14日苦逼的停电一天,定时上传了哈~~为庆祝一直在榜上,某止决定周日两更!谢谢大家!!

等萧启醒来,已是三日以后。 萧启慢慢睁开眼,等完全适应了光线,他才看到自己躺在担架上,身体随着担架的摇晃被扯得生疼。

萧启轻轻的吸气,问抬担架的护军:“这位兄弟,咱们到哪里了?”

护军一愣。低头道:“萧准将,你醒了啊?前几天你烧得可厉害呢!吓死我们了。昨天我们已经离开了冒州,现在正在向叶州行军呢!你先歇歇,最多半个时辰就要休息了。下午咱们还要爬山呢!我这里有止痛的药,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和我要。”

萧启艰难的点点头,道:“多谢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萧启感觉有人握住自己的手,睁开眼,现是白钺。白钺见萧启醒来,勉强笑道:“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萧启淡笑道:“将军放心,末将没事。”

白钺道:“本来我主张把你留在冒州,可……不同意。”

萧启点头道:“没关系。末将还年轻,过几天就可以再上阵杀敌了!”

白钺一愣,眼眶顿时红了,他紧紧握住萧启的手,哽咽道:“萧启,我对不起你。如果……如果我不是惧怕……不敢来找你,你就不会有求死之心,也不会受伤了……”

萧启摇头道:“将军放心,末将从无求死之心,父亲和伊娜都在等我回家呢。”

白钺控制不住自己语气里的哽咽,轻轻擦去萧启脸上的冷汗,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自从跟了他,他想尽办法对付你,他手下的部将也都不敢和你交往。上了战场,还要受敌军的辱骂,受了辱骂还不能怒影响自己的判断,只能忍着,这段时间,你可瘦多了。”

萧启笑着摇摇头,道:“将军放心,萧启没有半分委屈。”

白钺叹了口气,知道萧启不愿说出来然自己难受,也就不再提,转而说道:“焦先生前几天不舒服,一直在尹州养身体,估计再过两天就能赶过来。你再忍一忍,他来了你也能少受些苦。”

萧启点点头,道:“没关系,军队的医官也很好的。”

白钺道:“你也该换换药了吧,医官怎么还不来?”

萧启安慰道:“可能是伤兵比较多吧。”

白钺道:“伤兵都留在冒州了,只有你和军队一起走。医官干什么去了,也不……”见萧启神色一黯,也不再往下说。

又等了一会儿,医官背着药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白钺见了,怒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医官道:“见过白将军,萧准将,小的刚刚在给刘将军换药。”

白钺叹道:“很快就要走了,你快点给我们看看吧。”

医官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弯腰放下药箱,一点点解开萧启小腹上的绷带。闻到自己伤口散着腐臭的味道,萧启尴尬的一笑,把头转到一边。

白钺看到萧启的伤口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就问医官道:“他……伤口怎么这个样子?严重吗?”

医官头也不抬的回答:“都烂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连日行军难免会烂,他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白钺紧张的看着萧启,哀求道:“请你,务必要治好他?”

医官冷冷道:“我是医官,不是神仙,他要死我也没办法。”

白钺一愣,见医官很不耐烦的皱着眉,处理伤口时也丝毫不考虑是否会弄疼萧启,便轻声对萧启说:“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萧启疼的嘴唇惨白,看了看齐响所在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白钺叹道:“你这性子,对自己够狠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啊!我们都上来帮你了,你还用这种方法对敌。”

萧启淡笑道:“将军,我不能败,绝对不能。”

白钺道:“你还这么年轻,打几次败仗又怎么了,更何况与纯力量型的敌人相比,你不占任何优势。”

萧启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白钺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医官狠狠地包扎好伤口,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白钺忙站起来问道:“下次换药是什么时候?”

医官翻了翻眼皮,答道:“再说吧。”

白钺急了,一把拉住医官,道:“怎么能再说呢?你看看他……”

医官甩开白钺,道:“大军要开拔了。”说着,转身离开。

白钺呆呆的盯着医官的背影,张开手掌,里面露出一颗红色药丸。白钺假借咳嗽,把药丸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马上蹲下,用身子挡住齐响的视线,把药丸喂萧启吃了下去。

下午,白钺一直情绪低落,萧启这个孩子,总是让人心疼啊,文弱秀气的相貌,果断决绝的性格,身在军营不知是福是祸。

自从出了千夫营,并入齐响帐下,这个孩子就再没有开心过,这一切,对于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来说,似乎太沉重了。

想到这里,白钺又一次责怪自己的失职,作为主管千夫营的将军,白钺一直自诩把每一个士兵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可是,一个父亲会因为避嫌而不去关心自己的孩子吗?更何况,这个孩子需要自己啊。

不过,即使齐响心胸狭窄,对有能力的部将多有打压,可他为何要如此难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呢?他身为大齐统帅,当今皇上的亲哥哥,谁也不可能威胁他的地位,他又何苦百般刁难萧启呢?

傍晚,军队在山顶安营扎寨,已经入夜,白钺却在大帐中不安的来回走动。今年自己已经六十岁了,还能再干几年?年纪大了,干什么却变得畏畏尾起来。许多和自己一起打拼的老朋友都已经不在了,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白钺甩甩手,转身出营去找萧启。

到了萧启的大帐门口,现并无卫兵守卫,白钺不由暗自疑惑。走了进去,看见萧启正斜靠在软垫上,伸手艰难的去拿一边的木盆,白钺紧走几步,替萧启拿起木盆,萧启见到白钺,起身就要行礼,白钺道:“躺下,你总是不爱惜自己。想干什么我给弄。”

萧启低下头,道:“没事。”

白钺道:“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了,你的卫兵呢?”

萧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大帅说战事紧急,我军多有伤亡,而后援一时难以跟上,所以,把我的卫兵调走补充战斗减员。”

白钺一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萧启苦笑道:“就在刚刚。”

白钺叹了口气,心下明了,就在昨日,新调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齐响到底想干什么……看了看手中的木盆,白钺道:“我给你洗洗头吧。”

萧启慌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口中道:“将军,末将……”

白钺笑着按住萧启,道:“躺下,这几天没洗头恐怕早就不舒服了吧?你呀,一个男孩子比伊娜还爱干净,如果方便,你恨不得一天洗两次。”

提到伊娜,萧启眼中闪过一抹柔情,随即轻轻一叹,闭上了眼睛。

白钺叹口气,打了一盆热水,坐在萧启身边,把他的头解开,然后扶萧启躺下,一边替萧启清洗头一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怎么得罪大帅了,以你的地位,根本威胁不了他,他为什么处处打压你呢?”

萧启轻轻一叹,没有说话。

白钺又道:“你也是的,性子太过刚烈,我把大帅约过来,你和他陪个不是吧?”

萧启叹口气,道:“我没有得罪大帅,他这样对我,恐怕是因为他一直怀疑曹元帅把东西给了我,他想逼我就范,把东西交给他。”

白钺道:“你是说……大景宝藏?”

萧启点点头。

白钺迟疑道:“当年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孩儿,他怎么会怀疑你呢?”

萧启道:“曹明宦熟识曹氏占卜秘法,可以预知他人命运,神算子前辈不是也给我断命了吗?守陵村刚刚脱离奴籍,我又是唯一一个出来的人,大帅他也只能怀疑我了。”

白钺叹口气,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知道曹明宦把东西藏在哪里吗?如果你不知道,就和大帅说清楚,我替你作证。”

萧启深深看了白钺一眼,没有说话。

白钺一愣,随即脸上满是惊讶,他压低声音道:“你……”

萧启道:“曹伯伯对萧启的恩德,不下于白将军。将军放心,萧启至死不会背叛大齐,可是也不会背叛曹伯伯。”

白钺叹了口气,拧干萧启的头,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萧启道:“谢将军,将军放心,萧启会好好活着,不会被任何人打垮。”

白钺解开萧启的外衣,用毛巾帮他擦洗身体,口中数落道:“你这刚烈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不然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其实啊,这几个月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暗地里也觉得你是条汉子,可碍于齐大帅,谁也不便和你亲近,你也不要太介怀。今天我喂你那丸药就是那个医官偷偷塞给我的,齐大帅线人无数,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那医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你啊。”

萧启一愣,喃喃道:“是萧启拖累将军了。”

白钺笑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擦干净身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傍晚我们就能到叶州了。”说着,帮萧启换好干净的衣服。

萧启道:“多谢将军,天色不早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白钺道:“今天我守着你。”

萧启推辞道:“将军冒险前来,末将万分感激,大帅线人无数,将军还是回去的好。”

白钺叹道:“你是怪我一直没有关心你吗?”

萧启摇摇头,刚才的对话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勉强抬起头看了看白钺,解释道:“将军,末将对将军只有感激之情,但还望将军为千夫营兄弟们的前途着想。”

白钺一愣,随即明白了萧启的意思,于是叹道:“唉,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争取和大帅说说,给你调几个卫兵,无论如何也得有人守着啊。”

正说着,几名卫兵直接走了进来,施礼道:“萧准将,大帅召集他名下所有将军开会,请您过去。”

萧启扶着白钺颤抖着站起来,恭谨道:“多谢几位兄弟,萧启马上就到。”

因为这几名卫兵直接就闯进来,白钺已经隐隐不悦,听说齐响要宣萧启过去,更是怒火中烧:“你们回去告诉大帅,萧启行动不便,就不过去了。”

萧启阻止道:“没关系,萧启马上过去,还烦请兄弟帮萧启穿好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