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即将来临时的11朵花花~~~

萧启从昏迷中睁开眼睛,全身伤口的疼痛让他觉得眼角都微微酸。 ≧ 望着窗棂上繁复的雕花,萧启心中急飞转。

自己……是死了吗?如果死了,怎么可能还可以感觉到如此深刻的疼痛,如果没死……怎么可能没死……自己可是吞下越毒子亲制的黑丸……

挣扎着坐起身,腰上的伤口被扯的生疼,眼前也一阵阵黑。

萧启检查了身上,现所有的伤口都已经上药包扎,血衣也被换成了上好的白绸睡袍。

这时,雕花的大门猛的打开,虽然逆光,萧启只能看出来人的轮廓是一个少女。少女见到萧启醒来,微微怔了一下,转身合上门出去了。

不对。看来自己真的还活着。那么,这……是哪里呢?是在弼州还是在……中州?

忽然,门又开了,一队宫女鱼灌而入,为的几个利落的去开窗户,拉开床缦,眼前顿时亮堂起来。

最后一名宫女将一个托盘放在萧启的膝盖上。

萧启低下头,看到托盘里放着一碗白粥,几样小菜。

看来,这里是中州,而自己已经成为阶下之囚。

所以自己睁开眼睛没有看到伊娜,没有看到焦先生,没有看到白将军。只看到默默无言的宫女。

想到这一点,萧启只觉胸口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而肩头的伤口让他的胳膊不能及时抬起,那口血,正好喷在粥碗里。

那宫女出一声低低的惊叫,转身跑了出去。

萧启没有抬头,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血在粥碗中漾开,这一次,自己真的成为了俘虏。

想到这里,萧启再无食欲,只是呆呆的望着随风摆动的床缦出神。

熊熊燃烧的大火,撼天动地的喊杀声,以及怎么也杀不尽的敌军。

萧启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战场的喊杀声犹在耳侧,可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门又一次打开,那个宫女端着一碗粥,领着一个面色黄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打量了萧启一眼,嘴角的鲜血使他的脸色更见苍白。

老人叹了口气,示意宫女将托盘拿开,整整被子坐在萧启身侧,然后伸手去探萧启的脉门。

萧启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得任那人按着。

看那人捻须沉思的样子,让萧启想到了焦先生,不由又有些出神。

那人收回手,起身走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

那宫女见老人离去,急忙将托盘端了回来,而萧启已经全然没有胃口,那宫女以为萧启因受伤而行动不便,就舀了一勺递到萧启唇边,粥的香气强烈刺激着萧启的味蕾,可他还是轻轻偏过头去。

宫女着急的张了张嘴,又想起上面吩咐不可以和他说话,只得又将勺转到萧启唇边。

萧启紧紧抿着嘴唇,看到那小宫女因为急切额头已经全是汗珠,眼圈也微微红,萧启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闭目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

那宫女无法,只得讷讷的将托盘拿走。而萧启,只是对着床缦沉思。

两日后,萧启坚持水米未进。南景王洛江山心中开始暗暗着急。于是召集包括李路在内的朝廷重臣商量此事。

李路狠声道:“皇上,依我看,那萧启绝对不可能投降,请皇上处死萧启永绝后患。”

其他重臣对李路的傲慢自大颇有微辞,可谁也不敢面露忿色。

洛江山也不紧不慢道:“朕命你将萧启押来,只是想亲眼见见名动天下的展邦将军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

李路道:“皇上,请皇上将萧启交给我,我已算出,用萧启威胁,定可让齐狗退兵,待危机解除后,皇上再见萧启不迟。”

洛江山道:“李爱卿,不必多言了,我们能够撑到现在全靠你,可想必你也明白,大齐打到中州城下,是断断不可能退兵的。”

李路急道:“皇上不相信曹氏密法了吗?”

洛江山道:“怎会不信,只是今日之局已经不是天命可以挽回。如今,朕只想见一见这个被人传的近乎天神的少年将军。”

李路道:“还请皇上将萧启交给我,我就不信,我手里的上百种刑具都不能让他开口!”

洛江山摇头道:“萧启也是当世英豪,不可轻辱。”

李路还欲再说,被洛江山摇手制止,洛江山转向承相金海若,道:“金爱卿有什么建议呢?”

金海若看了一眼李路,战战兢兢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无论是皇上想见,还是李路需要招降,这萧启都不能水米不进啊!不若找人劝劝吧。”

洛江山点点头,道:“聪慧如萧启,恐怕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绝食自裁也是有可能的,一会儿,还请金爱卿去劝劝他吧。”

金海若看了李路一样,点点头,道:“臣遵旨。”

这时,洛江山的贴身太监进来道:“启禀皇上,那萧启开始进食了。”

洛江山一愣,猛的坐直的身子,道:“他……不绝食了?”

那太监道:“回皇上的话,今天早上送进去的白粥和参汤他都喝了。”

李路插嘴道:“你们看着他喝的?”

太监躬身道:“回元帅,小的看着他喝的。”

洛江山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太好了,你下去叫太医们好好打点着。”

太监应诺退下,李路看了一眼退下太监的背影,轻蔑道:“刚烈?不过如此而已。”

此时,萧启刚刚用了早饭,便躺会床上休息。

他并非不想绝食而死,只是,不想放弃任何逃脱的机会,他需要保存体力,一旦寻到机会,定要全力以赴,逃出生天。

可是,自己会有那一天吗?

萧启仰面躺在床上,默默问自己。

十日时光转瞬而过,除了院中重重看守的南景高手,这里的人待萧启如同座上之宾。

一日三餐全是滋补之物,每日早晚还有专门的太医过来为萧启小心翼翼的换药。天气好时,还有内监过来扶他到院子里面晒太阳。

只是,没有人和萧启说一句话。

萧启虽然生性寡言,可是也难免寂寞,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看着床幔呆。

没有战场的消息,没有兄弟们的音讯,什么也没有。

每每闭上眼睛,萧启就能看到点将口的熊熊烈火和尸山血海。

为什么,只有自己活了下来?萧启轻轻一叹,这几日,不是没有想过自裁,可是,一想到死去的兄弟,一想到占卜的结果,一想到自己的誓言,萧启就在提醒自己,不能死,必须活下去,毕竟,还不是完全没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