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刀把子将所有的修炼心法一一与萧启讲解清楚,又塞给他三本刀谱,便将他轰了出去。 ≥ ≤

萧启带着赤额晃晃悠悠,毫无目的的在北方边境闲逛,越看心情越凄凉。

北方边境,分明比自己当年来时,更见荒凉。

暗中打听在知道,咯卫什与缇娜部落联盟,半年来,已经生了几十场大规模的冲突。

大齐损失士兵不下三万,奚正阳虽然兵法出众,可因为萧启与萧启亲近,被先皇调回上京认京城护卫统领。

信任的将领是齐响的旧部,虽然也是年轻有为,可毕竟不熟悉咯卫什边境的状况,一开始便输了几场大仗,继而军心动摇,以后几仗虽然为落下风,可在士气上毕竟输了一筹,是故如今边境危机不仅没有解除,反而愈演愈烈。

边境不定,百姓自然不能安居乐业,无论家境殷实与否,都纷纷往南迁徙,这样的北方更加荒凉,而咯卫什掠夺起来,也如入无人之境,萧启竟然现有几个村庄已经完全由咯卫什人定居,而此时,大齐恐怕毫不知情。

一旦咯卫什里应外合夹击大齐守军,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萧启本想将这些人驱逐出境,可见到定居的基本上都是老幼妇孺,一时又起了怜悯之心,便只是摇摇头离开。

新年第一天,萧启来到位于北部边境的洛城。

虽是新年,可城中并没有半分新年的喜气洋洋,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忧心忡忡。

萧启牵着马匹慢慢走过,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今日姑且在这里休息吧。

许是因为新年,加上边疆不定,偌大一个客栈,竟然只有萧启一个客人,在大堂吃了一碗面,刚刚准备回屋休息,却听到有人喊道:“阁下是风起少侠还是云涌少侠?”

萧启回头,却是拓跋广增,于是答道:“风起。”

“风起少侠,我可见到你了!”拓跋广增一脸激动,几乎是跑到萧启身前,看了看四周,道:“可否介意不说话?”

萧启淡淡一笑,将拓跋广增领到自己房间,谁料,拓跋广增一进门便双膝跪倒,道:“请风起少侠允许广增追随少侠。”

萧启一怔,拒绝道:“不必。”

“风起少侠替我族解决黄金刀之谜,洗涮冤屈,我族铭感五内,特派广增追随少侠,愿听从少侠差遣。”

“我孓然一身已然习惯,不想有人在我身边。”

“风起少侠可以不答应,但广增已经在族长面前起誓,生死追随少侠。广增不才,但也是拓跋部第一高手,还望少侠不要嫌弃。”

“要跟着我随你,但我绝对不会承认你追随我。”

拓跋广增叩道:“少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才这样说,广增愿跟在少侠身后,绝不拖累少侠。”

萧启不言,转过身去,拓跋广增也知趣道:“少侠休息,广增告退,日后还请少侠允许广增称少侠为主人。”

闻言,萧启的身体微微一抖,待拓跋广增走后,才慢慢坐下,安平……

不知为什么,萧启隐隐觉得,安平没有死在那场劫难中,可是,在他心里自己恐怕已经是个死人。

刚才拓跋广增生死追随的誓言,深深触痛了萧启,安平纵使没有死在劫难中,听到自己的死讯,必定会自戮,那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自己还是害死了他。

现在的萧启,背负着逃奴的身份,虽然手刃齐响报得大仇,但毕竟前途未卜,他不敢接受任何人的信任和托付。

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从杀死齐响起,萧启便有了深深地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应该如何去走。

以前一直以报仇为目的活在世上,可大仇得报,自己又该以什么目的支撑自己活下去?

萧启静静看向窗外,漫天繁星,兄弟们也一定在看着自己吧?自己曾经起誓,要为死去的兄弟完成愿望,可是,飘摇此身,怎么可能再去做回征战沙场的将军?

中州一事,已经两年有余,世人恐怕早已淡忘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展邦将军,可自己……怎能忘怀……

想忘记,可终究不能。

忽然,一支小箭从东方激射而来,钉在萧启一边的窗棂上,萧启侧脸查探,剑身上绑着一封信,便警觉的看看四周,静夜如斯,没有任何高手的气息。

于是带上手套,将新取了下来。

信上只有一行小字:“二月初二,巫山一叙,郁矜飏。”

萧启淡淡一笑,这下终究有了事做。

合好窗户躺下,萧启暗暗计算行程,这里距离巫山的确不近,可快马加鞭,一个月确实能够感到,只是不知着郁矜飏将自己请到巫山,会有何事。

萧启第二日便动身,无论如何,也应该应邀前往。

路上,萧启暗暗得知了不少关于边境的消息。

齐响离开后,留下的将领不敢抵抗,百越大军已经攻破中州,一路北上,恐怕不出半月,冒州便岌岌可危,萧启不由有些担心红莲母子的安危。

而齐响被刺身亡一事,不知为何竟然不了了之,官府解释是暴病而亡,可这种解释,反而使百越战场守军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而就在萧启离开洛城的第三天,就有消息说咯卫什挥军南下,攻破坤城,仙城等几座边关城池,新帝派奚正阳星夜前往北境,希望能够有所缓解。

萧启行至秦岭,便听闻景北诸部生叛乱,缇娜部落联合周围实力较强的几个氏族与咯卫什抢夺坤城,大战三日,两败俱伤,咯卫什撤退,缇娜部落进城……屠城……

据说,大火烧了五天五夜,整个坤城,化为焦土。

萧启闻之,心中大怒,想我大齐国土,怎能容胡虏如此践踏,更何况……那里还有他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萧启缓缓握紧双拳,青筋尽显,是想办法的时候了,更何况,他即使不能实现兄弟们的愿望,但至少……要保卫好兄弟们的家乡,守护好他们的父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