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疆一声惊呼,快步跑向萧启,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跟在后面。 ≥

萧启见到众人,扬了扬嘴角:“我没事,组织攻城。”

臧乃清急道:“七郎,你……”

萧启摇摇手道:“我不要紧。”

安平注意到萧启染血的衣袖,惊讶道:“七郎,你受伤了?”

萧启下意识的将左手藏在身后,淡淡道:“我自己弄的。”

“七郎你……”

萧启淡淡道:“组织攻城。”

大家知道战场瞬息万变,一时犹豫很有可能错过战机,于是纷纷下去准备。

安平没有动,而是静静守在萧启身边,萧启横了他一眼,道:“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备战?”

安平跪下道:“属下担心主人安危,不敢稍离。”

萧启佯怒道:“我一个大活人还会跑了不成?快去。”

安平闻言,只得匆匆离开,萧启这才皱着眉轻咳了两声,随即拉过一匹马,向已经集结的大军冲去。

赵开疆忽然策马拦住萧启,诚恳道:“七郎,战场有我们,回去休息吧?”

萧启拒绝道:“我作为主帅,怎能不到场?”

臧乃清也恳求道:“七郎,你回去吧。”

萧启刚要拒绝,忽然安平抬手扣住萧启的脉门,萧启早就知道他在身后,却对他没有防备,忽然安平猛的锁住萧启的昏睡穴,萧启疲惫至极,身子一软倒在安平身上。

赵开疆道:“你护送七郎回去,我们去攻城。”

中州城中,神巫脸色灰败,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喃喃的喊着锦绣。

可此时,秀郡主正站在中州的城墙上,脸色阴沉的看着百越军队节节败退。断魂七绝阵一破,百越毫无战力。

不出半个时辰,敌军已经攻到城下。

一名卫兵上前道:“郡主,我们恐怕撑不住了……”

“废物!”秀郡主狠狠道:“你们连个城都守不住!还指望你们做什么?”说归说,她还是跟着卫兵快撤回城内。

城中寂静,知道外面打仗,所以没有百姓在街上随意走动,秀郡主皱了皱眉头,似乎不适应这种萧条,进入城主府,一直在神巫身边的丫鬟看到秀郡主,焦急道:“郡主,神巫大人快断气了!”

而此时的秀郡主哪里还顾得上他?胡乱挥了挥手道:“让他自生自灭吧!”

言毕,匆匆转入后花园打算从密道逃跑。那丫鬟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是走是留,秀郡主横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要是想给大齐蠢人当军妓就留下!”

丫鬟听了,眼睛一红,低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秀郡主身后。

傍晚,中州城破。

萧启虽然还没有醒来,兄弟们一样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清点俘虏战利品,安抚百姓,中州一战,大齐几无折损。

第二日正午,萧启才醒来,看到自己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苦笑了一下,坐起身,此次破阵,真正可怕的不是劲敌,而是心魔,幸而那神巫并不知自己的身份,否则,轻易就可以将自己留在阵中。

知道萧启醒来的消息,曲径幽竟然是在兄弟们之前来到萧启大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萧启只觉好笑,于是便招呼他坐下,他也只是问一些毫无痛痒的问题,萧启终是忍不住,笑道:“你不要急,我会将阵中情形细细讲给你听。”

很快,兄弟们也赶了过来,见到曲径幽,少不得又是一痛埋怨,赤额也来凑热闹,一会儿拱到萧启怀中亲热,一会儿又凶狠的向曲径幽嚎叫呲牙。

以后的两个月,百越节节败退,大军继续向前推进,很快便打下常州。

这段时间,兄弟们商量好一般不让萧启事事前力亲为,而是带着从上京来的孩子们一起去攻打各个城池,还轮流派人看着萧启,不让他溜到战场上。

对于兄弟们的做法,萧启开始略有不快,但毕竟知道兄弟们是为他好,也就乐得清闲,每日听传令官汇报一下战况,看看中州以南的地形,闲下来,也和赤额嬉闹一阵,渐渐也就有了主帅的样子。江映月也笑言,神尊只有如此度日才真真像运筹帷幄的军神。

听到他这句话时,萧启正在抚摸赤额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摇摇头,没有答话。

已是新年,萧启来到百越战场已经一年有余。

这日,萧启穿戴整齐,带着静松出了军营。

萧启路上并不多话,只是一路向南,路上行人稀少,草木萧条,静松心中惊奇,忍不住问道:“叔叔,我们要去哪里?”

萧启摇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快步向前,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便看到了蔽日山庄的大门。

一名一身短打的护院见到两人,迎上去道:“阁下是?”

萧启不言,只是掏出江山令,仅仅露出一角,那两名护院便大惊失色,一人急忙跑去报信,留下的那个,也是满脸震惊,不知说什么好。

静松心中疑惑,可他知道,现在的萧叔叔和以前有很大不同,终究不敢细问,只是傻傻站在一边。

很快,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个爽朗的男声:“七郎!你可来了!”

萧启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上前道:“叶大哥……”可刚刚开了个头,便觉心中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

“表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是洛烟雨。

萧启这才看到,洛烟雨与叶雨轩并肩站在叶遮天身后,而跟在后面赶过来的,竟然是拓跋广增。

洛烟雨熟络的跑到萧启身前,拉起他的手道:“表哥,好久不见呢!”

萧启淡淡点头道:“烟雨……你可好?”

“好啊!好的不得了!”说着,拉过不知所措的叶雨轩道:“表哥,五天后我就要和雨轩成亲了!你来得正好,可一定要和我的喜酒啊!”

萧启没来由的想起伊娜,心头一紧,随即浅笑道:“我家烟雨也要有妻子了!”

洛烟雨憨厚的笑笑,看了一眼叶雨轩,道:“是啊,表哥,那你呢?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儿归呢?”

萧启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洛烟雨一愣,不知自己哪里没有说对。

叶雨轩看了一眼洛烟雨,上前道:“风起少侠……姻缘天定,还望不要太过伤心为好。”

萧启淡淡道:“无妨。”

拓跋广增见萧启神色寂然,又见洛烟雨没有接话,鼓足勇气上前跪倒道:“主人……属下保护不力,还请主人责罚!”

萧启摇头道:“一切是我自愿,与你无关。”

拓跋广增道:“属下不识汉字,酿成大祸……”

“是我让你如此的……一切皆是我本意。”

拓跋广增太息道:“主人,属下已经在努力学习汉字……”

萧启无奈,弯腰扶起他,宽慰道:“不必自责。”

叶遮天笑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随我进去。”随后看到萧启身后的静松,补充道:“这位小哥也进来吧。”

静松抬起头,打量了几眼洛烟雨,轻声问道:“你……和萧叔叔长得很像……”

洛烟雨一边拉着萧启向内走,一边笑道:“我叫洛烟雨,是你萧叔叔的表哥,你叫静松对吧?我们在冒州见过的。”

静松一怔,掩口道:“我一直以为那次是我错认了,原来真是是萧叔叔!”

萧启不易察觉的点点头,静松开心的一笑,脚步轻快的跟在后面。

进入前厅众人熟络的坐好,只有拓跋广增执意不肯坐下,说是要服侍主人,叶遮天劝了几句,也只得作罢。

洛烟雨看向萧启,道:“表哥,都是熟人你就不要带着这面具了。怪吓人的!”

萧启轻轻一叹,摘下面具,露出惨白如纸的脸。

叶雨轩美眸星光点点,随即低头不语。

萧启将面具仍在桌上,问道:“状元他俩呢?”

叶遮天道:“他们去锦绣峰了,我已经派人去叫,很快就回来。”

“如何?”

叶遮天摇摇头道:“七郎,先不说这些,我有一件事很是担心。”

萧启抬头道:“叶大哥……”

“七郎,如今……你在大齐军中,从不以真容示人,也没有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可曾想过以后如何?”

“以后……”萧启眼睫微垂,半响道:“届时……再说……”

“表哥,到时候就晚了!”

“是啊七郎,如今还好,但以后倘若你立下赫赫战功,皇宫里那位忌惮你怎么办?”

“皇上他……不会……”

“不会?”洛烟雨冷笑道:“表哥啊表哥,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多了!再好的兄弟也有反目的那一天,倘若你功高震主,他杀了你,你没有名字,没有身份,他随便找一个傀儡戴上面具便可以稳定军心民心!”

萧启咬了咬嘴唇,思索道:“倘若那时天下已经平定,我死也无妨。”

“你……”叶遮天狠声道:“你以为你很高尚?我告诉你,什么国家危难苍生大义都是狗屁!人得为自己活着!”

萧启侧过脸,虽未说话,可眉目间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叶遮天无奈道:“作为兄弟,我只能提醒你,不能代替你做决定,你好自为之吧……”

萧启摇摇头,道:“我也并非在意国家危难苍生大义,只是……我要完成兄弟们的愿望……”

叶遮天与洛烟雨默默对视,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却没有言明。

拓跋广增却是跪倒在地,朗声道:“拓跋广增愿辅佐主人完成心愿。”

“不必。”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冷漠的拒绝。

拓跋广增叩道:“属下无知,铸成大错,害主人受苦,本想去上京寻找主人,却不知如何下手,幸而遇到叶庄主收留属下,属下便在这里等主人……还请主人不要拒绝属下,属下已经在族中祠堂誓,誓死追随主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萧启叹了口气,自知难以拒绝,只得伸手扶他起来,道:“起来吧,不要嫌苦就好。”

呼呼……七将军十二卫凑齐鸟!秦受!轩轩!小陌!字母君快来围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