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和鸟都找到了,回去吧。”先把人送回去过后的事情由警方来处理,大半夜不宜在外久留。

“对,对,回去压压惊,休息一晚明天去宠物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暗伤,表面看不出来,一鸟一狗又描述不清,辛杰很是赞同立刻回去,这次多亏了柠檬,奇奇才能脱险,此番恩情先记下。

“行。”出来的目的就是为寻找一鸟一狗,两只都找到了没必要呆在外头,家里的长辈还等着呢。

可以回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哈士奇,大脑袋蹭着主人的脸,以低鸣诉说自已的遭遇,挺感激绿鸟来救自已,虽然凶了点。

“还有好些狗在那边。”韩云到想没良心一回,无视关在铁笼内的其他活着的狗,良知不允许自已这么自私。

除了狗之外还有不清楚死没死的偷狗人,一定要抓起来,他可是杀了人的,绝对轻判不了,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人跑了怎么办,自已受一回罪,岂能善罢甘休。

“死人了,死人了。”韩云着重表示有这一不可忽视的重心,死的人哪怕是坏人,杀人凶手更应当绳之以法。

“谁死了!”柠檬没头没尾的话唬的一众人汗毛直立,段明湛认为是柠檬一不注意把人给伤了。

“去看看。”跟在身边的警卫员相视一眼不明白好端端的偷狗案原何演变成毫无预兆的杀人案,事情先不论真与假,于情于理都应当过去瞧个明白。

“走。”知道警卫员需要柠檬带路,段明湛无可奈何的跟着走这一趟,辛杰同样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抱起瘫软无力的奇奇放在开来的车上,跟着一起去。

韩云累得不愿动弹更不想飞,指路的事用嘴说也可以,靠在段明湛怀里不下来,因为有安全感,想想自已差点被吓成神经衰弱,后怕不已心脏到现在还没能恢复平静。

坐在车里速度比预想当中快,韩云时不时指个方向,先去摩托车倒下的地方,确认一下偷狗人是否活着。

到达地点众人下车,看到那辆摩托车走近仔细打量确实压着个人,满脸的血迹甚是骇人,已经躺倒不动了,不清楚还有没有气息。

警卫员上前探过,人还活着已经昏迷,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先来,还是直接叫警察前来处理?

留下两个人在原地看守,其余的人上车去偷狗人的老巢,不一会到了地方,四个轮子的一就是比两个轮子速度快,这边又是郊区荒无人烟时速提一提不算交通违法。

到了院子,韩云指给众人说明白哪里有狗,哪地方有死人,两处相隔的距离并不远,段明湛等人没有一个想要就地挖尸体瞧稀奇的心思,本属于警方的职责,尽量少破坏现场。

警卫员粗劣勘察所得,地上有血迹,埋尸体的地方土层的确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不平整有一个凸起的弧度。

门外汉都站在边上远远的观望,辛杰去了关狗的地方瞧了一眼,没有把狗放出来,一是怕制不住,二是狗疯起来不分敌我乱咬容易伤人,三是没有笼门的钥匙等警方取证之后再看看该如何处理。

“回去吧。”该看的都看了,已经联系到警方尽快赶过来,之后的事与他们这些非参与者无关,事情到此为止。

警卫员留下两人守着院子,等警方到来说明情况搭乘警车回去,论起来他们也算间接目击证人,需要配合警方办案。

警方一到先把昏过去的嫌疑人送去就近的医院接受治疗,然后抵达案发现场,询问事件的始末,所有的警员当场错愕的惊掉了下巴,目击证人居然会是一只鸟,其他人是受鸟的指引找来?世界一瞬间变得好不正常过分玄幻,都可以编写出一篇高潮迭起的小说。

尸体的确挖了出来,据法医初步检查发现刚死不久,后院放狗的地方不是还有个小木头房子,那里面全是杀狗用的工具,走进去血腥气夹杂着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熏的人直想吐。

工具通身漆黑已经掩盖了原有的本色,勘察现场取证,该收缴的都带走充当证据,所有的狗都拉上走,等明天送去附近的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治好后看是该送哪就送哪。

回到家的段明湛一直抱着柠檬,进门看到大哥也在,向等不及的两位老人报了平安,辛杰没有回自已现住地,跟着一起回来,感谢段家人的帮助。

“快去,洗洗,都好好洗一洗。”在外头沾了一身灰,苏老太太想到什么直说,“检查看看有没有外伤。”

“你也留下来,家里有客房先住一晚,警方那边估计要来问情况,省得他们两头跑。”老爷子发话,段明湛抱着柠檬拉上辛杰和奇奇到浴室搓澡,各自占用一间给宠物洗完,自已身上也得清理。

客厅里回来的警卫员正在向老爷子汇报情况,全程根本毫无用武之地,鸟比他们能干多了,救出狗不说还成为凶案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警方那边该头大如斗了。

苏老太太听闻非常揪心,“柠檬一定被吓坏了。”一向有礼貌的柠檬回来一声不吭窝在孙子的怀里,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以前多活泼!

洗完澡的韩云没有先出去,站在浴室的洗手台面上盯着镜中的自已发呆,一会儿低头看看爪子,干涸的残血已经被一点一点清理干净,更闻不到血腥味,留下的只有沐浴液淡淡的余香。

韩云的内心仍能感觉到之前逃亡时的惊心动魄,自已依旧弱小,光有爪子能岂什么用,展开缺了一块的右翅膀,镜中的自已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飞行羽从四分之三处断掉,可见当时射击出去的东西有多大的冲击力,断羽的根部还在,只剩下光秃秃透明的羽管,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飞行羽的缺损极大的影响飞行能力,不是不能飞而是飞不高,因为会漏风,方向上会有偏移。

洗完澡的段明湛看到柠檬的样子一阵心疼,上前抱住笨鸟轻声安慰,“不要紧,以后还会长出来,比原来的更好看。”

韩云对此次受伤内心遭受的打击无以附加,虽然未伤及到皮肉,缺失的那一根硬羽要到何时才能长出来,没有见血却比见血受伤更令自已心神受创,萌生无力的挫败感。

“出去吧,大家都在等你。”段明湛抱起柠檬出去,一进客厅就看到穿警服的人员,看来有事情要先解决。

其他人的笔录基本上差不多,因为是一起行动看到的情况相差无几,警方连夜来此主要还是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取得一只鸟的口供,当然前提是这只鸟会说话,这是一项极大的取证难点。

鹦鹉会说话没错,但能否表述清楚事发当时的场景有待商榷,警员很为难,一脸的无从下手表情尴尬非常。

“我能问吗?”看到像抱小孩一样抱出来的体型还不小的鹦鹉,两名前来办事的民警内心波澜起伏,果断推翻了此前的猜想。

“这……”段明湛坐在沙发上,隔一个座位就是辛杰和奇奇,焕然一新的奇奇静静的趴在地上,没精打采的转动眼珠子来回瞟来瞟去。

“我们也是没办法,嫌疑人送医救治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人没醒没办法做笔录。”警员为难的看了看不睬他们一眼的绿鹦鹉。

“柠檬,你能不能……”段明湛实在不愿让柠檬去回忆事发场景,受刺激是一方面,可又不能不说,看得出警方非得问出点什么才会离开,内心实在不忍。

“尸体上应该有线索。”段嘉羿看不过去,好好的柠檬吓傻了,到现在一点反映也无,还用问,问什么?

“法医正在提取证据,这笔录还得做,要走程序。”虽然一只鸟的陈诉多半不会拿来当证据指证凶手,该做的一样少不了。

韩云已经好多了,身边有亲近的人陪着,当初害怕已经散去大半,自已累了想睡觉,而眼前两只就是不走,明天一定还会来,烦都要被死。

“鸟受到了惊吓,说又能说出什么来。”苏老太太心疼柠檬,对不懂得变通的警员看不惯。

“要不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们就不打扰了。”局长也真是,把他们派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心下腹诽几句。

韩云转了个身跳到茶几上,打量坐在椅子上的警员,走了两步张口即来,“那人有枪!”射向自已的东西速度之快除了枪还真没别的可能。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警员诧异于鹦鹉居然开口了,拿出随身的小本子赶紧记下来,没有做出像询问其他人一样询问鹦鹉,唯恐对方没说一半不说了,他们无法回去交代。

“那人,偷袭走在前面的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和自我判断,韩云断断续续描述当时看到的场景。

“一棍子,一棍子,敲下去,从下往上。”耳边回响的是鹦鹉稚嫩的童音,话意落于耳中到更像是在听鬼故事,几句话整得众人汗毛直立鸡皮疙瘩落一地。

“变态,坏蛋,要死了,要死了。”韩云自觉说到这里已经足够,透露太多自已不成了别人眼中的怪胎,一头扎进段嘉羿宽厚的胸膛,再敢多问一句,放段嘉羿,这位可比段明湛强势太多更具有威慑力。

被柠檬投怀送抱,段嘉羿惊异之余对柠檬扑来的力度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轻抚柠檬的背毛,安抚小家伙难以平静的情绪,越发觉得弟弟养的这只与同类型鹦鹉相比不一般。

“那嫌疑人伤了的眼睛是不是……”鹦鹉给挠的,力度大到整个眼珠子都废了,医院方表示必须摘除坏掉且感染的眼球,如若不然感染继续扩散下去死的更快。

“这还用细问,验伤不就行了。”段嘉羿提出,“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柠檬出于自保,动物的本能驱使,照对方最脆弱的地方发起攻击很正常。”有什么值得问来问去。

“是是是。”警员赶忙打住话头,说了两句客气话溜之大吉,再呆下去问不出个所以然,反而会被段家人瞪成筛子,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碍事的人走了,安静了一会的哈士奇又开始不老实,谁让对方骨子里存在多动的毛病,还是个话唠,扯着主人的裤腿,嗷呜嗷呜的叫表达自已受了多少苦,精神上的创伤更甚,想让主人安慰,给予鼓励性质的实质奖励,比如大大的香香的肉罐头。

辛杰拍了拍自家狗,摸毛安抚,虽然听不懂奇奇在说什么,内心的忧虑依旧留存。

韩云听到蠢狗又在那睁着眼睛说瞎话,心底的怒火刹时喷涌,跳出段嘉羿的怀抱,扑向自说自话无中生有的蠢狗,一翅膀扇出去。

转瞬间的变故把在场所有人惊的瞪直了眼,反应迅速的段明湛和辛杰曾经遭遇过类似事件,当先站起来。

“柠檬,你那是干什么?”又在辛杰这个主人面前虐待人家的狗,段明湛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尴不尬十分窘迫,上手去拦却被身边的辛杰拉住。

“没事,奇奇该长点记性,让柠檬教训一顿也罢。”辛杰看得出柠檬的状态不对劲,从回来开始就有点不大正常,自家的奇奇比较二遇到什么事过后即忘,没心没肺的样子有时候看着就恼火。

“可……”段明湛收回伸出去阻拦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柠檬用翅膀扇奇奇大嘴巴,虽然不一定很疼,但是也太不友好了。

“柠檬需要发泄。”段嘉羿身为局外人看得最是明白,柠檬每每挥动的右翅膀,空缺出来的位置是那么的显眼而刺目,在坐的人不忍心去斥责柠檬暴躁的行径。

“唔,唔,汪。”为什么又打自已,又没做错什么,总是挨打宝宝心里苦啊!哈士奇被突然掌嘴,怔了会神后委屈的掉眼泪,又没骨气去还手,就连主人都不帮着自已!

你委屈个屁,好吃好喝的陌生人喂什么吃什么,大爷我为了找你这个么蠢货,差点把命丢了,你到先委屈上了,大爷的苦又该向谁诉。

“汪汪,吼。”韩云飞到蠢狗头顶又是拳打又的脚踢,扇着翅膀左右开弓,揪着狗毛狠命的扯。

“唔,汪汪汪。”别打了别打了,哈士奇不敢挣扎也不敢拿爪子拨开身上的鸟,以前的教训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一点不敢反抗,只能呜呜的叫着求饶。

“汪汪汪。”再多说一句委屈试试,如果不是你自已蠢到跟着陌生人跑了,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去找你,我也不用冒险做这些。

始作俑者全都是蠢狗的愚蠢所导致,造成现在的局面,韩云最不爱听蠢狗说自身有多苦逼,屁事没有连根毛都没掉,有什么资格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