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的生活又回到即定的按部就班,早上还去那边蹲守,遇上萧毅二人会打个招呼,每天都能见到时间一长不太好继续视若无物,回句话不费事。

韩云某天下定决心,跟着对方回去看看,近一步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等那人骑着小电动离开公司跟在后面。

过了两个马路口左拐,韩云看到了对方所住的小区,这片地段以前没来过,难怪这么久才看到这么个人。

都到了就转转吧,韩云抛下目标飞起绕着这片区域飞了两圈,有商场和超市周边没什么新奇的地方。

落到提供他人休息的木头长椅上,注视来往形形色色的路人发呆,偶尔会有好奇者路过身边,拿手机拍照,也有早手要摸的,韩云飞离躲开从这边的长椅飞到另一边的长椅上。

还有蔫坏的人追着韩云来回跑,试图抓住自己,最后只能是把这类闲人当猴子溜着玩,引来围观者的哈哈大笑。

被当众嘲笑丢了面子的人不掩面而光反到激起了气性,不信这个邪偏要抓住那只可恶的鸟。

脱下薄外套就要罩鸟,旁边也有人劝,这么做不好,被鸟主人看到了又是一场说不清的官司。

当然话虽说的漂亮,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恼羞成怒的对方,看热闹的心态占据绝对优势。

韩云本不需要这些人相帮,比速度没可能,对方的动作在自己眼里尤其滑稽,丑态尽出的一张大饼脸,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既然对方不嫌累,韩云心情颇佳的开始反过来愚弄对方,欣赏对方扭曲的面容以及气愤不甘的狼狈样。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者,还有拍手叫好的,抓鸟的人丢人丢大发了,气得脸红脖子粗,脏话都克制不住往外冒,那场面有趣极了。

韩云从来端正心态充当局外人,丢丑的又不是自己被嘲笑的更不会是自己,跟自己比耐力差的远,赶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没看到有好事者拿手机跟拍,放到网上可不只这些围观群众,说不定几天之内全国人民都知道,这脸丢的多有派头。

人越聚越多,大多抱以从众心里,过来瞧瞧是什么热闹,前面人太多挤不进去,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得知情况更觉好奇。

玩够了的韩云拍拍翅膀飞走了,留下一众大眼瞪小眼的围观者,纷纷抬头看向天空,一脸的遗憾显现,好像在说热闹还未看够怎么就突然没了。

韩云转道他处,去别的地方看看,细数起来这段时日去过的地方挺多,有三分之一了吧,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不曾去过,再接再厉。

飞累了落在一处类似假山的石头上,蹲上去的触感并不坚硬,一爪子挠下去很轻易抠起一小块,发现这座看似石头的假山居然是泡沫做的,谁的主意偷工减料,来场大风这么轻的东西不被吹飞才怪,如果有淘气的小孩想玩爬山的游戏,那可惨了,就这个假山眨眼间捏个稀碎,爆料出去又是一则头条。

抬头打量四周,对面有家写字楼,挂着牌子看不清写的什么,有两处贴字的地方已经空了。

这地方没来过有点冷清,环顾四下一个打扮稀奇古怪的人进入视野,虽然到了秋季,气温骤然下降不少,也不用穿那么严实,那人是谁,不会是精神有问题。

快到中午了,秋老虎依旧,那人却带着鸭舌帽,大大的遮住双眼的墨镜,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黑色的老旧款式的长风衣,深蓝色牛仔裤,一双不知在哪沾了泥的卡其色皮鞋。

走路时上半身往前倾,看上去有点驼背,双手揣在风衣两侧的口袋里,时不时还会刻意的去摸右侧腰部的位置,整个人给人感觉相当古怪,不像是个好人,正常人哪会这么穿。

又不是坐月子的女人,生完小孩元气大伤,为避开风寒侵袭沿习老一辈人的观念,大夏天又是截帽子又是带口罩,帽子的大小必须把耳朵也捂上,衣服鞋袜都要比正常人厚许多,都快赶上过冬时的穿着。

前头这位是个男士,不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走路的姿势,除非对方是个二椅子,韩云绝对不可能看错,约莫也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这点从身高体重可以推断一二。

这人不会是去抢银行吧!韩云止不住天马行空的遐想,或者小偷要去干老本行?不能怪自己总往歪处想,但凡见到那人的人一定会跟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

好奇心会害死猫不假,韩云也有好奇心,所以远远的缀在那人的身后看他到底去哪里。

那人没有坐车,要去的地点很可能就在附近,诶呦差点被发现,看吧就说不是好人,谁走路还回头看半天,亏得自己反应快,被发现虽然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再跟下去暴露的概率大保不齐对方做点什么。

韩云是为看热闹,并不打算插手,就像刚才溜人事件,别人能拿自己当乐子瞧,自己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行之。

转过三个路口,细算一下时间,有二十分钟了,韩云继续跟又过了一个路口那人停了下来。

对面是家广告公司,立的牌子挺大,具体几层没进去过,大门前出出进进多是年轻人。

那人站在花坛后面,视线好像朝着对面去,具体哪一个位置带着墨镜想看清也以人。

韩云找了个斜对角的位置停下,隐藏在常绿的松树上,四下全是松树的油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抬头观察,那人拉下一点口罩露出嘴,点了根烟抽起来,不一会满地的烟头,这人烟瘾还挺大。

换个角度去想,这个人要去干坏事,心情紧张用尼古丁来麻痹自身,就跟酒壮怂人胆一个道理,韩云大加揣测。

那人又在无意识摸右侧腰部,那里有什么东西,或是藏着什么?不会是管制刀具吧,这是要杀人的节奏!韩云被突如其来的想法骇然惊起。

抖了抖炸开的羽毛,压下砰砰乱跳的心绪,复又看去,咦,那人还挺有公德心,居然把地上扔掉的烟头一个个捡起来扔到两米外的垃圾筒里,还以为对方会随手扔进身旁的花池当中。

难道说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对方错认成坏蛋,这事一点也不搞笑,该怎么办,要留下来看后续吗?

那人掏手机看了两眼又放回衣服外侧口袋里,应该是在看时间,很急,不对准确的说属于焦躁反应。

抛开没有真凭实据的坏印象,韩云改换思路设想如果这是一个等待心爱女孩并计划求婚的男子,焦躁说得过去,可是他没有拿花束,谁藏东西还藏腰间,戒子应该放在衣服口袋里。

时不时掏出来看时间,却没有掏戒子或是其他礼物,韩云就是想往好处假设,没这个条件有什么办法。

又开始抽烟了,这人身上到底揣着多少盒烟,韩云懒得去数烟头的数量。

还人等多久,韩云踢了踢爪子,抠树皮,时间过的很慢,自己都想看手机,可惜没有。

那男的动了,没去管地上的烟头,跑去对面,有一辆车开来挡住了视线。

飞过去看看,那辆香槟金的车停在了广告公司门前,韩云飞过去落到广告公司外挂牌子上,寻找跑过来那名男子的身影。

在那,车子的右后方,有个小胡同,对方靠着墙,时不时探头出来目视前方,这般獐头鼠目鬼鬼祟祟的行径,之前美好的畅想顷刻间化为了泡沫。

看吧,真不是自己喜欢把人或者事往坏处想,行为举止可以露出不少苗头,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回到门前,车里的人已经进入了大楼没看到正脸,韩云视线下移,这辆车的颜色真是骚包,香槟金的干脆找家贴膜公司全弄成金色算了,有钱人就喜欢花式炫富。

段家排除,韩云换了个地方往边上靠了靠,想瞧瞧车牌是不是土豪金款的六个六或是八个八,侧身往下歪头看去,不是,不过号牌有两个八缀尾。

有人从广告公司走出来,韩云盯梢的那人也动了,难道目标会是出了门的这位,看不到正脸,背对着自己,背影怎么有点像……

那人冲上前来,出去的人正要拉开车门,侧了一下身,韩云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的侧脸,不大的心脏从胸腔跳到了嘴边。

怎么会是这货!在去看冲上前的那人,从右侧腰间掏出把绝对不会认错的银亮长刀,真的要杀人!

完了!这要是被捅上一刀不死也得残,该死的为什么会是秦韶予,王八蛋,每次碰见这废物都没好事。

抱怨归抱怨韩云仍旧无法忍心看下去,结局太残酷连想都不敢去想,飞扑而下对方还未开车门上车,时间根本来不及。

刹那间抓住对方的后衣领在其猝不及防下往后大力拖拽,直到对方一个踉跄向后退离两步,袭击人的刀锋已经进了。

惨案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始料未及,被袭击的正主秦韶予光去在意被突兀扯住的后衣领,注意到迎面冲来的人时已经晚了。

利器划破衣服刺入身体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凝固,秦韶予来不及躲闪,瞪大了双眼无法相信自己会在大白天遭遇袭击,疼痛感遍袭全身,有什么东西大力拉了自己一下,眼前划过一抹绿影,有点熟悉。

韩云尽管做出补救大力拉开秦韶予,去袭击行凶的男子,还是未能达到预期的结果,人还是受伤倒地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