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了还有下次,不信战不过对方找回损失,有了这一层考虑鹰迅速撤离,逃跑是每一个动物与生俱来的强项,一心为了远离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韩云一见对方想逃,到没有继续穷追猛打,自身的体力消耗也差不多了,对方要走巴不得,最后不忘伸爪子揪住对方的尾羽,拔下一根就跑,这是自已的战利品没有随手丢掉。

池塘上方的水面散落了零星点点的羽毛,韩云看到有自已的心疼坏了,羽毛不易长眼看这种情况又得在家里蹲,都怪那只扁毛,不是对方先挑事哪来的这一场架。

韩云没往马扎上落,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本能避开一切活动,非极其信任的人不让靠近,选了一棵树歇脚。

爪子里的战利品插在浓密的枝丫间,拿着不方便又碍眼,查看身上的伤处,还好无一处被划破见血,看来躲闪技巧练的不错。

腹部的绒毛被揪掉不少,翅膀上被揪掉一根,连根拔出,还有一侧的硬羽被撸的有一半不成形,少掉羽毛的地方好疼,根部连着血管不疼真成神了。

那些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羽毛要来也没用看着有碍观瞻,狠了狠心反正要长好的干脆拔掉算了,韩云自已来拔心里想着像拔头发一样疼也就一时。

韩云正忙着,赵奇的车沿着路开了过来,柠檬太不让人省心,第一时间赶过来,路上买了好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鸟呢?”赵奇一脸急匆匆的赶过来,却只看到小王和张依明,水面上落着两种颜色的羽毛,心里那叫一个寒气四溢,柠檬要是出了事自已也不用活了!

“在那边。”张依明指着一棵树说,不确定鹦鹉有没有受伤,看那一地的羽毛可见惨烈程度。

“把水面上的羽毛掏起来。”留着这些一为作证据使用,假如鹰的主人找上门,柠檬属于受害者总得拿出证明,再就是留着作纪念,这可是柠檬第一次战斗留下的痕迹,一言不各跟鹰斗也只有胆子比天大的柠檬一只。

小王和张依明拿了工具打捞,水面下的鱼见到水面上的漂浮物十分好奇,露出头去吃,羽毛随着水面泛起的波动一荡一荡。

赵奇走到树下仰头往上看,发现了前胸秃毛的绿鸟,想笑又不敢怕被再火大的鸟迁怒,忍着忍着咳了一声以此来掩饰。

拔完毛的韩云抖了抖,羽毛顺着抖动落下,赵奇在树下施展身手去捡,过后问,“怎么样,气消了没有,有哪里受伤我买了你用的药快点下来抹上防止感染。”

赵奇来的到挺快,有了熟人韩云也就不那么矫情,飞落到对方肩头可怜巴巴的说:“浑身上下都疼。”妈的,一场架可以说损失惨重,对方揪自已的毛跟自已主动拔毛那能一样吗,太可恨了!

“知道疼了,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莽撞?”带着柠檬往车上去,路过小王二人接过对方手中收集到的羽毛,赵奇示意他二人稍等,处理完柠檬身上的伤再跟着一同回去。

“哼!”敢不敢那得分情况,敌强我弱或许还得考虑一下败北的后果,反之敌弱我强不揍得对方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何以甘心,韩云从不在这方面吃亏。

“小祖宗,打架要分析战力,冒蒙的跟鹰对上,这次是没事下次呢,想吓死我们这些人!”赵奇带上一次性手套给柠檬擦药,流血点全是缺失羽毛的地方血流的不多,估计挺疼手下的触感都能感受到柠檬的皮肤在抽动。

“扁毛先挑衅。”韩云最不爱惹事,要不是对方得寸进尺哪有今天的一场掐架,昨天得了鱼还嫌不够,今天又来不逮着对方揍难道要让对方肆无忌惮的偷鱼加贬低自已,凭什么!

赵奇闻言顿时风中零乱欲哭无泪,柠檬的这条借口每次听难免肝颤,挑衅就要上爪子吗,实在无法理解某鸟的想法。

“你这样,算输算赢?”赵奇哪敢直言不讳的问结果,不被挠才有鬼。

“侥幸险胜。”这不叫谦虚而是事实,韩云自知持久力没有鹰出色,鹰先放弃逃了是因为当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法上的出入占绝对优势,真论起来没这些技巧,胜负真的很难说。

真那样韩云哪会脑抽的去同鹰干架,嫌命长了这是!看着自身零落的翅膀心里好恨。

赵奇不问了越问越堵心,处理好柠檬的伤扔掉手套说:“你这一身伤回去段明湛肯定要问,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怎么说,又没让你负责。”段明湛是谁,那小子贼精似的一个人肯定想到打架上自已的主意,赵奇纵然想背这个黑锅也没戏,韩云才不怕被训斥,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没说不负责,你是我带出来的,哪怕这次的事件是你的主张,我也该负连带责任。”赵奇从不是个逃避问题的人,该是自已的责任就要负责到底。

“这事没完!”赵奇把话挑明了说,“据小王的说法那鹰有主的机率很高,没准真能找过来,到时候你可得装可怜知道吗?”越可怜越好,相同情况下哪怕是占了便宜也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到时我跟对方说,你老实点别添乱,小心湄了口风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得跟着丢脸。”赵奇已经打好了腹稿静观其变。

“知道,我本来就可怜。”韩云理所当然的向赵奇露了一身的破败,敢说自已不是受害者试试。

“你牛!”赵奇竖起大拇指,有了柠檬的全力配合来找茬的就容易被解决,无非赔点钱了事,人与人之是的争斗尚且如此何况是只鸟。

“走吧。”赵奇从车窗探出头招呼在外的两人带路,车开到最低时速慢腾腾的赶上老牛爬坡。

另一边惨败告终的鹰跌跌撞撞的飞回去,由于飞行羽毛及尾部起平衡作用的羽毛缺失,对风向的把控偏移,飞不了那么稳当,亏得四周没有其他鸟类,人类中常见的趁你病要你命换到鸟类身上同理,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真实写照。

看到了主人鹰一头扎进对方怀里极其怨愤的发出高亢的鸣叫,腹部有一道不深都格外疼的口子,就是那该死的绿毛鸟造成,下次再见到直接上嘴咬,哪还用受这么多的伤。

“怎么了,这是!”闻到血腥味,看到自家养的宠物受了不小的伤,男子急了去车上翻药箱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连问都没问带上东西开着车离开这片山林,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市里的宠物医院。

说实在话,想问原由也没法开口,鹰又不是会学舌的鹦鹉,再怎么聪明也没这项能力,只有等处理完伤势找人调查一下,记得这片区域没有同类型猛禽出现,自家鹰的本事没得说,又怎么会带伤反回,一身的狼狈样看得人无比心疼。

车上的鹰一声声低鸣,实在是太疼了,上了药也疼心里那个愤然之火瞬间达到了顶锋。

“宝贝,别怕,就快到了。”开车男不忘开口安抚受伤的爱鸟,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家里又来一个人,长相挺斯文说话有礼貌,初时张家父母的陌生在赵奇一张巧言善变的嘴皮功夫下不出一刻混成了熟人。

此来赵奇并不是空着手,见长辈无论什么样的身份礼数都该尽到,还要在别人家住个一两天等鹰的主人找上门,当然这期间要想事情结束的快点,查找目标最为要紧,守株待兔终究拖慢了行程。

赵奇还从小王那里得知,柠檬不光跟鹰斗,晚上大半夜不睡觉还去跟偷摸进来的黄鼠狼撩闲,捂脸真想当作不认识,整一个作字了得!

赵奇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特贴切的词概括柠檬这两天的光辉事迹,古人常挂在嘴边上的走狗斗鸡,挪到眼下只要换成走黄鼠狼头鹰,你说贴切不贴切。

赵奇在张依明家住了两天才等到鹰的主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起因绝对赶巧了,两方派出去的人在查找的过程中相遇,双方一对词,还用找什么。

鹰的主人带着刚从宠物医院复杂完的爱宠登门,赵奇这会正坐在院子里等人上门,摆了桌椅在院子里可以边吃边谈,到人家家里属于鸠占鹊巢非常的不方便,又不是多大点的事用不着保密。

等两人见了面不禁感慨万千,都已经各自打好了腹稿要怎样怎样为宠物讨回公道,见了面之后双方歇菜了,原因自是两个人认识。

“赵总,你怎么不在首都呆着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谈话归谈话还未到揭过此事不再追究一笑泯恩仇的境域。

“谢大少真会说笑,你不也弃了公司跑到这山沟沟里找快活。”赵奇认识谢家的这位大少爷谢杰,熟悉的程度只在表层,知道对方一些事却没有机会去深交,萧氏和谢氏走的路数不同经营范围完全没有交集,商圈里的人大多混个脸熟。

“谈正事,我家的鹰被你身边那只鹦鹉给欺负了,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谢杰摆出一副不给个说法誓不罢休的姿态。

“你看看,我的急风都伤成这样了,已经构成二级伤残。”谢杰把肩膀上停着并带着脚链的鹰放到桌上,展示了一下身上多处损伤。

“说实话当时什么原因打架我也是事后才了解,没有推诿不认账的意思。”赵奇抬手叫停在树上的柠檬过来,出场的时候到了。

“你看我家柠檬,不也伤在身上没一块好地方。”要比哪只更惨行啊,赵奇等柠檬落到桌子的另一边与那只鹰遥遥相对,亏得当初找了个长点的桌子,这要挨的近了,以两只小心眼的程度一个看不住真能再来一架。

也亏得谢杰有做准备,把鹰给拴了链子握在手上,大概也是怕两只见面形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真掐起来事情没完没了还怎么谈。

韩云配合赵奇的话,向对方出示自已所受的伤,装可怜飞回屋里把掉的羽毛叼出来放桌上,绿绿的一片一个个排列在桌面上,做低头垂泪状,发出嘤嘤嘤的哭腔。

谢杰见此情形内心狂汗,道一句我艹,这******鹦鹉教成这么个德行简直没法说,不会是赵奇这家伙一早教好了吧,就等着今天来这一出,专门打可怜牌,好叫自已不予追究!

韩云内心那叫一个小得瑟,亏得狠心把不好的羽毛给拔了,要不讨债的找上门看到自已身上就四处伤,对比被自已虚惨了的扁毛,即使装可怜也没人会信,现在则不一样,扁毛是个哑巴智商又不高敢跟自已斗,趁早洗洗睡吧,站在这儿得多丢脸,好意思说一只鹦鹉欺负了一只鹰,说出去唯信,一准笑掉大牙,咱可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就是这么吊能而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