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钟笙才松开苏酥酥红润的嘴唇。

苏酥酥整个人被钟笙吻得七荤八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杏眸里的水润,像是春山脚下的湖水。

明显有些欲求不满!

她还没有亲够呢!

苏酥酥望进钟笙那双含着笑意的长眸里,像是春风融化冰雪,带着料峭的温柔。

好一会儿,苏酥酥才想起自己在做什么。

她如同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翘着唇角,环顾四周,捕捉女同事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脸上的笑容不可抑止地扩散开来。

一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样子。

钟笙松开抱住苏酥酥身体的双手,苏酥酥的双脚落地,长吻后的余韵导致苏酥酥的小腿还有些发软,站不稳身子,她双手攀住钟笙的肩膀,被钟笙一把搂住了腰肢,揽在了怀里。

钟笙低头,微微抬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苏酥酥红润晶莹的下嘴唇。

钟笙勾起唇角,墨眸漆黑,声音有些低哑。

“现在满意了?”

“满意满意!”

那何止是满意呐,简直开心得要飞起来了!

苏酥酥的嘴角上翘,仰着头,冲钟笙笑得贼兮兮的:“她们现在一定气得肺都要炸了……”

钟笙没有说话,只纵容地看着他怀里的苏酥酥。

苏酥酥喋喋不休地继续说:“等会儿我们在车上也要亲,去酒店的时候也要亲,出去玩的时候也要亲,一定要亲得把那些嚼舌根的女同事气哭,谁要她们天天诅咒我们!一点也不可爱!”

钟笙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

他低垂着眼睑,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酥酥,勾了勾唇角:“看你表现。”

说完就大步离开,转身上了旅游巴士。

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的意思了!苏酥酥眼睛里冒光,兴高采烈地追了上去。

“钟笙哥哥,等等我!”

原本在休息站下车的时候还很疏离的两个人,上车之后完全变了样,苏酥酥脸上溢满熠熠生辉的笑容,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而钟笙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却一点都没有要甩开苏酥酥的样子,反而很是纵容她,看得旅游巴士上的众位观众叹为观止,直叹苏酥酥有手段!

没有些许手段,怎么能够追得到万年冰山的钟总呢!

d市是海边城市,空气里都能闻到海风的味道,旅行巴士穿过钢筋混泥土的楼宇大厦,终于来到了大自然包裹下的海岸线,车窗外就是蔚蓝的大海,金黄的海滩,白色的浪花。

年轻的生命总是会对对大海充满想象。

那里有他们的征程。

同事们纷纷打开车窗,将手小心翼翼伸到窗户外面,抓一把海风,感受自由的风从指间缝隙里流淌,咸湿的海风铺面而来,吹得他们发丝缭乱,衣袂飘飘。

也将他们的心刮得震隆作响。

一时间尖叫声和拍照声充斥着整个车厢。

苏酥酥也不例外,她抓着钟笙的胳膊,鸡冻道:“大海呀!你快看!好蓝呀!”

钟笙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你不是小时候见过大海吗?”

苏酥酥小时候很喜欢跟着苏父苏母到处玩,自然是到过海边城市。

“我没有和你一起见过大海呀!”苏酥酥抓着钟笙的胳膊,鸡冻道,“没有一起到过大海,就不算见过大海!等一下我们一定要一起下去海边拍照!去海滩上画心心!捡贝壳写我们的名字!”

钟笙淡淡地泼冷水:“反正名字会被海水冲刷干净,写来做什么?”

“但是记忆不会呀!我们的名字会写在海滩上,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苏酥酥兴高采烈地说。

钟笙看着灿烂笑容的苏酥酥,和她身后的车窗外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大海。

他勾了勾唇角。

公司行政部提前订好了入住酒店,凭借身份证就可以成功办理入住手续,包括总经理在内,所有人都是预定的双人间,在同一个楼层,方便集合联系。

长岛雪的员工们挤满了酒店大厅,纷纷掏出身份证,热热闹闹地分房做登记。

抱臂狂魔苏酥酥抱紧了钟笙的胳膊:“我要和你一个房间!”

钟笙抿着唇角:“不要闹。”

苏酥酥扬起纯洁的小脸,目光凄迷道:“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夫妻呢!夫妻怎么能够分房睡?”

“我们没有结婚。”钟笙说。

苏酥酥泪眼朦胧,心碎欲裂道:“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钟笙忍耐道:“……它们是买来的。”

苏酥酥心如刀割,痛心疾首:“你是在嫌弃我不能生吗?!不能够为钟家和苏家延绵香火?!我十八岁就跟了你,钟笙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苏酥酥流着眼泪,哀求道:“科技这么发达,我们不是还可以做试管婴儿吗?!”

不远处的同事们向苏酥酥这边投来异样的眼光。

他们离得很远,大厅里又很吵闹,所以只能听到苏酥酥说的“不能生”“试管婴儿”这两个词。

长岛雪的员工们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钟总和苏酥酥的儿子是试管婴儿!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富豪也有不为人知的痛处呢!

那问题来了,这不能生的……究竟是钟总,还是苏酥酥呢?

长岛雪的员工们将犹疑的眼神放到他们崇拜的大神钟总和一无是处的苏酥酥身上。

神情有些微妙呢。

钟笙忍耐道:“苏酥酥!”

苏酥酥立马可怜兮兮地看着钟笙,泪眼汪汪的样子:“我都大言不惭在他们面前说我们是夫妻了,你现在不和我同房,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搞不好还会孤立我,虐待我,锁住我,用皮鞭抽我……”

画风有点不对,苏酥酥顿住,决定力挽狂澜,连忙举起双手,并起两指,看着钟笙的俊脸,诚恳地说,“我保证和你住一间房间里什么事情都不对你做!”

……这一副渣男诱骗傻白甜的口吻是肿么回事?

苏酥酥甩掉这种奇怪的想法,纯洁道:“真的,我发誓!”

到时候你想对我做什么事情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苏酥酥猥琐地想。

钟笙看了苏酥酥许久,才说:“你别后悔。”

苏酥酥连忙抱住钟笙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去,甜滋滋道:“不后悔不后悔,我又不是傻子!”

最终,苏酥酥和钟笙分到同一个双人房里,长岛雪员工们对此结果表示理所当然,老板当然是要和老板娘一起住,难道要和我住吗?真是……

只有宋辞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倒是小瞧了这个小姑娘。

到达酒店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时间还很早,晚上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大家可以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长岛雪入住的酒店离海岸线特别近,坐公交只有一站路,走过去也只需要五分钟而已,最后同事们纷纷决定一起去吹海风,然后吃烧烤。

苏酥酥把背包放下之后,从里头拿出来一个自拍杆,将手机的外壳去下,装上自拍杆,准备就绪之后,就拖着钟笙的胳膊死乞白赖嚷嚷着要去看海。

彼时的太阳还没有下山,苏酥酥和钟笙来到海边的时候,海滩上聚集了不少游客。

之所以知道他们是游客,是因为他们头上都带着宽沿草帽,在这座旅游城市,戴不戴草帽就是区别游客和居民的最好证据,海岸线的花坛边,还有好几个小贩在卖草帽。

草帽二十元一顶,苏酥酥没有带钱,缠着钟笙买单。

苏酥酥买了两顶草帽,一顶男士,一顶女士,非常情侣的感觉。

她兴高采烈地戴上草帽,然后强迫钟笙戴上另外一顶,拿手机抢拍下两个人的合影,苏酥酥在巨石旁边选了一块战地,开始拿着被海水冲上岸的贝壳在沙滩上画心心,那心心画得如同一个大床那么大,苏酥酥在心心的中央写下钟笙的名字,然后把贝壳递给钟笙:“快,你写我的名字。”

钟笙这次竟然一点都没有拒绝,非常配合地写下苏酥酥的名字。

苏酥酥愣住,呆呆道:“钟笙哥哥你不反抗我一下,我觉得好难受呀!”

苏酥酥失魂落魄,怅然若失。

非常痛苦的样子。

“就像是少了一种仪式一样,人生都不完整了。”

钟笙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是说要拍照吗?”

苏酥酥立马来了精神,拉着钟笙站到心心的前面,双手举高自拍杆,找准角度,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大声喊:“茄子!”

记忆停留在这一刻。

没有言语,相机却记录着他们这一刻的心情。

苏酥酥冲着镜头笑弯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灿烂若金。

而钟笙呢。

钟笙没有看镜头,他正低着脑袋,在苏酥酥的后脑勺上竖起食指和中指,比着胜利的姿势。

黑色的发梢挡住了他的眼睛,却挡不住他脸上的温柔。

他在看苏酥酥。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