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喜媚终于走了,王筀鵀看着手中的宫灯一眼,有些头疼的伸手拍上额头,不由自主的吐了一口长气,脑袋一歪,整个上半身俯趴在了桌案上。

孔宣知道胡喜媚离开之后,走了过来,看到她这副样子,忙问道:“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的样子?你和你二姐说什么了,怎么在她走了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王筀鵀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点她都没有觉察到的撒娇答道:“是呀,很累,很累。心好累。”指着放在桌案的法宝六方宫灯,将胡喜媚的要求以及想法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孔宣将宫灯拿起,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下,点头说道:“从八只九凤骨架里每只都拆析出一部分来,这还真是一件大工程。一个弄不好,这件法宝就毁了。”

“是呀,我就是顾虑到这一点,才不敢下手的。”王筀鵀眉间微微蹙起,叹道:“若是我手边还有足够的材料,就算毁了,再炼一盏就是了。偏偏上次炼制的时候虽然剩下了一些材料,但是却不够再炼制一件的了。希望等龟老回来时,能够想出好的解决办法来吧。”

虽然她知道从哪里能找到炼制材料,但是至于再去把炼制材料找回来,这个念头,她想都不敢想。要知道,炼制这盏宫灯法宝的材料,皆是她和哪吒从西方教的大本营灵山偷出来的。且不说关于西方教两位教主入西牛贺洲,潜进灵山偷盗的悬赏至今依然挂在那里,单说准提和接引两位圣人,在自家地盘灵山被人无声无息的闯入,虽然当时他们并不在,但是教里并不是没有人呀,而闯入者却在诸教众的眼皮子底下偷了那么多的灵植和灵物,众教众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就这么让人又消无声息的顺利离开,这巴掌打在两人圣人的脸上,可是够响的。

两位教主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又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有第二次发生的可能,所以就算王筀鵀不知道灵山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出来,灵山的禁制一定被两位教主重新改过,加固,加牢,虽不至于说是铜墙铁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因而只要贼人一来就有去无回,但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教里的那些原本留手灵山的教众,因为在看家的时候,没有把家看好,不仅丢了东西,而且连贼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自然少不免受罚。他们的心里对害他们吃了瓜落的贼子一定恨得牙根都痒痒,不过经此一来,在看家的时候,绝对不肯掉以轻心,一定是仔细又仔细,边边角角都不会放过。这种情况下,王筀鵀除非不要命了才会想着撞上门去。

孔宣自认他对自己的兄弟金翅大鹏雕已经够好的了,但是和王筀鵀比起来,觉得自愧不如,因此听了她这话,又是开解,又是有些不满的说道:“小琵琶,你为她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她们又不是不知道要和女娲对阵,既然知道自己面临的对手处于什么样的境界,那么自然要想办法从诸多方面为之做准备,哪能事事都由你来操心张罗呀。难不成,如果你不管的话,她们就什么都不准备,就这样去迎战不成?”

王筀鵀看了他一眼,说道:“孔大哥,我知道你在是为我鸣不平,是好意,不过事情不是这样看的。昔日,我们三姊妹受女娲召唤,她命我们入朝歌,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后来被我看破,等成汤江山覆灭,我们得其正果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随着陪葬的可能性反而很高。为了不落的一个殷商灭亡之后,我们的性命跟着一并丢掉的结果,那么自然要少不了和女娲对上。”

叹了一口气,“我想,孔大哥你应该明白,我们三只小妖,就算心里有和女娲对抗的念头,但是因为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缘故,一切只能暗中进行,不到最后摊牌的那一刻,绝不能让女娲事先察觉到。所以女娲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也必须要不折不扣的完成。这样的话,就注定了,我们三姊妹,一定有人要留在皇宫,呆在纣王身边。大姐早前是以冀州侯苏护之女的身份入的宫,她在凡间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因此行事要比我和二姐方便的多了,所以在分配任务的时候,大姐就留守皇宫,二姐留在轩辕坟带着一众小妖修炼,而我则是外出寻找机缘。只是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轩辕坟中的妖怪只剩下我们姊妹三人,因此留在轩辕坟的二姐也进宫了。”

王筀鵀解释道:“表面上,我在外面东奔西跑,四处张罗,看起来要比呆在皇宫,陪王伴驾的大姐和二姐辛苦多了。可是如果没有她俩守在皇宫,祸乱君心,完成女娲交付下来的任务,而没让女娲察觉到我们心存异心,我哪里有可能这么自在的在外面四处找寻机缘。是,是,她们所用的法宝,都是我帮着张罗的,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们因为留守在皇宫,这就注定了无法离开朝歌,就算出宫,也走不了多远,所去的地方必须当日就能返回。就好比这次,大姐去邙山炼制法宝,若不是我变幻城她的模样替代她呆在皇宫里,她怎么可能走得了?”

虽然和苏妲己不和,但是王筀鵀不能否认她的功劳。因此在孔宣面前,她极力帮苏妲己和胡喜媚说话:“朝歌这边人气倒是不小,但是想在这里找到炼制法宝的材料,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大姐和二姐她们被困在这里,无法到其它地方,纵使想做什么,大多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只能由我来帮着张罗了。其实大姐和二姐她俩做的事,比我做的还要多,只不过是孔大哥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看到罢了。再者,可能我四处跑,是比她们只呆在皇宫里要辛苦一点,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们分工不同,是我自己这么选的。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选,我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不用我多说,孔大哥你应该也明白,不是她们不想准备,而是有些事,她们不是不想做,只是空有想法,摆在她们眼前的情况却让她们无法实现,力不从心。而我要做的,则是把她们的想法变成现实罢了。”

孔宣听她说了这一大篇子话,笑了一下,说道:“行了,小琵琶,你不用这样帮她们说话,我知道反正她们和你一样,也都很努力就是了。我对她们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不曾深入接触过,也没什么恶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况且,你们三个,因为当初是一起接受的女娲交付下来的任务,所以在这场杀劫中,命运相连,所以就算有什么不满,我也会暂时先忍着,等杀劫过后再说。不然,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这个时候出了事,另外两个人都不可避免的会受到连累。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将手中把玩的宫灯法宝放回桌案上,叹了一句,“不过你们都这么努力,反而显得我有些懒散了,看来我也要想办法给自己紧紧弦才是。”

“啊?”听了他的感叹,王筀鵀不明所以,纳闷而又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宣明明看到了她的目光,但是却半点没有解释的意思,转移话题,提醒她:“对了,小琵琶,你之前来朝歌,离开的时候不是留了一份小三才阵法给你大姐和二姐嘛,我觉得你们也该练起来了。不然,就算你们三个,每个人都将阵法记得滚瓜乱熟,说起来步伐什么的头头是道,但是并不意味着,布阵的时候就能完美的组合在一起。若是配合起来,却缺少默契,届时你们和女娲对阵的时候,依然是各自为战,那这个阵法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闻言王筀鵀恍然大悟,叹道:“对哦。若不是孔大哥你提醒,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忘得死死的了。”小小的抱怨道,“真实的,我忘了也就罢了,怎么大姐和二姐她们两个也没有一个想起来呢。都是猪脑子。”她这会儿也顾不得还生苏妲己的气了,忙忙的说道,“我这就发消息给大姐和二姐,趁着这会儿我在朝歌,赶紧练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王筀鵀并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白日里不仅和孔宣一起对练,并研究周天星斗大阵,还拿着那盏六方宫灯法宝,琢磨着,如何在不损毁它的情况下从八只九凤的骨架上拆析一部分出来;到了晚上,星光好的时候,和孔宣坐在星空下,对着天上的繁星,继续研究周天星大阵,到了半夜时分,则要入皇宫,找苏妲己和胡喜媚,一起熟悉小三才阵法。

忙忙碌碌中,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日月朗星稀,因此王筀鵀没有和孔宣对着星空研究周天阵法,而是直接去了皇宫,因为前几天天上繁星点点的时候,她因为对着天上星星的运行轨迹,研究周天星斗大阵时入了迷,有所得,所以耽误了几天小三才阵法的修炼,因此她准备早一点过去,把耽误的时间给补上。

到了皇宫之后,王筀鵀发现气氛凝重,不同往日,先是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这宫里应该又出事了。果不其然,她接下来从宫女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一个让她震惊、气愤、意外而又觉得是意料中的事。

之前,武成王黄飞虎被王筀鵀算计,领兵征讨投靠西岐,卖了兄长及侄子,借西伯侯姬昌的名义,不仅朝廷认可,继承了北伯侯之位的崇黑虎。尽管黄飞虎领兵的本事崇黑虎之上,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偏偏殷商这边拿不出足够的钱粮来给黄飞虎统帅的大军,因此还需要他和西岐那边讨要。

只是,虽然西伯侯姬昌就自己之前种种擅专的行为而向朝廷上了认罪文书,朝廷因此要求西岐那边出一些钱粮,作为惩罚。但是西伯侯姬昌虽然没有明面举起反叛的大旗,但是实际上,已经自立,不过是表面上还和朝廷维持这份臣属关系罢了,因此他所上的那份认罪文书,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为的不过是让自家和朝廷的脸面都好看罢了。本来这事,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事,朝廷竟然还就姬昌的认罪给出了惩罚,仿佛西岐还归朝廷管辖似的,而且索要的竟然还是粮草这样重要的物资。因此西岐这边不太想给,只不过因为朝廷这边将姬昌上的认罪文书广发天下,并就惩罚措施也随着颁布了出来。

如果姬昌不直接打明反叛的旗号的话,那么这粮草,多多少少的总要出一些。因此西岐这边只能捏着鼻子,想着多多少少的拿出一点,敷衍了事。没想到这事,被王筀鵀之前直接推到了黄飞虎的头上,让他直接和西岐接洽。黄飞虎带着大军出征,总不能看着士兵饿着肚子呀。再者,一旦引起哗变,说不定连他这个统帅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所以他在看到西岐拿出的粮草,很是不满意,这根本不够。双方就着粮草的数目扯起皮来。

本来,西岐那边就不愿拿粮草出来,能拿出一些给朝廷,还是姬昌一力坚持的结果。但是随着他的病势越发沉重,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的不能理事,政务就交由儿子姬发、姜子牙和散宜生他们处理了。

姬发年轻气盛,早就因为纣王的荒淫无道而对朝廷不满了,因此对父亲拖拖拉拉,不肯干脆的举起反旗,依然和朝廷维持着那份臣属的关系,哪怕是名义上的,很是不理解。只是碍于这是父亲做出的决定,他身为其子,只有遵从的份。而姜子牙,身上背负的就是帮助西岐反商的重任,所以他比谁都希望,西岐尽快举起反叛大旗。因此在姬昌不能理事,政务由姬发和他处理之后,关于提供粮草给朝廷这事上,两人的意见一致,都不想给。毕竟,对他们来说,西岐其实和殷商是敌对的关系,将粮草给殷商,等于是资敌。

幸好,姬昌虽然不能理事,但是并没有就大权就这么交出去,每日清醒过来之后,还是会过问一下政务的,因此在给朝廷粮草这事的态度上,尽管姬发和姜子牙都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给。不过就算姬昌坚持,但是如今具体办事的则是姬发和姜子牙他们,所以就算给,也不肯一次性的痛痛快快的给,宛如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的拿出来。因为这个,黄飞虎不知道和西岐这边打了多少嘴仗,闹到最后,他和西岐这边虽然不至于翻了脸,但是彼此之间却闹得很是不愉快,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和睦了。

西岐那边粮草供应的断断续续,不及时,而崇黑虎虽然为人人品有暇,但是在领兵作战这方面并不是草包,再加上,他是借着西伯侯姬昌的名义登上的北伯侯之位,所以在接任了侯位之后,安抚百姓等等措施,虽然比不得西岐,但是做的还是不错的。又有之前不得人心的崇侯虎比着,显得他这个新任北伯侯还是可以的。因此,就算黄飞虎率大军打过来了,讨伐崇黑虎的反叛,崇城的百姓并没有站在朝廷这一边。所以,可谓是天时、地利和人和都不站在黄飞虎这一边,但是他还是把这一战给打赢了。

黄飞虎攻下崇城之后,押解崇黑虎班师回朝。纣王大摆筵席,为之庆功。其妻贾氏入宫朝见西宫娘娘,黄飞虎的妹妹黄妃。结果喝醉了酒的纣王来到黄妃的宫中,看到生得天姿国色,万分妖娆的贾氏,淫/心大起,调戏起贾氏来,被黄妃拦在里面。

这宫里的女子,见到纣王,虽然不能说被他临幸,都非常欢喜吧,但是却没有几个敢抵抗的。纣王见多了在自己面前温顺的女子,所以见贾氏那么一闪,一躲,一避,这心思不免又添了几分。纣王的性子上来,是越不让干什么,却偏要干的。因此本来他还念着贾氏是黄飞虎的妻子,心中有所顾忌,对贾氏只有那么两三分的心思,贾氏这么不驯服,不免给他增添了不少乐趣。而黄妃这么一挡,一拦,这心思不免又添了两份。所以无论黄妃和贾氏怎么说,他都不肯放过贾氏。

黄妃和贾氏见哭求无果,不由得对纣王大声咒骂起来。然后贾氏觉得自己不可能逃脱纣王的魔掌,撞墙自尽,以全名节。黄妃见死了嫂嫂,于是更加大声咒骂起纣王来,并且因为她是将门之女的缘故,室内装饰也是偏向武将的风格,其中墙上就挂着一把宝剑做装饰。气怒交加之下,黄妃抽出墙上的宝剑,对纣王砍去。

尽管纣王这些年来因为酒色的缘故,身体被掏空了不少,但是他到底是男子,而且又被苏妲己引上了修行之路,虽然没修炼出什么来,可是拿黄妃这么一个女子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在黄妃手持宝剑对他砍来的时候,他闪身避过之后,上去和黄妃厮打了去起来,想将她手里的宝剑抢下来。纣王并没有想要黄妃命的意思,但是两人厮打间,黄妃一个闪避不及,被宝剑割断了喉咙而亡。本来纣王时错手杀了黄妃,是一个意外,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则是纣王恼羞成怒,出手杀了黄妃。

见贾氏身亡,黄妃已绝,纣王不由得悔之不及,暗自懊恼,无可对人言说。因为贾氏朝见黄妃的缘故,所以黄妃宫里摆着一桌筵席,招待嫂嫂。纣王看到酒席,丢掉宝剑,坐在那里喝起闷酒来,结果本来他就喝醉了,这会儿再喝,罪上加罪,最后竟然在黄妃的宫里醉了过去。

在贾氏和黄妃身亡后,黄妃身边的差官急急忙忙把这事告诉了等在九间殿的贾氏侍儿。这个侍儿知道这个消息后,忙忙把纣王喝醉酒调戏贾氏,贾氏为了名节,撞墙自尽,黄妃向纣王,为了给贾氏辨明,被纣王所杀的消息传入武成王黄飞虎的耳中。黄飞虎又是气,又是怒,又是伤心,恨纣王主欺臣妻,杀其妹,在其亲信周纪的劝说下,反了殷商,带着一干亲眷和众亲兵,投奔西岐而去。

黄飞虎反叛的消息传来时,朝堂上的众臣反应不及,而能做主的纣王醉倒在黄妃的宫中。再加上,黄飞虎是除了闻仲之外,殷商武将中最厉害的虎将,没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根本没人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人离开朝歌。等苏妲己和胡喜媚知道消息之后,忙派兵追赶,只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来得及。知道追不上,苏妲己又做主,下令给黄飞虎去向西岐走过的城池的官员,让他们加以拦阻黄飞虎一行。等纣王酒醒,知道黄飞虎反叛的消息之后,尽管他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其表露在外的态度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因此宫中的气氛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将黄飞虎派去征讨崇黑虎的时候,王筀鵀因为记错了时间,曾经以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投向西岐了。所以在看到黄飞虎仍然在殷商的时候,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因此她在记忆里把关于黄飞虎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关于黄飞虎是什么时候投向西岐,到了西岐之后最终的结果如何,她记不太清了,但是黄飞虎为什么会叛了殷商,投了西岐的原因,她还是知道的。

在原来的轨迹中,贾氏也是被纣王调戏,她为了保全名节,跳下摘星楼而死。黄妃则是在知道嫂子死了之后,找上呆在摘星楼的纣王和苏妲己,为其讨一个说法,殴打苏妲己的时候,惹恼了纣王,从而被他丢入摘星楼下摔死。和现在贾氏以及黄妃的遭遇和下场,是一样的,其中虽然有那么一点差别,但是在王筀鵀看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的区别罢了。

虽然王筀鵀不清楚黄飞虎叛商之事发生的具体时间,但是她知道,按照原来的轨迹,绝对不是此时,因为她记得,在黄飞虎叛商的时候,似乎前后脚,闻仲闻太师征讨东海回来了。可是昨日朝堂上传来的奏报还说,闻仲和东海反叛的东平王的战事正处于胶着之中。那么这么说来,黄飞虎投向西岐的时间应该是提前了?

天道之下,原定的命运轨迹真的很顽固呀,似乎总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拨动它们,让它们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王筀鵀叹了一口气,想到黄飞虎的事,心中暗道,这是不是说明,黄飞虎叛商的时间属于天数之下大势中可改的小势,而其妻子贾氏和其妹黄妃这两人的死,是大势中不可更改的小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