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丁旗冷嘲热讽了几天,尚哲又陆续发了两三条报平安的微博,粉丝们终于从“傻哲不敢露脸可能已经破相”的惶恐中解脱出来,开始扒他与事件的另一主角孙俊的前世今生。

虽说这次事件被归结为意外,但围观群众还是倾向于维护受害更严重的一方,简而言之,谁更惨,谁在舆论中就占优势。毫无疑问,吊着胳膊的尚哲比崴了脚的孙俊更能引发群众的同情心,何况他还比孙俊帅。

此时还有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郝野转发了尚哲的一条微博,说:好好养伤,我在剧组等你,回来一起痛扁匈奴弱鸡[肌肉]。

郝野玩得一手指桑骂槐,众所周知孙俊在《永昼》里的角色是匈奴单于,他这么一表态,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是野哲党和哲野党跳了出来,纷纷表示:“野哲/哲野抱紧我,要起飞了!”

随后孙俊的粉丝开始骂战:“什么意思?我家俊俊怎么惹你了!”“郝大牌真是好大牌啊,俊俊有我们撑腰,别以为我们怕你!”“呵呵救兵搬来了,以多欺少是吧!”

尚哲的粉丝有骂孙俊“凑表脸”的,有关心他如何受伤的,有祝他早日康复的,更多的是在郝野那条微博底下刷“”的。

于是原本尚哲和孙俊粉丝的对掐演变成了尚、郝、孙三方大战,事实证明,郝野这个准影帝的脑残粉都是久经战场的精锐,撕起逼来如同开了外挂,立即把尚哲这边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个level。

尚哲赋闲在家,没事就刷刷自己的话题,倒也自得其乐。

另外他还恬不知耻地去弹幕网站c站再刷了一遍《永昼》,看着满屏的弹幕掐来掐去,看着自己和郝野一出场就被“按头小分队”和“”党刷屏,暗搓搓地发了几句“我哲演技进步好大乃们发现了吗?”“我哲是要做实力派的男人!”

然而这些很快就被“傻哲/郝大大我要给你生猴子!”之类的言论覆盖了,简直感人。

尚哲现在吃饭用左手吃,跟恰恰一样用小勺,洗澡穿衣是由郑嘉言亲手代劳的,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平时没事就在家里吃吃睡睡玩玩,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消磨人的心志了。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帮郑嘉言做点什么事,算是投桃报李。

今天周末,郑嘉言不去上班,但在家里办公。午饭过后,恰恰睡起了午觉,两个大人在书房里做起了正事。

郑嘉言帮他调整好固定带,坐到书桌对面:“你觉得你能帮我做什么?”

尚哲左手笨拙地转着笔:“看你最近这么忙,好多工作还要带回这里做,要不我就勉为其难地充当一下你的小秘书?”

郑嘉言戏谑:“要给你发薪水吗?”

“当然,我堂堂一个大明星,随便一个出场费就要几十万,屈尊给你做小秘书,你敢不给我发薪水?”

“那好,你开个价吧。”

“价码就是……你教我投资吧。”尚哲说,“演员并不是一个稳定的职业,我还得养儿子,总要有给自己和恰恰留点保障资金。”

“嗯,很合理的开价。”

“那就这么定了。”尚哲一个小激动,手滑了。

郑嘉言把他掉落的钢笔收起来,推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他:“那你先帮我整理一下这些资料吧,把所有跟纳吉斯相关的圈出来。”

“没问题。”尚哲单手操作键盘和触控板,“纳吉斯是个大公司吧,我好像听说过,是你的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

“目前谈不上竞争对手,也谈不上合作伙伴。”

“哦,这是不是一个外资集团?”

“不,就是个国内的企业,几乎没有涉外业务。”

“那为什么要叫纳吉斯这么洋气的名字?”

“装逼而已,不用理会。”

“……”

尚哲翻看了一会儿资料,忽然一愣:“纳吉斯控股了博瑞斯特?”

郑嘉言喝了口茶:“是的,这是他们最近比较大的一个动作,你有什么想法?”

尚哲摇了摇头:“我对纳吉斯没什么想法,我就觉得博瑞斯特挺能折腾的,他家赵冬诚拿了影帝之后,今年跟银盛和大齐好像特别不对付。”

郑嘉言“嗯”了一声,随意说了句:“孙俊跟纳吉斯老板的女儿于惜熙在交往。”

“哦……啊?”尚哲瞪眼看他,“什么在交往?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等等,孙俊跟纳吉斯那个于什么熙交往,纳吉斯控股了博瑞斯特,那他会不会跟博瑞斯特有关系?”

郑嘉言别有深意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尚哲不是傻的,郑嘉言给他爆出这个料,显然是在提醒他,也是在间接提醒银盛:“难怪孙俊近来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多半是想跳槽啊,他抱的这条大腿可够粗的……”

郑嘉言淡淡道:“我的腿也很粗,可惜有人就是不肯抱。”

尚哲怔了怔,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脚下微动:“郑总,您不觉得抱大腿这种玩法太低等了吗,正经人都不玩这个了。”

郑嘉言低头,看到对面那个“正经人”的脚已经不安分地蹭到他大腿上来了。

他板起脸:“尚秘书这是在做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

尚哲看了一眼手表,引诱道:“郑总,您今天已经工作4个小时了,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最好注意劳逸结合。”

郑嘉言放下手里的工作,向后仰靠在椅子上:“好,那就听尚秘书你的,休息一下。”

尚哲玩上瘾了,脚上蹭了几下,感觉初有成效了,想了想,站起来去冰箱里取了半个西瓜,瓜瓤上插一个小勺,用左手托着过来:“郑总,吃西瓜吗?”

郑嘉言从善如流:“尚秘书真是贴心。”

尚哲坐在郑嘉言书桌边缘,又长又直的腿屈在他面前,舀了一勺西瓜喂他。

西瓜瓤汁水淋漓,带着丝丝凉意,但丝毫没有起到降火气的作用,郑嘉言吃了一口,眼中的炙热更盛。

尚哲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之所以会突发奇想玩起这个,就是因为他这几天跟这人腻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做,觉得有点憋得慌。

郑嘉言见尚哲单手捧不稳西瓜,笑了笑站起来,从他手里拿过西瓜和小勺,给他喂了回去:“尚秘书右手不太方便,还是我来吧。”

尚哲演得开心,故作惶恐地推拒:“郑总,这不太好吧……”

郑嘉言用西瓜抵着他的唇:“张嘴。”

尚哲望着他的眼睛,心里一颤,心说吃个西瓜而已,这声“张嘴”怎么能说得这么色气,不过很快他就理解了这其中的深意。

郑嘉言给他舀的这勺西瓜出奇的大,他一口根本含不下,咬在嘴里,半边西瓜还露在外面,于是那个喂他的人就以“太大了?不要浪费”为由,凑上去帮他分担了这块西瓜。

两人无聊地就着一块西瓜啃来啃去,越啃越深入,浅红色的汁水溢出来,又被对方吮去,也有遗漏的沾湿了他们的衬衫,这场“劳逸结合”变得又甜又黏。

西瓜后来不知怎么扣在了地上,尚哲被郑嘉言用手伺候着泄了一次,眼神都有些迷离。

郑嘉言坐回了椅子上,尚哲却缩在了桌子下。

上半身还是衣冠楚楚,下半身却是衣衫不整,郑嘉言眸色深沉,手指拂过尚哲红润的嘴唇。尚哲主动凑近,呼吸灼热。

郑嘉言还是那句命令:“张嘴。”

尚哲挑眉问:“郑总见过像我这么好的秘书吗?”

郑嘉言满意地夸赞:“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浪的秘书。”

下午浪完了,尚哲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碟片,接到一个视频。

他看到联系人的名字,回头确认了郑嘉言在儿童房里教恰恰拼图,才清了清嗓子接起。

“谭大律师晚上好。”

“叫舅舅。”

“……还能好好聊天吗?不聊我挂了。”

那边谭杰笑起来,目光在他吊着的胳膊上扫过,最终回到他红光满面的脸上:“看起来你状态还不错。”

尚哲嘚瑟:“事少食繁,不能更好了。”

谭杰道:“知道你出事就想回来看看你,但我这边案子多,实在抽不开身。”

“我就脱了个臼,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公司都摆平了,现在好着呢,你回来有什么用?”

“我能帮你撂倒那个什么孙俊,用文明的手段,你懂的。”

“不劳您大驾了,那人跟我一个公司的,撂倒他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想到此人的一贯作风,尚哲补了一句,“我跟你说啊谭大律师,我暂时还不想惹什么官司,你别插手。”

“那就再等机会吧。”谭杰不置可否,“等我这边案子处理完,可能要来a市工作一段时间,到时候要劳烦大外甥你给我接个风了。”

“谭、杰!不占我便宜你会死?”

“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吗?”

“不欢迎!”

谭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以前你在b市念书,都是住在我这儿的,现在我不过是要你接个风就不愿意……哲子,你长大了,都不跟舅舅亲了。”

尚哲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指:“亲你个鬼啊!我真挂了啊!”

谭杰逗够了他,笑开来:“好了好了,别挂,还有件事。”

“什么事?”

“你姐姐的那些材料还在我这里,我来a市的时候带给你吧,我都整理好了,里头有些东西还是挺重要的,总放在我这儿也不方便。”

“哦好的,那你带给我吧。”

此时儿童房那边传来了动静,恰恰不知怎么哭了起来,郑嘉言在跟孩子说话。

谭杰皱了下眉头:“你家里还有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