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啥也甭说,我该来找你的时候就会来找你,有什么后果我一个担着,不管你啥事!”

这话我怎么听着别扭的很,就像是在商量着偷情一样,如果被抓到了他一个人担着,跟我没关系……

“我说尼大设计师啊,你是不是很闲啊,你身居要职,应该很忙才对啊,为什么天天在我眼前晃呀晃呀晃的?”

他对我的话表现的很失望,突然神情黯然了下来,淡淡的说:“我以为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算朋友了,没想到……你还是对我这个态度。”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以情动人了,他这么一说,我那颗坚韧的心立马软了下来,其实想想也是,只要我行的正站的稳,我也有交异性朋友的权利,如果现在就被李慕承这么约束着,那将来结了婚岂不是连跟男人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哪,那我深闺怨妇有什么区别……

“没说不是朋友,只是别有事没事就来找我,毕竟朋友也是有尺度的,越过了那个尺度就很难做朋友了。”

这样的回答应该不算绝情吧?赵子昂识趣的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想起李慕承离开时的态度,我忽然变得很忧伤。

他直接开了车门:“想去哪?一句话的事。”

“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包。”蹬蹬的跑回房间,拿齐东西后,上了赵子昂的车。

“你开到房产局门口就行了。”我眼神黯然的看不出一丝神采。

他明显有些吃惊和疑惑:“你去房产局干吗?”他问。

“办点事。”我扭转了头,明显不愿对他多说。

我不多说他也没再多问,车子停在房产局门口时,我对他挥挥手说:“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去忙你的吧,我等会办完事打车回去。”

他冲我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没关系,我等你好了。”

“不用的,真的不用,我等会办完事可能要去朋友家,所以你不用等我。”我一心想把他打发走,只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他见我如此坚持,也就只好作罢,拿出手机问我:“你号码多少,留给我一下。”

为了让他尽快走好去办我的正事,就迅速把号码报给了他,等他终于消磨好离开后,我转身奔向房产局。

——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一名中年男人礼貌的询问我。

犹豫了一下,也挣扎了一下,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不该这样做,如果相信一个人就不该来这里,可是纠结了那么久,我却还是来了。

“我想查一下,南丰区玉子路1218幢的别墅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

心里万分的紧张,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内心十分矛盾,双手无措的紧紧绞缠。

“稍等,我查下。”

“好的……”

那不算漫长的查询过程,我等的何其煎熬,“小姐身份证带了吗?”他突然抬头问我。

我不知道他是要我的身份证还是要李慕承的身份证,于是疑惑的问:“是购房人的,还是我的?”

“购房人的。”

这可难到我了,如果要我的话当然有,要李慕承的我怎么会有……

“提供购房人的身份证号码可以吗?”我用无助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他想了想,眉头又拢了拢,为难的说:“按说是不可以的……”

我失望的叹口气,他又说:“但是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就给你破个例吧,你把号码报给我一下。”

“好的,谢谢。”我感激的连连点头。

迅速报出了李慕承的身体证号,他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无情的告诉我:“购房人是李慕承,持有人是郑尔岚。”

郑尔岚……我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心里顿时方寸大乱 ,尽管来查询前就已经想过了有可能是这样一个结果,可真正的确定后,还是不能如预想时那般镇定自若。

某种意义上说,李慕承算骗我也算没骗,也许这幢房子是买给郑尔岚的,但她并没有住过,所以当我住进去后,我确实是第一个入住的人,照这一点来看他是没骗我,可是为什么他在回答我没有的同时不告诉我这幢房子是买给郑尔岚的呢?难道他会不知道,买给她的与她住没住过其实都是一样的含义吗?终归我是住在他曾经给另一个女人准备的房子里,我始终无法脱离是别人替身的嫌疑。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房产局,也不知道后来那个中年男人又说了些什么,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拨通了李慕承的电话。

“李慕承……”我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

“忆园曾经是你为郑尔岚准备的是吗?”

电话里突然间又出现了沉默,我其实已经对这样的沉默习以为常。

“你又去找她了?”他声音有些生硬。

我冷笑一声,冲他吼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有一千种方法,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是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在忆园里?你到底居心何在?你又让我情何以堪?”

我一遍遍的向他讨伐,想起郑尔岚,我就觉得自己又一次成了小丑。

“你现在很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面对我的质问,他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直接挂了我电话。

“喂……李慕承……喂……喂……”不管我怎么呐喊,电话里除了忙音,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他说我不冷静,是谁逼的我不冷静?——“啪”一声我将手机狠狠的摔了出去,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

肩膀被人轻拍了两下,我抬起朦胧的双眼,看到的竟然又是赵子昂……

他的手里拿着我摔出去的手机,电板已经脱离了机身,他半蹲在我面前,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玩世不恭,而是从未见过的深沉。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我冷笑一声:“你为什么每次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跟踪我是想干什么?是想了解我的底细然后不折手段的占为己有吗?”

没等他解释,我用力将他推倒在地,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告诉他:“如果被我说中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夏允锦这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被人乘虚而入,那样的错误有生之年决不会再犯第二次!”

喧嚣的城市车水马龙,我穿梭在人群中,想着无奈的过去,想着未知的未来,心又一次被丢在十字路口迷茫不堪……

赵子昂的车一直紧紧跟着我,直到我进了一家“休息吧” ,他才从车里走了下来。

“这个好吃吗?”他盯着我面前一大盒冰激凌,不可思议的开口。

我不理睬他,自顾的吃着,他默默的看着我,直到我吃完冰激凌后先开口,才终于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无数次说着要放弃,但终究还是舍不得?”

赵子昂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说:“目前来说,还没遇到。”

我苦笑了笑,善意的提醒他:“最好永远也别遇上,否则,你会活得很痛苦。”

他凌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像是要看破我的心事一样,“允锦,尽管你一直在我面前说那个男人很爱你,但事实上,你并不是很幸福对吗?”

我不喜欢他的这种说话方式,有种自以为是的感觉,我幸福不幸福用不着别人来定论,况且,李慕承不一定就不爱我。

仅凭一个房产证,就能否定了一切吗?

“你不要装的跟个活佛一样,我说我不开心你就满意了吗?你就认为你有机会了吗?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如果你以朋友的立场来关心我,那么任何语言也抵不过实际行动。”

赵子昂手指敲打着桌面:“实际行动……什么实际行动?”

“我男朋友被别的女人盯上了,你长这么完美不能浪费了,你帮我去勾引那个女人好不好?你把她的注意力引到你这里,她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惦记着我的男人了……”

面对如此过分无理的要求,赵子昂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点……我真做不到。”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证明一个男人是不是爱你?”我想让他用一个男人的立场帮我分析。

“很简单,你躲起来不要让他找到,如果他找了你三天,第四天便不找了,那就说明你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赵子昂自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可他那里知道,这个方法我都已经用烂了……

“还有别的吗?”

他眉头拧在一块,接着又说:“你跟他提出分手,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再提,他若再不同意,你继续提,久而久之,他嫌你烦了就会同意,同时也证明了,他对你的爱很容易放弃。”

这个方法看起来是有些用,但是我不会用,所谓的爱情,就是不轻易牵手,更不轻易分手。

“还需要吗?还有更管用的?”他神秘一笑。

“还有什么?”我不介意他再提供一条。

“明天咱俩去结婚,到了民政局你打电话给他,就说……”

“滚!”我打断他,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

当我回到忆园时,面对眼前的场景,真是彻底呆住了。

李母的司机老马正手拎着我的行李往车里放,李母则扯着嗓子在门口喊:“张妈收拾好了没有?”

我郁闷的走过去,一头雾水的问:“阿姨你这是干吗?”

她一听我的声音,立马转身把我搂进怀里,十分心疼的安慰:“允锦你不要难过,你不喜欢住这里咱就不住,你去阿姨家,阿姨的大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

等等……等等……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住这里了?”

李母紧张的盯着我:“难道你今天不是去房产局查这房子以前是买给谁的吗?”

诧异的捂着嘴,我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知道?”

“房产局的老陆是我的爱慕者,是他告诉我的!”

爱慕者……我简直像在听天书,世间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我去查个东西,都能碰上她的爱慕者?

“下午那会我正在打麻将,他打电话告诉我,有人来查我儿子的房子,当时我心不在焉的问哪个房子,你要知道,慕承到处都有房子,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房子对不对?”

我点头,说:“恩对。”

她又道:“结果他说是忆园,你要知道别的房子我都无所谓,忆园那不一样啊,忆园里可是住的你,除了你去查还有谁会去查?我当时一想事态不妙,麻将也没心思打了,直接开车去了房产局,从老陆的描述中猜出了果然是你……”

这么看来,今天给我查询的中年男人一定就是李母口中的老陆了。

“我给你电话,打了整整一下午啊,提示我的都是无法接通,你说你什么心思我还能猜不到吗?我想着忆园你肯定不愿再住了,便自作主张的准备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哪,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拴着你了……”

手机打不通,手机当然打不通了,都被我摔了,也不知道赵子昂是不是已经扔到哪个垃圾筒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再生气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现在才发现我跟父亲如此的相似,都是生气就喜欢砸手机的人!

“阿姨你拴着我什么呢?别说我没打算走,我要是真打算走了,谁也拦不住。”

她点点头:“我理解的,理解的,那你是还住这儿,还是去我哪住?”

“我哪也不去,我自己租好房子了。”

“那怎么行!!”她很夸张的尖叫:“允锦啊,那租的房子怎么能让你住,你要让我寝室难安是不是?你将来可是要做我李家媳妇的人,你怎么能受那样的苦,不管慕承同不同意,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李家的媳妇……这是多么不敢奢望的事,李慕承都从没给过我这样的承诺,李母她又凭什么这么早下定论?终归那是他儿子才能决定的事。

“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况且我也是平凡家庭出身,本来就该属于那样的生活。”

李母看我心意已决,她立马拿出杀手锏引诱我:“如果你去我哪住,我告诉你郑尔岚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慕承好吗?”

无可否认,这对我说,确实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我随着李母去了李家,住的房间是李慕承的隔壁,在去的路上我就已经跟李母约法三章,别让我住她儿子的房间,否则她就是告诉我石破天惊的秘密,我也会立马卷铺盖走人。

李母妥协了,我把行李整理好以后,佣人来喊我下楼吃饭,经过李慕承房间时,我对着他的房门狠狠的踹了几脚。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了?”李母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疑惑的问。

“我砸了。”

她面露惊诧:“不是吧?小夏你可不能这样喔,如果脾气太坏将来有了孩子也会像娘的……”

我很无语,同时也对李母致以深深的敬意,她果然是眼光长远,总是能把事情想到十万八千里以外。

“阿姨那你儿子怎么不像你呢?”

她被我反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极品,那和李慕承相差的距离还真不是一点点。

“你不要和我们那时候比,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孩子早熟,在娘胎里就啥都开始学了。”

我郁闷的撇撇嘴,很想再问她一句:“还有比你儿子更早熟的吗?”

想问跟会不会问是两码事,我还指望着她告诉我郑尔岚离开的原因,如果一直跟她唱反调,她拖着不告诉我,岂不是件闹心事。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刚饭前慕承来过电话了。”

我紧张的等她说下去,突然发现她总是喜欢把重要的话放最后说,要是真有心脏病的人,估计很难跟她生活在一起。

不是她人难相处,而是活不长久……

“他好像在找你,不过我没告诉他你被我带来了,让他找去,不找不知道你重要。”

“也瞒不了多久。”我淡淡附和。

“他若暂时不来,应该不会想到你在这里,依照你的脾气知道了这样的事,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搬到他家里来住,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不得不承认,她分析的很有根据。

“你跟我说说郑尔岚的事吧。”我将话题移到了重点,现在对我来说,李慕承已经不是重点了。

我一直围着他转,到头来却是一个又一个经过谎言包装的事实,当每一个真相被血淋淋的揭开后,我现在能承受,不代表我能一直承受,或许在哪一天,我就承受到了极限。

“吃饭的时候不要提这些影响食欲的人,难怪你不长肉,难道你以前吃饭的时候都是不往好的方面去想去说吗?”

她教训我起来,我也感叹难怪她吃的那么丰满,原来是吃饭的时候从来不想任何闹心的事。

“那什么时候跟我说?”

“吃了饭。”

我为了能早点知道答案,李母说她一半都没吃饱的时候我就已经饱了。

她让我到外面走两圈,等她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跟我细说,我出了洋楼的大门,站在门前的阶梯旁,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想象着某人曾跟我说,哪怕是要星星也会想办法摘给我。

那些话还余音饶梁的响在耳畔,却已经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允锦,我吃好了。”李母在身后打了个饱嗝。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迫切的询问,要知道从来都没有人愿意跟我说,突然有人愿意说了,我有多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好,你跟我来。”

李母坐在了沙发上,示意我也坐下来,脸上的表情渐渐开始凝固,似乎翻出了尘封已久却不愿意再提的往事。

我其实是疑惑的,为什么两个人相爱的过去,知情者都不愿意提,就连那么喜欢在我面前暗示的郑尔岚,也对于这些过去刻意的回避。

“忆园确实是慕承买给郑尔岚的,她也差一点就搬进去住了,可惜却在搬进去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

我惊诧的盯着李母脸上的表情,对这个能彻底让他们破裂的事充满了好奇。

“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我都不知道慕承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郑尔岚,反正是有好些年了。”

她不知道我知道,郑尔岚说过,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跟了李慕承,不对,是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给了李慕承,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第一次,呵呵,我有点悲凉的想笑,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李慕承,却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当我知道他们俩关系的时候,起初我并没有反对,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郑尔岚的家境是怎样的,等我知道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难以接受吗?”

郑尔岚是国际名模,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这样完美的人她的家境能怎样?我用疑惑的眼神无声的表达了我的困惑。

“我都不想提,允锦,真的很肮脏……”李母的表情从复杂到愤怒,一瞬间的过程。

“她的父亲是一个赌鬼,她的母亲跟人家搞外遇,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破鞋”一只,是男人只要给钱都可以上,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妓.女!“

无法用语言形容心里的震撼,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外表清高优雅的郑尔岚,竟然有那样一个家庭,有那样一对父母,我到底是该可怜她,还是该鄙视她呢……

“阿姨,这也不是她的错。” 到底我还是选择说了句公道话,就算她父母再怎么垃圾,跟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唯一做错的就是生错了家庭。

“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她接触慕承的目的人尽皆知,就拿她那赌鬼父亲来说,欠了一屁股的债,全是慕承替他还的,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时间久了,就觉得慕承的钱就是他女儿的钱,他用的是他女儿的钱,所以他理所当然,他变本加厉……”

“我不知道郑尔岚到底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迷魂药,不管我怎么劝他,提醒他,骂他,他对郑尔岚始终疼爱有加,对他父亲更是一忍再忍,从来没有忍到头的时候!”

李母说到这的时候,我想也许李慕承和她母亲之间的隔阂应该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郑尔岚能有今天,都是慕承给她的,不惜巨资为她打造“梦想天堂”让她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当红模特,即使她的父亲最后因为吸食大麻死了,母亲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慕承依然为她整出了一个风光的身家背景,要不然就她那可耻的家境能在娱乐圈待的下去吗?没有慕承给她一步步在前面铺好路,她以为她今天的荣耀真的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原来李慕承曾经如此的对一个女人用心过,一阵淡如风的失落从我心中一划而过。

“我不喜欢她也不是从知道了她的家庭背景开始的,而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很反感了,慕承还刚上大学那会,经常为了她跟别人打架,我让他出国留学,他说要把郑尔岚带着,你说当时我有多生气,幸亏那时候他外公已经去世了,否则不活活打死他才怪!”

李母恨铁不成钢,可李慕承天生就是优秀的,与他和谁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慕承这么爱她,又怎么会离开她呢?”这才是最令我疑惑的。

“因为我。”

我更加疑惑了,听李母描述他们的过去,应该是至死不渝的那种,怎么会因为她就彻底决裂呢?

“你要知道,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紧张,会很在乎对方的任何一个举动,所以我把我父亲当年用在我身上的方法,稍微改动了一下放在了他们身上。”

当年李母的父亲抓住了男人对金钱的渴望,那么郑尔岚拥有李慕承是不会被钱所动的,那李母会改用什么方法呢?

“不会是金钱。”我很笃定的表态。

“当然不是用钱,我的儿子我了解,对他来说唯一重视的是感情,一心一意的感情,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既然慕承对她磐石无转移,那我就从郑尔岚下手,我找了个可以和慕承相媲美的男人接触她,除了没有我儿子有钱外,也算完美的无懈可击,他在我的授意上,成功的做了郑尔岚的经纪人。”

想起今天下午我还让赵子昂去勾引郑尔岚,这会想想真是可笑至极,原来没有办法的人最后会想的办法竟然如此一致。

我对郑尔岚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通过几次短暂的接触,已经明白她对李慕承的感情有过之无不及,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呢?怎么会让李母得逞了呢?

“我安排的人虽然没有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可他却得到了郑尔岚极其的信任,我常常会联系国外的一些朋友,让他们有意无意的举办一些商业演出,酬劳都是极丰厚的,然后再让我安排的人怂恿郑尔岚去参加,几次国外演出两人同进同出,再加上我在一旁有意暗示,慕承的心就有些不舒服了。”

天哪,我不得不佩服李母的步步为营,如果她今晚不跟我说这些,我或许这一辈子也不会把她想得如此有心计。

“你或许会以为我太坏了,其实不然,等你有一天做了母亲你就能体会,那也是被逼出来的无奈……当慕承开始心有芥蒂的时候,我知道是时候让他们了断了。”

也许接下来才是整个诉说过程中最关键的核心,我睁着双眼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当郑尔岚又一次成功的从国外演出回来后,她和朋友们一起去了酒吧畅欢庆祝,我安排在她身边的男人,一直陪着她喝酒,与其说是陪着她喝,不如说是灌着她喝……”

说到这里,李母忽然停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允锦,郑尔岚会和慕承走到尽头就是因为她太随便了,所以女人不要太随便,尤其是喝酒的时候。”

毛孔舒张,我直觉一阵冷汗渗了出来,难怪李慕承那么反感我喝酒,原来在他心里,有着这样深深的介意……

“自然而然郑尔岚醉了,而且是醉的不醒人事,她完美的男助理把她带到了酒店,然后用我事先给他的香水在身体上喷了个遍,我既然安排这个计划肯定是每个环节都设计的很到位,我给他香水并不是因为郑尔岚喜欢香水,而是那个香水是慕承最喜欢用的,在醉的根本分不清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她只能凭着她最熟悉的香水味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

“酒店是事先安排好的,我请了最专业的摄影师,把整个欢爱的场面全部录了下来,在酒精的催化下,郑尔岚以为和她缠绵的人是慕承,所以她很疯狂,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被人强迫,也不像是被人勉强,而是一种完全陶醉的状态,整个过程他们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专业录像师把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完完整整的摘录了下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说不出话,如果李母做到了这份上,不管李慕承和郑尔岚之前的爱情多么坚贞不移,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

“然后你把录像给慕承看了,他就相信了?”我有些不可思议。

李母解释:“一开始只是震惊,但是纵然他忍耐力再好,也忍耐不了这种事,郑尔岚看到这个录像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因为除了我有这个能耐外,别的人没有。所以她几乎疯了一样的质问我,可是没有证据再多的质问也只是徒劳。”

难道这样李慕承就不相信她了吗?如果真的只是这样,我觉得她们的爱情根本算不得真爱,就像我一直认为的,经的起风雨的爱情才会长久,他至少要给郑尔岚一个解释的机会……

“仅凭一段录像就定了郑尔岚的罪,是否也太欠公平了。”

尽管以我现在的立场听到这些话应该感到幸灾乐祸,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如果李慕承能轻易的放弃郑尔岚,将来也一定能轻易的放弃我。

“不是他不给郑尔岚澄清的机会,而是我没有给她留下澄清的证据,她当时哭过闹过,理智清醒后她说自己一定是被人下了催情的药,她甚至跑到医院去检查她的胃是不是沾过这样的药,呵呵……她什么方法都用了,却唯独忘记了,真正迷惑她的其实是看不见却让她最熟悉的味道。”

没有语言表达心里流转复杂的情绪,我对李母有一些失望,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这一举动害了多少人,倘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她没有拆散李慕承和郑尔岚,我不会有机会在那一天与他萍水相逢,更不会因为我长的像他心里想忘不能忘的人,从而耗尽几年的青春,却换来现在的执手隔天涯……

“他们因为这件事关系就彻底的破灭了吗?”

李母点点头:“是的,慕承无法接受自己看到的,不管郑尔岚怎么解释,在事实面前,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终于明白那天郑尔岚在咖啡馆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说她和李慕承之间只是因为一个误会,等她解决了那个误会,也就是我替身走到尽头的一天。

原来所谓的误会,就是指这个。

“允锦,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之前你给我介绍对象,慕承会不高兴了吧?”李母反问我。

我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难道是因为你曾经干涉过他的感情,所以他也要以牙还牙?”

我希望李母能否定我说的话,毕竟在我眼里的李慕承,不该是那样子的……

“对于我曾经阻止他和郑尔岚他确实很介意,但这并不足以令他痛恨到我连找老伴的权利都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我已经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他没有父亲。”李母难过的说:“小时候他外公灌输的东西太多,他不想让我找对象的原因是说我不会看人,说我如果会看人就不会一个人度过了二十几年……”

这简直就是思想极端,难道看错一次就会次次都错吗?

“你可以和他解释,他这种观念是不对的。”我有些愤愤不平。

李母苦笑:“解释了,他说前半生已经毁了,后半生就不要再折腾了……”

“……”

李母以为我好歹可以撑几天不被李慕承找到,可事实上两天都没撑到,他就直接把我堵在了律师所门口。

“你这两天去哪了?”我不理睬他。

我不介意他骗我,我介意的是他的谎话骗不了我,更介意的是明明我已经知道了,他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怎么不住忆园了?”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也没发生一样的镇定自若。

“不管你的事。”我冷冷回答,连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我越过他,越过他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而他,没有像赵子昂那样追上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我又何必要对他报有希望……

三天后,刘浩莫名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夏律师,最近很不在状态吗?”

我摇头:“没有的事,我很好。”

“很好?”他似乎别有用意:“我怎么看着不太好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你好不好难道我们会看不出来?所以……”

“刘经理你重点想说什么?”我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他拐弯抹角。

“重点就是你做为LG的骨干律师,你要尽快调整好状态,最近因为你状态不佳,连续提供给远洋的几份方案都被打回来了,今天他们老总已经发话了,要你亲自过去解释是怎么回事。”

我怔怔的盯着刘浩,首先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成的LG骨干律师?听资深的律师说,骨干律师的薪资是普通律师的二倍,而我的薪资并没有任何改变。其次骨干律师是有单独办公的空间,而我还是和那些整天说黄荤子的渣们坐在一块。如此情形之下,我有什么依据证明我就是他口中所谓的骨干律师?

然后还有就是,我提供给LG的方案从签约至今没被退回过,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都被退回来了?到底是方案让他们那里的老总不舒服了,还是我这个人让他们老总不舒服了?

而且更搞笑的是,我提供方案一直都是那边的行政部门再负责,从什么开始,日理万机的老总也插手过问了?

“我不过去。”坚定的违抗了刘浩,至今还是第一次,他有些不敢置信,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以为会大发雷霆的骂我知不知道谁才是上司,结果他却一点脾气没发的冲我笑道:“你跟李总……闹矛盾了?”

“没有的事,反正我就是不出,今天不去,以后也不去了,你要么另指派其它的律师,要么就炒我鱿鱼吧。”

我丝毫不顾虑失业的危险,近乎用着挑衅的语气,只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去了远洋,李慕承必然上下其手,最后我肯定又成了沦陷在他怀里的玩物。

“允锦,不用这样吧,男女之间闹闹情绪也是正常的,何必要不理智的说出炒鱿鱼这种话,说难听点,我炒谁也不敢炒你啊,炒了你李总还不把我这律师所给拆了……”

我不想听到他提起李慕承,所以就问他有没有事了,没事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