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是不想要给自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吧,所以才会做出寻常人的举动。

闻言,傅西洲轻叹了一声,便朝她说道:“这样对他不公平。”

他觉得夏欢这样对待月初有些不公平,两个人既然相爱,那便不会抛弃任何一方,不是说坦诚相见吗?那为何夏欢还要极力的隐瞒呢?

夏欢低下头,眼眸黯然,随后便朝傅西洲说道:“我知道。”

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当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月初说话罢了。

每当她想要说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

夏欢离开了茶楼回到了竹林小倌,只见月初正坐在青石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有些黯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感动,他是一个那么高傲的人可是却愿意等着她回来。

“阿初……”夏欢走到月初的身边,轻轻的喊道。

月初见到来人眼底带着欣喜,起身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的低喃道:“阿欢,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他以为他她要离开了……那个男子他其实见过,是个很优秀的男子。

若是她真的要和他离开,他大概不会阻拦,毕竟这是她的意愿不是吗?

夏欢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阿初,你以后不要等我了,你看你的身子好冷呀。”

夏欢的语气带着担忧,关切。

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而伤害自己的身子。

月初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望着夏欢那张脸,随后便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会离开自己似的。

“小姐,请您回府。”小厮站在门口朝正在园中散步的夏欢轻声的说道。

夏欢听到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然后说道:“你家小姐又犯病了吗?”

夏欢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小厮,轻声的问道。

若不是当初,夏依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每月需要换血一次,恐怕她也不会成为夏员外的义女。

小厮听到夏欢的话,低下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夏换说。

因为夏欢说得都是实话,夏依的病情确实犯了所以才会……

夏欢见他面露为难的的神色,便轻声的朝她说道:“罢了,你且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明日便会到夏府。”

小厮听到夏欢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后朝夏欢感激说道:“谢谢小姐,小的告退。”

夏欢没有说话,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晚风微凉,难入眠。

青丝披散,脸色苍白,夏欢靠在床边捂着嘴咳嗽声:“咳咳……”

她的脸色红润,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东西似的。

她抬起来望着紧闭的门,眼底带着一丝丝的担忧。月初就在隔壁房间,她很怕自己会吵到她,所以极力的克制自己的咳嗽声。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依然听到了。

不过也对,月初自小便习武,再细小的声音他怕是也会知道吧。

更何况这些呢?

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的身影,她的捂着嘴,然后朝月初微微一笑,只是脸色脸有些苍白,让人不由的心疼。

“阿欢……”月初有些担忧的喊道。

他想起了那一次她昏迷的事情,他的眼底有些担忧。

夏欢张了张嘴唇,朝他微微一笑,声音沙哑虚弱的问道:“将你吵醒了吗?”

月初摇了摇头,走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有些紧张的说道:“阿欢,你到底怎么了?”

他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他,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他恨透了自己这般无能为力的模样。

“阿初,我只是身体染上了风寒,休息几日便好了,你不必担心我。”夏欢朝月初轻声的说道。

月初半信半疑的看着夏欢,他刚刚见她咳得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听她刚刚说的那样呢?

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夏欢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阿初,你能帮我煎一下药吗?”

月初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这就为你去,你好好休息。”

随后月初便扶着夏欢的身子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才走了出去。

银色的月光洒在紫色的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正摇曳着自己的身子,风卷涟漪,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

月初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大约半盏茶时间,月初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到了夏欢的房间。

只是当他赶到夏欢房间的时候,缺乏想她已经睡着了,他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床边望着她那熟睡的容颜。

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眼底带着一抹温柔的宠溺。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当初公仪澈为什么为了姬九梦,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看着她幸福。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占有,而是看着她幸福,你就会跟着幸福。

翌日醒来的时候,夏欢寻遍了整个竹林小倌都没有找到月初的身影,她的眼底带着一抹失落。

想来,他已经离开了吧。

随后她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想起了自己今日答应了要去夏府一趟。

她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抬脚便往外面走去。

走到夏府,夏欢敲了敲门,开门是那日请夏欢回府的小厮。

见到夏欢有些欢喜的喊道:“小姐。”

夏欢只是朝他点了点头,清冷的说道:“带我进去吧。”

闻言,小厮连忙为夏欢引路

望着眼前的药馆,月初的思绪有些漂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眉头微蹙,像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似的。

他望着手里的东西,耳边一直响起大夫刚刚对他说得那些话:“这些不过是治疗普通风寒的药。”

可是他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信呢?

小厮将夏欢直接带到了夏依的房间,只见夏员外和夏府人一直实在夏依的身边,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

夏员外看到走进来夏欢朝她微微一笑,便说道:“欢儿,你来了?”

夏欢朝他点了点头,便走到了桌前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滑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或许这手她最后一次为夏依提供血液了,她以后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她那破败的身子,她比谁都清楚。

正站在一旁的人,正望着夏欢那动作,有人的眼底忍不住的心疼。

夏欢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只是接过身边小厮送过来的布条,任由丫鬟包扎着自己的伤口。

此后,便有人将她刚刚流下的血,喂给夏依喝下。

夏欢本来像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小厮叫住,她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小姐,老爷叫你。”小厮的声音在夏欢的耳边响起。

夏欢听到他的话,眉头微蹙,随即便说道:“带路吧。”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夏员外为什么突然想要见自己,难道是因为血?

当小厮将夏欢带到大厅的时候,便只留下夏欢一个人站在中间,细细的打量着自己房里的布景。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仙鹤松草图,正挂在正中央,落笔苍劲有力。

彼时耳边传来夏员外的声音:“欢儿……”

夏欢朝夏员外笑了笑,然后说道:“夏员外,好久不见。”

“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夏员外望着夏欢有些担心的说道。

夏欢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随即便说道:“夏员外,是害怕夏依没有药引吧。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存了三瓶,三个月内应该是没有事情的。”

他们两个只是利益关系罢了,她供血,而夏员外不过是供一个住宿和名分罢了。

而如今她的身日一日不如一日,她还有什么理由待在夏府呢?

“难道在你们心里我们就是这样的小人吗?”夏员外的声音有些激动,颤抖的说道。

虽说他们两个没有血缘,但终归做了怎么久的亲人,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夏欢没有说话,只是朝夏员外声音清冷的说道:“夏员外,我还有事情,我该走了。”

她实在不想待在夏府,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无力。

只是她走了几步,便觉得头有血昏沉,晕了过去。

耳边传来遇一道道急切色生声音,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黄昏,她朝夏员外他们道别,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夏府。

身后无论那小厮怎么喊自己,她都没有理会,她只想要快点回到竹林小倌。

华灯初上,一盏盏微亮的灯光照亮谁的心房。

她望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眼底带着一丝丝的润润意,随后便朝擦了擦脸上的东西。

彼时耳边传来一道淫荡的笑声:“小妞,长得真好看,要不陪大爷我乐呵乐呵。”

夏欢的没有回话,只是转过身来望着来人,眉头微蹙。

只见他微微发福的身子,带上挂着一抹淫笑。

夏欢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身便像要离开,却不想那猥琐的男子竟然抓着她的手不放。

“小妞不要走呀。”说罢便伸出手要扯着夏欢的衣襟。

夏欢脸色一寒,嘴里捏着咒语,手中的灵力凝聚正打算对男子出手的时候,便看道眼前出现了一双满是茧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