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情绪激动,卓斯年上了车,在她旁边坐下来,“怎么,怀疑是我给你下的药?怀疑是我给你当了解药?”

呃……

他会读心术吗?怎么知道她是那么想的。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告诉我,还不允许我自己分析吗?”毕竟,只有他有给她下药的机会和……动机吧。

她非常希望自己只是小人之心。

毕竟,哑巴大叔在她的心里,虽然还算不上什么无话不说的朋友,但至少她能感受得出,他是个正人君子,是绅士。

“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卓斯年把手里的小药包递给她,声音透着关心,“以后出门带着这药,如果发现不对劲,就吃两颗。”

“这,什么药啊?”黄连伸手接过来,非常小颗粒的褐色药丸,装在小塑封袋里,握手手里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能看出里面密密麻麻有好几十颗。

“解药。”卓斯年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扔下两个字,就打电话让司机上车送他们去机场。

一路上,黄连握着那包小药丸,慢慢地理出了个头绪出来。

自己不小心被人下了药,是哑巴大叔用解药帮自己解除了尴尬?

应该是!虽然那个时候自己意识涣散,但还是有记忆的……是她攀着他的身体不放,因为在那个身体和行为全都没法受控制的情况下,她只是本能去抓能缓解自己痛苦的东西。

而且,她嘴巴里现在还残留着淡淡的苦味,跟手里这包小药丸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来,自己真是错怪了哑巴大叔。

黄连悄悄扭头看去,卓斯年端端正正地坐着,但却是在闭目养神。窗外快速流过的流彩灯光照在他冷俊的脸上,让他看着别样的神秘,冷酷。

像极了电视里和小说里那些禁浴系的男主角。

对啊,这样一个有品位有社会地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趁人不备做出那样的事。再说,如果哑巴大叔真的对她心怀不轨的话,之前那么多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他应该早就会下手了。

当然,除了那一夜自己醉酒后的主动搭讪。

“心怀不轨……”这个词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黄连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的呵呵了。

哑巴大叔知道她有老公的,以他这样的条件,别说是做生意的有钱人了,就光靠这身皮囊,随便招招手,各种女人都会排队赶来吧!

自己算个啥?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再说,就算在那种情况下,他挺身而出……那也是帮了她,她无权怪他。

一路无语,直到上了飞机,俩人挨着坐下来之后,黄连才嘻嘻对一直冷着脸一声不吭的卓斯年笑道,“生气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人计较了!”

卓斯年蹙眉看了她一眼,瞧着小丫头满脸谄媚和抱歉的干笑,忍不住沟了唇,“分析到位了?”

“到位了,非常到位了!”点头如捣蒜。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暂时没有查到是谁给我们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看来跟你在一起风险很大啊,这次也应该算工伤吧?”黄连眯眼笑。

心里,对这个男人却是感激的。

卓斯年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你这小算盘,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嘿嘿!”黄连见他没生气了,才收起了脸上的讪笑,真诚地说,“哑巴大叔,真的感谢你。幸亏今天是你在身边,要是换成了别人……我可能就不会再看到这个美丽可爱的世界了!”

“这么没水平的话,也能从一个学中文的高材生嘴里说出来?”卓斯年不悦,有那么严重吗?

黄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脸好奇地问,“你这药是什么灵丹妙药啊,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药?”

男人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敛,俊脸上慢慢蒙上了一层冷冷的寒意。

想起三年前那场人为的意外,他也曾恨得咬牙切齿。

对亲情对家人的信任,换来的,却是猝不及防的阴谋陷阱。

“哦--”黄连瞧着他一脸不想说的样子,自己脑补了各种原因之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凑过去悄悄对他说,“你是不是经常被那些好色的女人们觊觎美色啊,所以你需要把这种药常备身上,以免不小心睡了不该睡的人……嘿嘿,是不是?”

她的突然靠近,身上那种淡淡的馨香瞬间萦绕在男人鼻尖,卓斯年身子一僵,努力控制住了体内那种难以自持的冲动。

她的气息,扰乱他的心绪。

她的话,却让他心中万马奔腾……额上齐刷刷几条黑线。

“卓少奶奶,你这小脑袋不去做编剧真是影视界的一大损失!”卓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挑着眉故意笑得不怀好意,“那你想不想睡我?老顾客,可以打折。”

呃!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黄连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忙坐直身子,不屑地斜他一眼,“我对老腊肉没兴趣,我喜欢小鲜肉!”

小鲜肉?

一航那样的?

男人兴味正浓的眸子骤然一缩,一点点染上了一层挫败。

原来,她喜欢的是年少阳光的男孩子。

呵……

嘴角的弧度里只剩下了自嘲。

黄连自然是没发现男人这突然变得有点掩饰不住的失落,因为哑巴大叔那暧昧的动作和暧昧的语言已经让她乱了心绪,别过脸闭上眼睛想休息会,可发现根本没有困意。

今晚的事,总觉得有点蹊跷。

她下了飞机就和哑巴大叔在一起,没有接触过任何其他人。吃的喝的东西,也都是火锅店里的,如果她被陷害了,那哑巴大叔也应该中招了吧?

再者,哑巴大叔就算是真的随身携带了可以克制催情药的解药,但他面对自己在那种毫无意识情况下只是发了疯地吸引他的情况下,真的可以坐怀不乱?

那么,上一次呢?

第一次她只是醉酒,就可以轻易把他推倒……这次吃了药,他居然可以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