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商讨失败,黄连只好作罢。

“那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得回答我。”

“嗯。老婆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啊,又来了!这个话多到有点贫的卓斯年,真让她不适应。

“你和卓一航,到底什么关系?”

闻言,卓斯年却是微微蹙眉,“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不想说?哼,卓一航也神神秘秘的不想说,你也不想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神秘关系?”

黄连故意用这种话激他。

俩人都姓卓,眉目间一对比,又很相似。

血缘关系,应该是有的了,就是不知道哪一种。

“我们是一家人,至于具体什么关系,还是让一航来告诉你比较好。”卓斯年并不打算继续隐瞒她,但是这种事,还是一航来挑破比较好。

“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只有一家人才会无聊到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诉别人。”

“呵呵,难道你希望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又傻又天真又……”

“可爱……”俩字,卓斯年差点脱口而出。

“你想说傻白甜呗,是吧?”黄连冲他的方向哼了一声,“傻白甜也是有内涵的。”

“嗯,看出来了,非常有。”卓斯年淡淡地说着,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下移,看到了黄连身前某处隆起的位置。

错,是某两处。

一股热血从小腹间直涌而上,卓斯年罪过地闭上了眼。

算了,这样看一个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就在黄连闭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一航,是我大哥的孩子。大哥去世后,我就带他一起出了国,这次回来,他也跟着回来了。”

呃?卓家大少爷不在了?

黄连有点懵。

她只知道卓斯年是卓家老二,却还不知道他大哥已经不在了。

不过也是,外公和妈妈告诉她卓家的一些情况时,她只关注自己要嫁的这个男人了,当时一听卓斯年都快病入膏肓了,她还哪有心情去管其他人的事。

原来,卓一航是卓斯年的侄子。

这样算来,自己还长卓一航一辈了?

和卓一航从认识到现在的一些画面一点点在脑海中里回放,黄连这才开始大彻大悟起来。

难怪卓一航学的也是中医,难怪卓一航当时送自己去医院后,他们会遇到郑东,难怪卓一航会有卓斯年的东西……卓一航,应该是早就知道她说他的婶婶了?

啊,突然感到好凌乱。

“明白了。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黄连问。

“嗯。同父异母。”

卓斯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低沉,似乎很不愿意提他的家事。黄连突然想起但是在华山上看日出那一夜,他让她给他讲她的故事,他自己却说了一句“我身上的故事都是悲剧……”

卓斯年,没有妈妈她是知道的,后来也没了大哥,自己抚养大了侄子……不知道他所说的“悲剧……”是不是这些,但这些事听起来,她觉得算不上悲剧。

但,这样的卓斯年却让人蓦地有点心疼。

他这些年在国外,应该也很不容易吧?

想到这里,黄连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开始给他讲自己正在写的毕业论文,马上要面临的择业……

窗外明月如镜,病房里的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一个说得津津有味口若悬河,一个满眸温柔听得认真。

翌日一大早,黄连就被推出去做了一系列的全面检查,检查结果让主任医生皱了眉。

医生办公室里,卓斯年瞧着王主任有点担虑的样子,问,“主任,不妨直说。”王主任点点头,指着手里的片子,上面显示,在黄连的脑部视觉神经上面,果然有一团很小的黑色,“这就是那块淤血,因为这个位置比较狭小,当时血液聚集到这里,不好消散,很快形成了小淤血……虽

然淤血很小,但位置太隐蔽,手术的话……”

王主任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建议你们还是尽快转院吧!”

“尽快转院?”卓斯年脸上一怔。

“当然是越快恢复越好,因为据我所知,此类手术的风险极大,目前别说我们古城了,就是放眼全国,可能也没有医生敢做100%手术成功的保证。”

卓斯年拧了眉,深邃的目光落在王主任手里的片子上,久久没有开口。

“卓先生,虽然国内成功的案例不多,但这个手术在美国可是成功率很高的。”王主任见他情绪低落,安慰道,“据我所知,那边成功实施过比你爱人这种情况更复杂的开颅手术。”

“好。那麻烦王主任引荐。”卓斯年的脸上终于有了希望。

“一定!不过,以目前您爱人的情况来看,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毕竟除了淤血之外,她的脑震荡还需要好好静养。建议你们至少半个月之后再做长时间飞行的计划。”

“谢谢,辛苦了。”回到病房,看到因为一系列检查而有点疲惫的黄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卓斯年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先休息会,我回家换身衣服过来。外间有陪护,郑东也在,需要什么直接吩咐就行。不要自己逞能

。”

“好的!”黄连点点头,“检查的情况怎么样啊?”

“跟医生昨天推测的一样,淤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不过不要担心,是很小的一块。”卓斯年笑着安抚。

“那就好。”黄连的嘴边漾开一抹浅笑。

卓斯年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低声道,“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

黄连以为卓斯年真的会“很快回来……”,整整一天,她累了就昏昏沉沉的睡,睡醒了就在陪护的照顾下,吃饭、上洗手间。

下午,黑马和莫筱竹、林菀过来看望了她,怕影响她休息,聊了会就走了。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躺在床上正在听电视节目的黄连,隐隐约约听到了那道熟悉的低醇富有磁性的声音。“今天情况怎么样?”是卓斯年在问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