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来的手上,拎着印了稻香村logo的印花纸袋子,里面装着慢慢的一袋子绿豆糕,够吃好几个月了。

“你……”黄连又好笑又想哭,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视线慢慢被雾气给晕染了。

黄连!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么矫情的人,动不动就掉眼泪!你以为你是白莲花啊?

黄连抹了一把脸,缓缓走过去,“你怎么才买这么一点,哪里够我吃呀?”

卓斯年深邃的眸子微眯,点了点线条坚毅的下巴,“不够吃?那只能让郑东把稻香村买下来……”

作势就要去拿手机。

黄连差点没被卓斯年的语出惊人呛死,一下子掀起眼帘,摁住卓斯年结实的手臂,“等等!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这么多够我吃好久了!”

言落,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水杉苑。

一路上,黄连感受着身边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她心乱如麻。

他真的不在乎他婚前有过多少女人……但是,她真的没法大度地做到,不去想菲菲这件事。

一路无语。

进了家门,门刚关上,黄连下巴一紧,被卓斯年捏住了,盯着她的脸,他的低哑声音里透出丝丝愠气,“去见李菲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没有啊!”黄连矢口否认,努了努小嘴,侧眸。

天知道,她真不敢直视卓斯年的眼睛。

卓斯年简直就像是一台人肉x光机,有种能读透人心的魔力,视线刺啦啦在她身上一扫,好像能读出她的心事。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眼睛一般。

“哦。是么。”卓斯年慵懒挑了下眉,眸光在黄连身上来回巡视。

“只是咖啡厅的咖啡太苦太难喝了,嘴巴里还是一股涩涩的味道,我都被苦哭了……唔!”话还没说完,一双冰冷的薄唇便如暴风席卷般压了下来,封缄住她胡言乱语的双唇,长舌轻撬开她紧咬的贝齿。

虽然两人结婚了,还做过那么多次不可描述的事,但是每每被卓斯年调戏,黄连还是禁不住会脸红。

“嗯,确实是苦。”卓斯年抽身离开,看黄连瞪大了杏仁眼,涨红着小脸,十分有趣可爱,他忍俊不禁,指腹在她嫩滑的小脸蛋上一划,“怎么?我尝一下咖啡的味道而已,连呼吸都不会了?”

“你,你……”黄连捂住嘴,结巴。

“我,我?还想要?”卓斯年挑了挑眉,嘴角沟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来。

呃……

黄连要抓狂了,想用头去顶卓斯年,反被他的大掌摁住小脑袋,然后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去洗澡,今天钟点工休假,我来做饭。”

两人之间甜蜜的打闹,暂时让黄连忘记了刚才的心塞和难受。

“啊……我的胃,好悲惨啊,又要吃清水挂面了……”

“将就一晚,明天钟点工就来。”

把黄连送去了浴室,卓斯年方才还满满一脸的温柔,在想到某些人某些事之后,瞬间变得冰冷下来。

若不是看在她是黄连最在乎的朋友的份上,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跟他较量可以,怎么对付他都可以……动他的女人一根头发都不可以!

何况,是如此伤害她。

浴室洗完澡出来,黄连坐在床上,拿起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看了起来。

毕业论文到了最后的一部分,赶快写完算了!

只有读书学习,才会让她很快忘掉那些烦恼。

太过用心阅读,以至于忘了头发还在滴着水珠子。

做好面条的卓斯年,推开房间门来找黄连,便看见她湜着头发趴在床上看书的一幕。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天色阴暗,室内仿佛笼罩了一层烟灰色轻纱般昏暗,从亮着灯的走廊走进来的卓斯年的脸色也随着室内的官杏感沉了沉,长眉深锁,英俊的脸庞黑得愈发立体。

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湜着头发不吹干会感冒?

卓斯年在原地站了大约三秒,他便走到床边,先打开台灯开关,然后在柜子里找到吹风机,插好电,坐在黄连身后。

床上一沉,黄连正读到有趣的地方,随意问了句,“饭做好啦?”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看?”吹风机是静音的,卓斯年拿了条毛巾,随手包裹住黄连柔顺细软又黑又直的湜漉漉的长发,虽然他常年健身,肌肉刚硬,手上吹头发的动作却是如春风般,柔和出奇。

“好多同学都写完毕业论文了,交上去之后,就去单位实习了,我也想早点把学业这边处理完,就可以去和鸣做事了。”黄连嫌趴着太累,干脆翻身躺在了卓斯年的大腿上面。

“黄董事长费心了。”卓斯年微微沟了沟唇,垂眸温柔地看着她,五指穿过黄连发丝,用手测试温度,确定不烫才往黄连头上吹。

男人的大腿很硬,都是肌肉,跟躺在石头上似的,躺了一会就很不舒服,黄连调整了下姿势,枕到了一块如软的肉,舒服了点。

但是还不到一秒钟,黄连就感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卓斯年啪地拿掉她手中的书,声音突然间变得嘶哑低沉,“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再下一秒,黄连睁大了两只如点漆的杏眼,望着卓斯年刚毅流畅的下颚线条,还傻乎乎的问:“我枕到的是什么?”

“你说呢?”卓斯年的眼睛简直能喷火。

“我,我,我……”黄连的声音都拿不稳了,她哆哆嗦嗦爬起来,“我错了,我不躺着看书了,我去客厅沙发看……嗷呜!”

她的手腕一紧,被男人拽进了怀里,滚烫炙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点了火就想逃,啧,当我吃素?”

“我错了,我饿了,你煮的面好了吧!我们去吃饭吧!”黄连挣扎着就要下去。

卓斯年邪肆一沟唇,野蛮欺身而上:“晚了!今晚不吃面!吃黄连!”啪--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掩盖这一室不可描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