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大笑着道:“卓先生真是宠妻如命,我就不打扰了,等会见!”

卓斯年将黄连抱到了宴会厅的沙发上,半蹲下身体,脱下黄连脚上的高跟鞋。

黄连白皙柔嫩的脚跟微微发红,再等一会估计就要起水泡了。

“身体不舒服要和我说,听到了吗?”卓斯年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嘱咐叮咛。

“斯年,刚才那位宾客可是青城的大领导啊,你没必要因为我而终止和领导的谈话,我一个人休息也可以的,其实我也不怎么累。”黄连在电视上见过,那位尊贵的客人,是青城市一把手。

卓斯年的大掌拖住黄连的脚后跟和脚踝,轻轻地按揉转动,缓解黄连的痛,“有必要,都快起泡了还没必要?万一起泡感染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你不怕得罪大领导吗斯年……”黄连心底一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值得。”卓斯年斩钉截铁地道。“斯年,我总是觉得我在做梦,这是我们的婚礼,有这么多有身份的人来参加的我们的婚礼,祝福我们,我是在做梦吗,你打我一巴掌,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梦。”方才喝了一点香槟的黄连,此刻俏脸上

一片红晕,一副小女人可爱娇俏的模样。

眼前的这一切,奢华靡丽,纸醉金迷,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华丽的梦境。

虽然她不太适应这种奢华,但当她是这里的女主角的时候,她才会明白:其实这场景再华丽,也不如男主角是谁重要。

卓斯年飞快地吻了下黄连的嘴唇,“还觉得是梦吗?”

“不,不是了。”黄连小脸通红,呆愣愣地摇头。

“再坐一会,我让郑东去拿一双平底鞋。”

卓斯年掏出手机。

黄连拍着胸脯道:“不累,我现在觉得我能穿着高跟鞋围着这个宴会大厅跑十圈!”

“……”

卓斯年表示不想理她,抬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嗔了一句:“你敢跑给我试试!”

不远处,一个女人站在角落里,虽然她站在角落,可是吸引了不少在场单身男性的注意力。

有不少高大帅气的男人搭讪,可是那个画着精致妆容,穿着一袭香奈儿小黑裙的杏感女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卓斯年和黄连,脸上若有所失,艳羡地看了他们一会。

忽然,那个女人踩着八厘米的恨天高,手上拿着一个一看就很昂贵的礼盒,朝卓斯年和黄连走去:“卓先生,卓少奶奶,祝福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卓斯年的背影。

黄连闻声看了过去,微微一怔,“你好,你是?”

此刻,卓斯年正背对着那女孩,还在给黄连按摩脚。

听到声音,出于礼貌,才起身。

“我自我介绍一下吧!忘了介绍了!我叫李悦然,我刚从美国回来,正好碰上你们的婚礼,卓先生的弟弟也邀请了我们家,我就过来凑热闹了!”

虽然是回答黄连的问题,可是李悦然那双漂亮大眼睛的视线像是黏在卓斯年身上一样,一直看着卓斯年。

而卓斯年起身后只是淡淡地看了李悦然一眼,微微皱眉,“李悦然?名子好像听过。”

看到卓斯年的正面,李悦然俏脸上飞上一抹不易觉察的绯红,向卓斯年伸出了手,“卓斯年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啊!”

“你好。”卓斯年伸手很绅士地与李悦然的手轻轻碰了下。

黄连瞧着眼前这个不管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都非常出众的女孩,一时间有点怔忡。

听李悦然说话的语气,像是很有钱家里的千金大小姐。

李悦然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自信气质,加上五官精致,肤白貌美,有不少男人的阳光一直往这里瞅。

李悦然看向黄连,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

其实,家里人要给她和卓斯年联姻,但是卓斯年却执意娶了黄连为妻。

李悦然自认自己长得不差,也有魅力,出身更是和卓斯年门当户对,为什么卓斯年不喜欢她却娶了一个最多算是小康家庭出身,相貌也不是特别出众,无论从哪里看都配不上卓斯年的黄连。

不过,爱情这玩意儿嘛。

向来不是说谁配的上谁就够了就赢了,而是谁喜欢不喜欢谁。

卓斯年不喜欢她李悦然,她李悦然再优秀,卓斯年的眼睛里还是只有黄连。

李悦然不喜欢自讨苦吃,也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是自己的迟早回事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抢过来迟早都会从手中丢掉。

虽然很遗憾没有能嫁给高冷高颜值的卓斯年,李悦然还是打心眼里祝福他们两人。

“差点又忘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我特意挑选了一整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呢!”李悦然和善而真诚地微笑着,将手中的礼物盒子递给了黄连。

李悦然的笑得很诚恳,不像是卓斯文那种虚伪黄连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她也能看出来李悦然的微笑有多么真实,丝毫不夹带做作伪善的成分。

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黄连,李悦然对斯年,多少有点倾慕吧!

不过,除了倾慕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成分在里面了。

想起当时李菲要和她分享斯年时的表情和眼神,完全不一样。

黄连松了口气,接过李悦然手中的礼物盒子,“谢谢,让李小姐破费了。”

“不贵,这点小钱还没有你老公赚的一个小数点多。”李菲冲黄连挤眉弄眼,毫无心机地调侃。

黄连噗嗤一笑,“那真是谢谢你了,斯年,你怎么了?”

卓斯年皱着眉看着李悦然,不过不是有兴趣有意思的那种视线,而是觉得眼熟,就像在看日历上昨天的日期,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的那种眼神。“我和李小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了。”卓斯年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唯有看黄连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流露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