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统领,这大凰山翻遍了,还是没找到,咱们在这已经找了快半个月了,是不是该回去复命?”一士兵对左千户禀报道。

而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也附和道:“左统领我也觉得这大凰山中应该并无大凰刀,或许会不会这大凰刀本就不存在呢?”

而左千户也在原地不停踱步,他想的很多,这毕竟是新皇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但是这刀也找了十多天了,并没有什么收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这刀应该是存在于世间的,当初我听家父也提起过。你们那天在山上看到了一条裂缝?细查没有?”

那军官恍然大悟一般,但随即又失望回道:“左统领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发现那裂缝,便立即深挖,但是最后并无收获,只是那裂缝深处似有一把刀的印记,但是并无大凰刀。难道是有人取走了?”

左千户又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了。

于是他走到桌案前,提笔修书一封,最后把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朝洛阳而去。

“你们出去吧,继续找,我已给洛阳城去信禀报吾皇,咱们等洛阳城的命令便是,这旁边有个苍东县,你们去征人,务必在那洛阳城回信前把这大凰山给我移平了。”左千户淡漠说道。

“是”

“是”

二位下属则是应声而退。

而此时的云中郡早已经乱作一团了,城外已是人间炼狱,活着的士兵有很多都带着妻小逃出城去。而郡守柳暮与他儿子柳陌易双双被杀,也已经传播出去。

有些胆大的百姓还走到寂静一空的城门旁探出头好奇的望望城门外面,但随即便是吐的不省人事,还有些甚至被直接吓晕。

但是很多百姓得知道柳氏父子双双被杀的消息,竟是心里一下子就乐开了花,有些人甚至默念道:“苍天有眼。”,而那个士兵门心中的“杀人恶魔”楚落衡在百姓心中反倒成了救世主,他们很多都认为是柳氏父子作恶太多,苍天派人下来收了他们,可想而知这柳氏一家在这云中郡作恶这么多年,百姓心中有多少的积怨,多大的憎恨。

而此时得知消息的云中郡郡尉李野则瞬间成为了这云中郡第一人,平时郡守柳暮虽然独霸这云中郡但是他却不会在李野面前耀武扬威,因为他知道李野是个真正有才之人,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李野在尽量平息民怒,不然这么多年这些百姓也早就放手一搏了,柳暮给他们一条死路,而李野则又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所以他们还不至于绝望。

李野此时也一人在自己府中思虑着诸多问题,然后自语道:“柳暮啊,柳暮,这云中郡被你祸害的也够了,看来古话真乃不错,苍天可曾饶过谁?真的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郡守虽是一郡最大,但不要忘了你统治的不是一郡的畜生,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惜你已经死了。”

然后他提起桌上之笔便在纸上修书一封:“禀报吾皇,臣下李野乃云中郡郡尉,今云中郡遭逢大变,郡守柳暮及其子,外加九百守城军士,皆被一人所杀,现在凶犯受重伤应还未出云中郡,臣已令人四处搜查,特此书信即刻禀报吾皇,臣李野定维护好云中郡此时之秩序,静侯吾皇天旨。”写完后,罢笔,然后招来信鸽把信绑于腿上,随后而放,信鸽向洛阳城而去。

“来人。”李野大喝道。

“郡尉大人,可有吩咐?”外面立即进来一人跪拜于地回道。

“你即刻下令城中所有军士,出城搜查杀郡守之凶犯,并下令云中郡治下十三县县府一同搜查凶犯,切记,如果凶犯未曾身受重伤,在没我的命令前不能妄动,还有派人去城外把死去的军士掩埋了吧,把郡守大人的尸体跟他儿子的尸体,送去柳氏府邸,丧事就让他们柳氏自行操办,听懂了,就去吧。”李野命令道。

“是,属下立即去办。告退。”那人说完立即退了出去。

那人退了出去后,李野顿时大笑道:“该死,该死。对云中郡来说柳暮你死的正是时候,你死的消息,应该是对云中郡百姓来说,这十多年以来最好的事情,哈哈,不知道你柳暮可会留下千古骂名呢?我李野一定会让这云中郡换新颜的,柳暮,你便安心去吧。”

“安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还搞得这么狼狈,你是在丢我们阴阳家的脸吗?”一人站在那殿堂高处怒道。但这声音却是不男不女,有点像那深宫里的太监说的话。

而站在大堂之间的被呼做安南的人,正是楚落衡未杀掉的那个轿夫。但此时这个轿夫却是颤抖不止。因为他知道这殿堂高处之人的脾气,于是他战战兢兢的回道:“禀殿主,他…他们都死了,都被一个疯子杀了。”

那殿堂之上的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信道:“什么?他们三人死了?怎么可能,你们的阴阳极阵已快大成,非皇境大成不能破,怎么可能他们死了?这云中郡有皇境之人?不是叫你们保护柳暮那个废物吗,柳暮呢?”

“回殿主,柳暮也已经死了,那人持一把妖刀,先是杀了几百守城军士,然后冲柳暮而去。而那个时候,我们四人正在合阵,然后柳暮被他一刀所杀,我们合阵成功后向他镇压而去,但是…但是…”安南再次颤抖道。

殿堂之上那人似乎彻底怒了:“你这个废物,话还不打算说完吗?你也想死?”

这会安南一刻也不敢再拖,于是跪了下来颤抖道:“我们本来镇压而去,而那人也似乎放弃了抵抗,但是那刻他的双眼尽放赤光,好似那重瞳。而手中之刀亦是,随后大哥喊我们快跑,但还是被他追了上来,然后他们三个都被杀死了,只有我侥幸逃得一命,还求殿主饶我一条狗命。”

此时殿堂之上的人沉默一刻,但随即说道:“重瞳之人?有意思,有意思。还有一把神刀?难道是?安南,你应该懂得我们阴阳家的规矩,柳暮那样一颗重要的棋子就被你们四个废物毁了,自己动手吧。”

“谢殿主不杀之恩。”安南说完这句,右手即刻掏出身上的匕首灌注内力,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左臂快速得切了下去。“阿!阿!”此时左臂应声落地,安南叫了二句便昏死过去,只剩下殿堂之上那个冷漠之人,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而此时在墨家的机关城里,一老者看完那封书信后久久不语。

“师傅?师兄他信中可说了什么?那疯子难道又跟人打架了?”坐在下位的人问道,而此人正是与楚落衡有过一战的墨飞,而这老人想必就是现任墨家之主:“墨瞿。”

墨瞿此时回道:“你说的那个疯子,杀了云中郡的郡守,还杀了九百军士,最后还破了阴阳家合四人之力的阴阳极阵,杀了阴阳家三人,跌落城下。据你师兄所说,那人最后本是必死,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双眼尽放赤光,刀亦是自发赤光,似有重瞳,而刀在那刻好像已经胜过名家之名刀。”

墨飞则说道:“师傅,我就知道他有问题,而且那把刀也太邪乎了,差点就把非攻砍断了,那次我还有点大意,不然我不一定会输的。”

墨瞿对他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口中轻叹道:“楚家重瞳?也就你一人而已,项家双瞳也是一人。自古便是,重瞳为魔,双瞳为圣。从东边持大凰而来?从西边筑霸王而出?不知二人可会合作?”

随后他又对墨飞说道:“徒弟啊,这可是个泱泱大世啊,你若想占据那天下英雄的一席之地,那还不赶快滚去练功?墨家九法,你未大成前,休想离开机关城一步。”

“阿…是,师傅。”墨飞说完便对练功房走去。

而在儒家山门之中亦是一老人跟一年轻人,对坐堂中。年轻人便是杨鑫。

杨鑫焦急的问道:“师傅?你说你刚刚看的那封信上说到了楚兄?楚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言语之间尽是关切。

而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既然被杨鑫称作师傅,那么想必就是那儒家掌舵之人,南宫越。

南宫越缓缓回道:“信中说道。楚潇于云中郡城,千星城外,屠尽士兵九百,再屠郡守柳暮,最后生死关头再破阴阳家之阵,杀阴阳家三人,最后坠于城下,有马而来,驼走楚潇,楚潇现在生死不知。”

杨鑫听到这个被惊住了,但随即又急忙问道:“楚兄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他虽嫉恶如仇,到也不会那样做的,为什么还有阴阳家的人呢?”

南宫越亦是慢慢答道:“徒儿,为师便都告诉你吧,云中郡守柳氏,无恶不作,导致云中郡地百姓苦不堪言,想必你那楚兄一路走去,看到了百姓的生活,又看到了郡守一家的跋扈吧。至于阴阳家的人?为师现在也不太清楚。”

“师傅,我相信楚兄不会是那乱杀无辜之人,师傅都说云中郡守无恶不作,那他便是该杀之人,楚兄曾说过,他的刀下死的都是该死之人。阴阳家跟秦国郡守勾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师傅,我想去找找楚兄,不能让他身受重伤无人救。”杨鑫说道。

南宫越回答道:“无妨,无妨。看完信后,我卜过一卦,楚潇虽受重伤,但却无妨,你不必多虑。徒儿,你安心去练功吧,以后你们还会再见的,我们儒家也快要全部出世了,出世只为苍生谋。”

杨鑫听到他师傅说他楚兄无妨,顿时心情好了起来,便听他师傅的话,走去练功之地勤修。

杨鑫走后独留南宫越一人。

南宫越独自叹道:“重瞳真为魔?双瞳真为圣?可是魔,圣。不过皆由本心而已,楚落衡是魔是圣皆在你一念之间而已,为苍生堕魔?为苍生为圣?唉!看不透啊,看不透!”说罢摇了摇头。

道家:…………………

名家:……………………

…………………………………

诸子百家皆为云中郡一战,探讨不休。

而那始作俑者楚落衡,却还躺在山中昏迷不醒。但身旁一马却是始终不离,手中一刀却是始终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