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小玉以为站在沈小玉身边的是韩眉,可听声音才知道是那位多味轩的少东家沐公子,听人说过沐公子是沐王府的小公子,只是觉着他就是跟韩眉买酒,也没有别的交情,只要沈成刚把韩眉娶回去,也不关秦沐羽什么事儿。

可此时听了秦沐羽的话,又听他管韩眉叫眉姨,还说是他罩着的人,他就怕了。

而且,人家连邱爱霜那个女将军都不放在眼里,他这个小村夫算什么?

秦沐羽冷冷地看了沈光志两眼,“回头再收拾你!”

沈光志吓的两眼一翻,成功地晕了过去。

秦沐羽对沈小玉道:“沈鸿煊和邱爱霜是十日前进的京,我派人打听过,沈鸿煊似乎得到消息说眉姨改嫁了,他才没一进京就赶回来看你们。父皇问过沈鸿煊是否愿意被赐婚,沈鸿煊却说家中还有妻儿,看来也是想要亲自证实眉姨是否改嫁。只是他是西北军押解东燕皇叔进京的主要将领,又是亲手抓了东燕皇叔之人,进京后就一直脱不开身,怕是要等过了年才能容出空来。”

沈小玉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通了,若不是我爹一直拒婚,邱爱霜也未必会狗急跳墙想要先来害人。我也觉着让我爹误会我娘改嫁的就是邱爱霜,这女人为达目的可谓不择手段。”

秦沐羽笑,“玉儿,沈鸿煊不是你爹,眉姨也不是你亲娘,你爹娘的身份比他们可高得多。”

沈小玉道:“说那些又有何用?我又不是个被期待着出生的孩子,若真去认下爹娘,只会让大家都不愉快。还不如就这样一辈子,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秦沐羽道:“玉儿想过的日子是怎样的日子?”

沈小玉用沉稳有力的语气说道:“我不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愿家人平顺安康、快乐平凡,嫁个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沐羽只觉一阵乏力,当初他以为沈小玉正是他心中那个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

他可以保证让沈小玉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偏偏沈小玉求的不是这些,而她想要的平顺安康和快乐平凡正是他无法给予的,做他的女人注定要高高在上,陪着他一同面对尔虞我诈、枪林剑雨。

他相信沈小玉有这个能力,可他偏偏没有去想这是否是沈小玉想要的生活。

沈小玉的话无疑是对他的拒绝,而以沈小玉的性子,话既已出口,秦沐羽就知道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苦笑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沈小玉没有安慰秦沐羽,有些事情要他自己想清楚。何况在她说出这些话时,心竟有些隐隐作疼,她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她对秦沐羽动心了,但相处这些时候,看到的都是秦沐羽对她的维护,她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了。

秦沐羽说完之后,洒然一笑,在沈小玉的发顶轻揉了下,“小丫头不大,主意倒不小,还一生一世一双人?小小年纪说这个羞不羞?”

见沈小玉因他揉发顶的动作而面带愤色,秦沐羽又揉了两下,“既然小玉儿想过平凡的日子,表哥就护你一世平顺安康又如何?有表哥罩着,看哪个娶你的男人敢纳妾,当心我扒了他的皮。”

沈小玉道:“那就多谢表哥了。”

秦沐羽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心里却暗道: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真不好。

当然,秦沐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吗?答案自然是没有,长这么大,秦沐羽还真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

既然沈小玉说了,他只能先答应着,不然就沈小玉那脾气,他逼得太紧,恐怕往后都不会再理他,还不如就先让她习惯他在她的身边,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给沈小玉留个好印象,她过了年才十三岁,又不急着嫁人,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下定决心的秦沐羽愈发显得轻松自在,那看似随意,却在举手投足间都贵气十足的模样,让沈小玉看了一阵眼晕,才十五岁的少年就能让她看的都心动不已,将来还不知惹来多少烂桃花。

好在她跟他说清楚了,往后两人就只是单纯的表哥表妹关系,他有多少烂桃花也不关她的事。

秦沐羽看着地上的沈光志,“你说邱爱霜会不会还等着沈光志回话?”

沈小玉点头,“有可能,看来这人还不能杀了。”

秦沐羽笑,“原来玉儿还打算要杀人?”

沈小玉愤然道:“不杀还留着他继续害人?我和娘都已经放过他几次了,他却不知悔改。我就是再好的性子也烦了,还是杀了一了百了。”

眼看晕倒在地上沈光志抖了两下,秦沐羽和沈小玉都知道他是装晕。

秦沐羽道:“不过就是个蝼蚁,想杀就杀,却别脏了小玉儿的手,我让手下动手。邱爱霜那里不用担心,她只是邱帅之女,又不是邱帅本人,弄死她的手段多了。”

沈小玉道:“不,亲手杀仇人才过瘾,好久没杀人了,我手正痒着,就拿他来开忌。到时把尸首往山沟里一扔,那里又没人会去,等被发现了恐怕骨头都得被拆干净了。”

秦沐羽踢了踢沈光志,见他还是不动,“也别在家里杀了,弄脏地毯被眉姨问起也不好解释,直接带到山上,杀了往山沟里一扔。”

沈小玉刚答应了一声‘好’,沈光志从地上翻身而起,对沈小玉不住地磕头,“玉儿,都是三叔不好,三叔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再饶三叔一回?这回真不是三叔要来害你娘,是姓邱的娘们,她非逼着三叔来睡你娘,三叔这是被逼的没办法。”

沈小玉道:“她让你来,你为何要带着沈成刚来?”

沈光志沉默不语,沈小玉冷哼一声,沈小玉忙道:“这不是三叔那个……不行嘛,这才带着沈成刚一起来。”

沈小玉满脸厌恶,“当初我那一刀砍在哪里,你我都心里有数,你行不行赖不到我身上。”

沈光志道:“三叔没那意思,是前些日子三叔在牢里受了苦,才伤了根本。”

沈小玉幸灾乐祸道:“这么说,你是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