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神火欢腾地跳跃着,面对那厚重的冰墙,像是瞅准了自己的猎物,它显得很是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神秘人低下头,笑着看了看掌心的净莲之火,感受着它传达而来的情绪,微笑着点头。

突然之间,他和煦的笑意骤然收敛,眼角中流出一丝狠厉之色,随手轻轻地一挥,那缕火焰便是被他抛掷而出。带着激动的欢呼之声,净莲之火朝着楚天阔身前的冰墙爆射而去。

无穷无尽的净化之力,自火焰之上传荡而开,那弥漫天地的冰寒发出嗤嗤的声响,火焰所过之处一片洁净,空气变得无比澄澈,而没有一丝尘埃残留。

楚天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她堂堂冰中皇者,又是西昆仑的二师姐,平日里有谁不对她敬畏有加,她又何曾受到过半分屈辱。可如今,竟是被一缕小小的火焰,逼迫到不得不暂避锋芒的地步,这怎么能不让她心生怒意。

须臾之间,净莲之火便是已经掠至冰墙跟前,楚天阔心中一凛,隔着这么厚的冰墙,她尚且感到了那火焰上波动而来的恐怖的能量,若是没有这冰墙的阻隔,自己断然无法在那火焰的炙烤下安然无恙。

这火焰仿佛就是针对她而准备的,极致的寒意在它的面前,如同儿戏一般不堪,被它轻易地瓦解。楚天阔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的这名神秘人,一定是极为熟悉自己的人,他的火焰总是能够找到自己寒冰的薄弱之处加以攻击,若说是巧合,那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

就在楚天阔思忖之间,那金色的火焰已是悄无声息地钻入冰墙之中,滴答滴答的流水之声不时地传向楚天阔的耳朵。虽然声音极为微弱,但打在楚天阔的心中,却是格外的沉闷。她慌忙抬手,试图阻止那火焰的入侵,白丝舞动,宛如实质的寒意如同无穷无尽一般,疯狂地朝着冰墙灌输。

然而,这么努力的阻止,也只能是稍微减缓了它移动的速度,它仍是在以一种极为迅猛的速度扩张着,融化的范围越来越大,厚重的冰墙摇摇欲坠,岌岌可危。楚天阔怒了,她乃一代冰中皇者,她的威严怎么能够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蓦然间,她收回了抬起的手掌,任由那火焰侵蚀净化她的冰墙。

没过多久,轰然巨响传来,那巍峨的冰墙如同瘫倒的城墙一般,大块大块的冰渣掉落,响彻天地的巨响,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向着四周传荡。

趁着混乱之机,楚天阔猛地一个闪身从原地消失,那遍地零落的冰块成了她绝佳的掩护,一双粉嫩的小手攥着极寒的灵力,突兀地出现在神秘人的身前,她猛地抬起手掌,印在神秘人的胸膛,极寒的灵力暴涌而出,轰击在神秘人的身上。

那神秘人显然没有料到楚天阔还有这一手,不查之下,被一股恐怖的灵力命中,身形倒飞而出,在撞碎了无数的冰块之后,这才稳下身形。

他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犯晕的头,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他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衣服被弄得不整齐,他的气息有些紊乱,不是受伤过重,而是看着乱了的衣衫,使得他极为恼火。

“楚天阔!你打的本座好疼啊!”神秘人捂着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让本座变得如此狼狈,我要你为此而付出代价。”

“哦,是嘛?就怕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楚天阔挑起的柳眉间,有着轻描淡写的韵味,她笑着面向神秘人,一脸的戏谑,“这书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带走的,你死心吧。”

“就凭你好像无法阻止本座吧,本座倒是好奇,是什么让你能够说出让我死心这样可笑的话来。”神秘人无所谓地说道,他根本就不信,楚天阔能够从自己的手中,夺走那本奇书。

“没错,我确实不行,但是有人却可以。”楚天阔说道。

“谁?”神秘人知道,楚天阔绝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当即紧张地打量起四周,可他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现,随即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楚天阔。

楚天阔戏谑地一笑,朝神秘人的身后努了努嘴,“喏,就在你身后啊。”

只见神秘人的身后,一道青色的壮硕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是颤抖着爬了起来,他萎靡的脸上,却充满了坚定的神情,“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的是,你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你想从这里带走天罡三十六变,怎么着都得付出点代价的。”

青衫大汉说完,嘴角便溢出了几丝殷红的血液,虚弱的脸庞上更显苍白,仿佛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已然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哈哈,真是笑话,凭你这只剩半条命的人,本座想不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付出代价。”见到楚天阔说的人竟是眼前这个连站着都无比费劲的青衫大汉,神秘人凝重的表情渐渐缓和,若说这个被他一巴掌拍飞,打成重伤的家伙能够给他造成威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这最后的手段,我本来不想用的。但无奈你咄咄逼人,况且这书不能落入像你这样的人的手里,所以不得已我也只能走这一步了。”青衫大汉死死地盯着神秘人,说道,“吾以藏书阁之灵的名义召唤,万千道义加诸吾身。”

沉闷的喝声如涟漪一般扩散,清晰的声音持久地在藏书阁中的每一个角落回荡。进入藏书阁的其余几名西昆仑弟子皆是停止了寻宝的步伐,一脸吃惊的望着声音的源头,他们从那声音的所带着的决绝意味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都是西昆仑千挑万选的精英,他们当即明白,看来在这藏书阁中,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