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待成年人之间的那些事儿,靳斐比苏槿要怂得多。他把书放在一边,看着苏槿,先问了一句。

“冷气开的有点大,你冷不冷。”

苏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不冷,将睡袍脱下,少女的身子完美的呈现在靳斐面前。靳斐心下一跳,眼睛先看了一眼苏槿的眼睛。苏槿走过来,趴在了靳斐身上。

少女身上自带体香,靳斐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冲动只需要半秒。他强压抑了下去,但是很快被苏槿重新撩了上来。

“我没有亲人了,只和你最亲。”

靳斐从苏槿的话里,听出了些责任感。他喜欢这种责任感。将苏槿压下,靳斐给她盖好被子,说:“我去买些东西。”

见靳斐慌慌张张的样子,苏槿觉得有些好笑,她将靳斐拉住,笑着说:“我是安全期。”

“那也不行。”靳斐说,“意外要尽量避免,你还要上学呢。”

靳斐出去半天,找了一个24小时的成人用品店。到了夏天,洗澡方便很多,大家都很容易冲动啊。成人用品店里的小雨伞卖了个□□不离十,靳斐挑了半天挑了一个拦精灵的牌子。

这个……还真是……有意境。

两人的第一次,简直用要用一言难尽来形容。童子身的靳斐,第一次秒射,疼得苏槿直哼哼。第二次好多了,两人渐入佳境,苏槿不再疼,靳斐也抱着苏槿,闷声达到了高、潮。

苏槿醒过来的时候,靳斐正在收拾行李,他还有两天就走了。

见苏槿醒过来,靳斐过去,双手撑在她的两边,苏槿冲着他笑,笑得靳斐心花怒放,浑身上下都是阳光。

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靳斐也没再收拾,脱掉拖鞋钻进了被窝,胳膊一抬,苏槿钻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身上的味道都很好闻,一个像雨后的荷花一个像阳光下的薄荷,抱在一起,清新的不得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苏槿时,冷清得像是冬日的百合,但是现在,却明媚得像朵白玫瑰。靳斐知道怀里的女孩是真的爱着自己,他也承担着对她的责任。

目睹了她的悲剧,靳斐对苏槿的爱里掺杂着心疼,磨砺着他的心,让他几乎想将怀里的女孩揉到他的身体里。

“还疼吗?”靳斐身上捏了捏苏槿的腰,苏槿昨晚疼得厉害,靳斐本不想和她继续下去,谁料苏槿翻身上马,骑乘着进去了。

苏槿对外人可是极尽冷漠,但对喜欢的人,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永远最柔最软。

“不疼。”苏槿说,“我今天有课,过会儿该起床了。”

她下面有些疼,但能忍得住,总感觉靳斐还塞在她的身体里,扩张,冲刺。苏槿像一块鼓起来的纱布,被靳斐给扎破了,垂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原来坚强的模样,只剩下柔软。

她孤单了二十年,没有人给她爱,她不知道何为爱。可现在这样,和靳斐在一起,开心,愉悦,满足,充实……或许这就是爱吧。

她没有了亲人,但她还有靳斐。这个阳光明媚的男人,足够撑起她光明的未来。

苏槿抬头亲了靳斐一下,摸着他的脸,笑了笑。男人吻着她的指尖,痒痒的,从指尖吻到唇,到脖颈,再到胸膛,苏槿的起床又被拖延了一个小时。

靳斐送苏槿回了宿舍,苏槿换了衣服拿了书,准备去上课。她已经彻底与h大无缘,靳斐说会给她申请去他学校的学习机会。那么现在,学习就不能耽搁下去。

江小遥在另外一家酒吧做了酒促,靳斐和苏槿还去捧过场。虽说是捧场,其实是给江小遥撑场面的。靳斐在s市的富二代圈子里,本来就是凤头,他去了,和江小遥攀了交情,江小遥在酒吧里自然好过很多。

捧场过后,靳斐就要去m国读书了。他将家里的钥匙留给了苏槿,自己在宿舍里住太孤单,住在这个公寓,好歹还能有些靳斐的回忆。

刚入学,靳斐的研究生生活十分忙碌。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回过一趟。苏槿平日除了学习,更多的事情则是和江小遥一起。

她还在休息的时候,和江小遥去了一趟江小遥家,见了江小遥的父亲。然后又去了一趟医院,见了江小遥的弟弟。

江小遥的弟弟是白血病,一直在等合适的配型,她和父亲的配型都不行。苏槿去了以后,也做了配型,但配型结果仍旧是失败。

江小遥和弟弟的感情很好,两人从小算是相依为命长大,弟弟很依赖她。弟弟的病已经拖了很久,现在时不时会进急救室,苏槿将钱先给了江小遥用着,但完全是杯水车薪。

江小遥倒并不觉得什么,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让弟弟睡下后,带着苏槿出门,找了家店吃午饭。

“靳斐说什么时候回来?”江小遥嘴里的面条还没咽下去。

“这周末。”苏槿笑笑说。

靳斐那边忙完了,刚好周末有时间,再请了一天假,刚好飞给来回。苏槿笑着吃面,想起靳斐笑着说他很想她时的样子,笑意更深。

江小遥由衷替苏槿高兴,她边吃面边说:“你看,我就说说不定有富二代看上你吧。靳斐何止是富二代,简直是红二代。”

提起这个,苏槿倒一直没有听靳斐提过他家的事情。

话音没落下,苏槿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靳斐,苏槿冲着江小遥笑笑。江小遥看着她的笑说:“去接,得得得,别虐狗哈!”

苏槿起身去接了电话。

“喂。”

电话线毕竟不是真人,摸不着看不到。苏槿心里还是挺思念靳斐的,他说回来的时候,她嘴上没说,心里实际十分高兴。

“我这周末没法回去了。”靳斐失落地说,“我得去看看我妈。”

苏槿上扬的唇角落下,后续又笑了笑说:“行,问阿姨好。”

靳斐说:“我去陪我妈几天,下个月请假回去找你,不好意思啊。”

“你说的这么客气做什么?”苏槿说。

靳斐没再说话,又叹气说了两句,两人挂掉了电话。

苏槿将失落掩藏好,拿着手机出去,江小遥正等着她,见她眼神不对,眯眼问:“不回来了?”

江小遥算是比较了解苏槿的了,听她说着,苏槿笑笑,说:“咱们回医院吧。”

没有多问,江小遥拿着包,挎着苏槿,两人出了店门。刚出去,江小遥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最便宜的珍珠奶茶,递给了苏槿一杯。

“看,咱们现在苦中作乐,也能喝这个。”江小遥哈哈笑着,从她的笑容里,根本不能看出这个女孩经历着什么。

回到医院,江小遥去了病房,还没进去,就被医生叫住了。

“江小遥是吧?你弟弟刚才病危,正在抢救。”

江小遥的笑容在一刹那间封存住,苏槿感觉被她挎住的胳膊重重地落了下去。苏槿一把抱住江小遥,扔掉了手上的奶茶杯,撑住了她。

江小遥的弟弟最终抢救了过来,主治医师给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再不配型,很可能下一次病危通知就伴随着死亡。

和江小遥回到了s市,江小遥更加卖力的工作着。苏槿回到学校,靳斐已经一整天没有联系她。苏槿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想给靳斐打电话,但是电话还没打过去,卫柚的电话就过来了。

卫柚自从江小遥换了酒吧后,有意识的将自己的圈子往江小遥的酒吧那边挪,从而能让江小遥多赚些钱。当然,这些都是靳斐交代的。

卫柚在电话里,急的要命,对苏槿说。

“江小遥出车祸了!”

苏槿心像是被铁拳重重地打了一下,血液没有回流,让她眼前一片空白。扶着桌子好歹站稳,苏槿问:“厉害吗?”

卫柚沉声叹气,那边十分嘈杂,他说:“凶多吉少,宋秋的爸爸开车撞的,迎面撞上……”

苏槿挂掉电话,拿起外套出了学校,出门打车,苏槿和司机报了地址,就给靳斐打电话过去。

靳斐电话通了两下,并没有接起来,而是直接挂断了。

苏槿扔掉手机咬紧牙关,看着路上车来车往,行人如梭,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卫柚站在抢救室门口,抬头看着苏槿,脸上表情十分哀切。苏槿走过去,问道:“江小遥呢?”

卫柚说:“死了。”

苏槿跪倒在了地上。

卫柚吓了一跳,苏槿跪下时,膝盖骨敲击地面发出嘎嘣一声响,他伸手将苏槿捞起来,对苏槿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苏槿,苏槿!”

苏槿像软体动物一样,彻底没了思考能力行动能力,她以为在郭蔷薇抱着她死的时候,她是最绝望的。然而生活永远在刷新你的下限,它能让你体会到你前所未有体会到的绝望。

“宋秋是找我的,才碰到了江小遥和她男朋友……”苏槿说,“宋秋父亲应该杀死我,该死的是我……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他报个仇都报错了。我还活着呢!杀了我啊!我他妈还活着呢!”

苏槿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卫柚完全控制不住,她的绝望,像一个人掉入了冰窟,无边无尽的冰面上,没有一丝空气给她呼吸。

生不如死。

“医院禁止喧哗啊!”医生跑了过来,同情地看着苏槿哭得没了声音,示意卫柚说:“先带她去病房休息一会儿。”

因宋秋父亲涉嫌谋杀,锒铛入狱。宋秋的母亲在医院,再也没有起来。苏槿张罗了江小遥的整个葬礼,在葬礼上,听着她的父亲的哭声,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世界本是平行世界,这边的人死了会去那边,那边的人死了会来这边。那她现在待的世界,终究是死人的世界还是活人的世界?

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口,辛路和学校递交了苏槿与江小遥在魔笛酒吧一起从事酒促工作的事情。再加上他和学校交代,宋秋去魔笛是为了找苏槿,强硬地让苏槿与这件事沾边,学校最后对苏槿做了退学处理。

苏槿退学,像江小遥一样,被开除了学籍。她收拾好东西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联系了辛路。

辛路料到她会联系他,所以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苏槿打电话不成,发了条短信给他,询问是否可以住在学校一段时间。因为她没有家人,身上的钱都给了江小遥的弟弟做手术,没钱出去租房子住。

辛路在晚上给她回了一条消息。

“可以。”

晚上的时候,苏槿正在药店里买测孕纸。接受着药店里人们的指指点点,苏槿拿着测孕纸回到了宿舍。

躺在床上睁眼到了天亮,去了趟厕所,出来时,测孕纸上显示了两条红线。

苏槿扔掉测孕纸,闭上眼睛蹲在厕所门口缓解了一会儿,给靳斐打电话,通了,却不是靳斐接的,而是靳斐的舅舅靳岸。

苏槿在知道靳岸是靳斐的舅舅,并且死活联系不上靳斐时,就预见了靳岸找她的目的。然而,她还是答应了约见。

苏槿见到靳岸的第一句话就是。

“靳斐他还好吧。”

靳岸明显愣了一下,他并未回答苏槿的话,只是说:“我给江小遥的弟弟找到配型,配型已经成功,另外,两百万的手术费和术后修复费用。三百万的分手费,你离开靳斐吧。”

苏槿听着靳岸说完,她问:“靳斐他还好吗?”

靳岸又愣了一下,眉头一皱,略带厌恶地看了靳岸一眼,说:“挺好的。”

苏槿说:“好啊,我答应。”

靳岸的钱是打入她的账户的,她将靳斐公寓的钥匙还给了靳岸,并且只在账户留了一万块钱打胎,剩下的299万分手费又给退了回去。

她去医院约了医生,三四次,都临阵脱逃,直到见到了齐楠。

苏槿在未来很久的日子里,都感激齐楠。尽管,两人的结合同时也方便了他。她其实不是没有勇气打胎,但她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所有与她亲密的人都离去了。剩下的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就算砸断了骨头,也还连着筋。

她终于有家人了,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齐楠是妇产科的医生,她三番五次的过去,齐楠知道她不想打胎,就约在了餐厅。

“我是一个gay,因为不能和我恋人在一起,我选择回国。”齐楠和苏槿说:“我想和你结婚,形婚,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抚养他长大。”

苏槿看着面前这个眉目清秀的男人,笑了笑说:“我呢?”

“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呀!”齐楠笑起来说,“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的爱人是孩子的干爹,而你,则是孩子的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会剥夺你母亲的权利。”

苏槿问:“我需要做什么?”

齐楠见她松了口,笑笑说:“跟我结婚,然后移居e国。”

苏槿说:“e国很冷啊。”

齐楠笑了笑说:“我的经济能力还是不错的,做得起壁炉。”

苏槿说:“好啊,我冷了好久了,不想再冷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