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上完课,君晟从空间拿了一个不太起眼的红色素烧花盆,填上土在中间种了一颗红色的玫瑰花种子,然后又开始跟空间撒娇。

给几滴井水呗?你看我都没种到空间里,这也不是吃的,大不了你做点手脚,让它不结种子呗,明天参加婚礼,好歹送点礼物不是?给几滴开了花就行,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让你多砸几下?你看我都没要井水种果树,我多乖啊,是吧?给我呗,空间爷爷你最好了!以后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偷去抢都给你弄来好不好嘛~就给我几滴吧!

自从发现跟空间没下限的撒娇很有用后,君晟是彻彻底底不要脸了,脸是什么,能吃吗?反正他已经摸透了空间的脾气了,跟爷爷似的看着严厉,其实也很宠他,这种小事应该会答应。

果然,被君晟絮絮叨叨磨了半个钟头,各种肉麻恶心的话翻来覆去的想,空间终于受不了他了,一个带盖保温杯砸在他的头上,君晟乐呵呵的拧开杯子,刚往里看了一眼,杯子就不见了,君晟急的大叫,我就看看我不喝!至于么,防贼似的,我知道那玩意儿不能喝!刚说完,杯子又出现了,君晟这次学乖了,看都不看直接把那大概只有一小口的空间井水倒进花盆里,刚才种下的玫瑰花就长了出来打上了一个大大的花苞。

陈田本来蹲在外门搓玉米,听见屋里君晟嚷嚷,跑进来一看,屋里只有君晟一个人。

“你刚才跟谁说话?”陈田四下瞅了瞅,连桌子底下都没放过。

“能有谁,土地爷爷呗,跟他要了盆花,明天送你大哥的。”君晟揉了揉脑袋上的大包,下次要东西得戴上头盔再要,这再多砸几下,满脑袋包就不用当山神了,可以直接去当佛祖了。

陈田看到君晟揉脑袋,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又打你的头?”

“是啊,就要了几滴水浇花,他就拿水杯打我!”

“你能升官吗?比土地爷官大了他就不能打你了吧?”

“你想啥呢?怎么从府城回来变官迷了,神仙哪有升不升官的。”君晟被熊孩子的脑洞逗笑了,他咋想的,觉得土地爷比山神官大,哈哈哈,君晟笑的瘫在椅子上,到底怎么算的,这熊孩子太好玩了。

君晟笑完就看到熊孩子搓玉米搓的通红的两只小爪子,顿时心疼不已,板起脸故作严肃的问了一句:“今天的字写了么?”

陈田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小声的说了没写,君晟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那还不快去写!”

把熊孩子打发进了书房,君晟夹着花盆来到院子里,看到陈忠还蹲在那跟着一起搓,想着自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孩子也是孩子,吩咐了一句去给表少爷磨墨,就把两只小的都撵进屋了。

君晟搬了个板凳坐到玉米堆旁边,刚伸手拿了一个玉米棒,就被陈喜抢了。

“爷……少爷,我……我和阿红俩人做就好。”陈喜说的结结巴巴,连陈妈都看了过来使劲点头。

君晟看他大有你拿一根我抢一根的架势,只好妥协,从袖子里掏出两双毛线手套放在了防水布上,为了保持他的少爷威信,又板着脸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别把手磨破了耽误做别的事。”就回屋里看书了。

陈喜拿起手套递给陈妈一双,堂堂七尺汉子,再蹲下的时候眼睛里居然流出泪水,用袖子擦了一把,心里默默的想,以前做的活比这个辛苦何止几倍,时不时的就会受点小伤,每年冬天两只手都会生冻疮,可谁关心过他们这些下等奴隶,只要没死还爬的起来,就别想偷懒,这神仙少爷虽然严厉了一点,却一副菩萨心肠,陈喜越想越坚定了要抱紧少爷的大腿,给少爷当一辈子下人的决心。

君晟继陈田陈忠之后,第三个被撵进了屋,不好去书房打扰陈田练字,就回了卧室,拿出了从府学抄回来的资料,话说这玩意儿没几天就被送来了,一直被塞在空间里,君晟天天忙着逛街满足购物欲,自送来都没看一眼。

府学有那家境不好又刻苦勤奋的童生,荷包羞涩没钱贿赂,哪有机会看到这些资料,一听有人招募抄写的,恨不得不要工钱也抢着去,君晟留给掌库的二十两银子几乎全部落了掌库的荷包,不过那家伙虽然贪财,事情却也办的漂亮,这一份份的,字体工整书面整洁,君晟看起来也舒服的很。

既然是试卷的存档,就不会像书那么厚了,为了阅读方便,抄写的时候就做成了小折页册子的模样,拉开跟手风琴似的,君晟看了几份就乐了,敢情跟奏折是亲戚啊,咱这也算当了把山寨皇帝?想到这恶趣味上头,还拿出红笔开始批起了错别字,有那满篇酸文不知所云的也毫不客气的评判了起来,好么,他这还当上阅卷考官了。

看了一天君晟就知道了,题目不难,难的是摸清考官喜好,难怪有些人考不上呢,起码一天看下来,他就看到了好几份回答的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就顺了考官的毛,居然也能通过,这古代科考,不光是考学问,也是考情商啊,看来明年不能掐着点去了,早点去摸摸情况,也好投其所好不是。

君晟盘算的很好,他先考一遍算是给熊孩子探路了,等熊孩子长大了去考的时候,他这当家长的就好给熊孩子铺路打点,总不能到时候两眼一抹黑,那也太对不起他在小孩眼里的光辉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