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手里的银票都攥皱巴了,不能怪君晟生气,换个人猛汉外表萝莉心的他哆嗦两下也就忍了,偏偏这家伙长的跟君晟小时候特别怕的一个人特别像,官道上相遇的时候,那家伙赶了两天路,胡子拉碴灰头土脸,就说了两句话也没看出他的内心,君晟当个陌生人就过去了,结果洗刷干净再相逢,这人就跟君晟童年阴影里的跟君老爷子并驾齐驱不分伯仲的一个人重合了。

君晟小时候说是在炼狱里接受魔鬼式教育也不过分,君老爷子主文,琴棋书画什么的,不对就打板子,另一个就是君晟的武师傅了,君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啥,他叫师傅,爷爷叫他老五,坑的小晟晟练骑马骑的合不拢腿的就是这位。

你说说,都特么进入热武器时代了,好么,马术,弓箭,弩,拳脚功夫,剑招,最后还突发奇想要教他练暗器,他是抱着师傅的大腿跪着哭,才被放过的,满满的黑历史,学到最后,马术勉强,弓拉不开,弩射不准,花拳绣腿一推就倒,耍剑招像跳霹雳舞,君老爷子才叹了口气,让他专心习文了。

当年君晟有多渴望师傅对他温柔点,现在被万浩武就雷的有多深,更何况他名字里还带个武字,那张脸就够拉仇恨的了,还整那么个造型,君晟遇着他一次渡一次劫,还是九九紫金玄雷劫。

上次客店东家拉完他那份,剩下的君晟拿出来数了数,五斤的十二坛子是六十斤(大庆斤),二斤的十八坛子是三十四斤,空间里的酒虽然多,除了瓶子好看的那几种外,在他眼里几乎没啥区别,这可把他愁坏了,搬出好几箱挨个研究。

已经被他全倒腾到酒坛子里的这种,是公司开年会剩下的四十五度浓香型五粮液,透明塑料盒玻璃瓶子五百毫升装,既然比这种要好,怎么的度数得上去点吧,有了方向君晟开始找,结果翻出个大家伙来,好么,三升装的,一瞅,五十二度,不找了,就你了!为了防止这家伙下次还要这种,君晟把一共十个大家伙都搬出来了。

搬出来了好说,可这大家伙虽然是白色瓶子装的,可瓶子上有字啊,往葫芦里倒腾费了一番功夫,君晟一生气,把剩下九个放回空间去了,反正没说贵的是多钱,就这一个,爱要不要。好么,有点脾气都拿万浩武撒了,谁让他仇恨值最高呢。

第二天万浩武雇了马车过来,陈喜连门都没让进,把堆在门口的酒坛子从门缝里一个一个递出去,最后递过来两个大葫芦,说了一句,坛子里跟上次的一样,葫芦里是更好的,少爷说了,他的漱口水没有了,下次别来了。然后‘砰’的关上了大门。

被关在门外的万浩武哪知道君晟被他气晕了头,按照客店东家的价钱给他拿的酒,以为贤弟嘴硬心软多送了他好些,怕他不收才把他拒之门外,脑补后感动的停不下来,押着一车酒回去感动了一路。

进了冬月君晟就不幸福了,觉得自己盖房子的时候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为什么卫生间那么远?(怕臭)为什么浴室要弄成淋浴的还盖在厨房边上!(好烧水)他不想出卧室,不想下炕,不想,一点都不想。

陈田看他愁那样,给他想了个办法,让陈喜去买了个浴桶回来,白天放在浴室里,晚上在浴室洗干净了搬进正房大堂,烧了水提过来给他洗。

虽然正房三间屋都是正面开门的,可屋里都有小门通着,在大堂洗还不会弄的卧室和书房都是水汽,在书房和卧室的小门上挂上两层棉门帘,洗完了倒水的时候开着门,就顺便把大堂的潮气散了,啥事都不耽误。

君晟总算是得救了,就是陈妈和陈喜辛苦了点,每天提水倒水也是大工程,院子里没地方倒,全倒在门外了,顺着地势往村里那个方向流,十来天就结了一大片的冰,这下村里孩子可找到好玩的了,不用跑老远老远的河边就能滑冰了,还不用担心掉到冰窟窿里,铁蛋的表哥真是大好人!

为什么说铁蛋呢,因为陈田跟着君晟窝在家里读书,想着在君晟县试之前把千字文学完,等君晟去考试的时候,他专心在家练字就不用君晟分心了。外面一群玩冰的小孩子都听铁蛋的,铁蛋说这是他大表哥家,陈喜偶尔进出还喊他一声表少爷,小孩子们怕不让玩,只能把铁蛋当老大供着。

进了腊月陈家传来了好消息,进门才几个月的汪氏有喜了,虽然怀孕还不到两个月,要等来年八月底才能出生,可毕竟是陈老婆子第一个重孙,老太太高兴的很,就喊君晟去吃饭了,说是他贺的那句‘早生贵子’说来的孩子。

一点都不想出门的君晟这回知道躲不过,死赖着不去过年就别想去拜年了,老太太肯定生气,把自己裹的像个球就领着陈田去了,到了陈家,全家都笑了,君晟裹的比孕妇都像孕妇,他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估计摔倒了也别想自己爬起来了。

一顿饭吃完,老太太惦记着君晟二月份就要去考科举了,怕耽误他看书,慈爱的摸了摸就让他回去了。

君晟出门的时候,陈喜怕一群小孩子闹哄哄的冲撞了他的神仙少爷,提前开门都撵走了,这君晟回来的时间又没定个准,就看见一群小孩子正玩的热闹了,君晟看那冰面不方不圆的,就喊了陈喜出来,想铲土垒个长方形的边,他怕天暖和了冰一化,发大水都冲到村子里去了,垒个边拍实了,一池子水蒸发了就没事了。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君晟觉得挺简单个事,可他忘了现在都腊月了,那土冻的邦邦硬,现在又没有铁锹,都是木铲,看陈喜挖了两下就不忍心了,喊他回屋给了他三把铁锹和一两银子,让他去雇三个人来挖,他当监工,干不好不给工钱,等弄完了回来报账。

陈喜这个感动啊,以前哪年冬天不干活,别说少爷入冬给了他两双厚手套,还给了他一罐擦脸擦手的油膏,今年他一家三口抹了那油膏,冻疮一个都没犯,除了每天提几桶水都没有事情做,这刚派个活儿又变成了监工,陈喜抹了把感动的泪水出门雇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