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纳闷掀开马车门帘往外一瞅,噗呲就乐了,回头就招呼陈田一起来看,路中间堵了七八个汉子,打头的拿着一把又薄又锈的铁刀,后头的拎着长短不一的木棒,衣衫单薄冻的哆哆嗦嗦,你推我,我推你,推了半天推出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家伙,那家伙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打打打劫!把钱和车都都都留下!”

君晟听完这一句就笑的瘫倒了,躺在马车里笑的直抽抽,他真想跳出去问一句,几位好汉是来拦路打劫的,还是来拦路卖萌的啊,他这当热闹瞧了,笑的气都喘不匀了,牛车上的人全都吓坏啦!啥时候见过山贼土匪啊,这回开眼见着活的了!老实的吴家庄人吓傻了,瞪着眼睛不知道该咋办了。

车上人不动弹,劫匪们动弹了,挨挨蹭蹭的走过来,伸手拿了牛车上的一包东西,见车上的也没反抗,胆子大了点,又拿了一包,等这几个人给牛车卸完了货都堆到路边了,君晟也笑够了,掀开马车帘子就跳下了车:“哎~我说几位好汉!”

“大大大哥!这有个大大大户!”那麻杆看来是个真结巴,不是刚才喊口号紧张的,看见君晟一身绸缎面料毛领子的长袍,就用手里的棍子捅了捅把刀夹在胳肢窝里搬东西的那位。

“啥大户?嚯!你你你!把衣裳脱下来!”被捅了一棍子的大哥回头一瞅,冻的正哆嗦的他就一眼看见君晟那厚厚实实的皮毛大氅了。

“你瞎啊,我又不是小娘子,脱了也没用啊!”君晟扶着马车又笑上了,这几个劫匪怎么这么好玩呢!

“谁要糟蹋小娘子!才不干那丧良心的事呢!把你厚衣裳给我!我冷!”那大哥羞的脸都红了,都拦路抢劫了,还理直气壮的说不干丧良心的事。

“你冷就抢我衣裳啊?我脱了也冷啊!我身体又没你壮,我穿的少要生病的。”君晟是压根不害怕,开始拿劫匪逗乐子了。

“我不管,你穿的这么好,家里肯定有钱,病了肯定请得起郎中,吃两副药就好了。”劫匪大哥梗着脖子强词夺理,结果越说越小声,他大概也觉得这么干不地道吧。

“吃药多苦啊,我怕苦啊,这位好汉,你看这样行不,你跟着我回去,我到家了再把衣裳给你,这样我也不会生病了,你也得着衣裳了,咋样?”君晟心里都笑的满地打滚了,脸上一本正经的,好像真的在认真给出主意似的。

“哦,那也……不成!跟你去了,你抓我见官咋办,现在就给我,我们还要回家呢!”劫匪大哥差点就被君晟忽悠住了,可惜这位也不是傻子,马上就想明白了。

“想要我衣裳啊,那你过来呀!”君晟假装脱衣服,手伸进大氅里,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全钢的剔骨刀来,那劫匪大哥刚走过来,就被君晟一刀削掉了发髻,吓的噗通就坐地上了,君晟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那把铁刀,往马车架子上一支,就用剔骨刀给砍成了好几截。

“还想要我衣裳不?我现在觉得你的衣裳挺好,脱下来咱俩换换?”

劫匪大哥坐在地上都快吓尿裤子了,这位一边砍他的刀,一边笑眯眯的跟他说话,怎么瞅怎么瘆人,劫匪大哥鼻涕一吸溜,眼泪就淌出来了,含着眼泪开始解衣裳。

君晟掂着手里的钢刀就指着吓傻的另外几个劫匪了:“还有你们呢!都给我脱!想要小爷的衣裳,先把你们的脱下来吧!”

众劫匪一看大哥就在人家脚底下呢,也不敢跑,也哆哆嗦嗦的开始脱,地上扔了几件上衣,几个人就抱着膀子哆嗦了,好么,里外里就穿了一件,脱下来就光膀子了。

君晟一脚一脚的把劫匪大哥踢到劫匪堆里,劫匪大哥吓的屁滚尿流的爬,生怕爬的慢了被君晟给来上一刀,等几个人窝到一起了,君晟拿着刀指着他们鼻子开骂了。

“我最瞧不起你们这群打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连家伙什都不准备好也就算了,拦路打劫连点气势都没有,喊个口号还派个结巴出来,你说你们能干点啥?你说说你,你就这么当大哥的?”君晟用刀面拍着劫匪大哥的脸,吐沫星子飞了他一脑门。

“说!以后还敢说自己是打劫的吗?”君晟用刀背挨个敲劫匪们的脑袋,吓几个人恨不得变成乌龟把脑袋缩到脖子里,听他这么问,哭着喊不敢了不敢了。

这剧情反转的太快,牛车上的众人刚从被打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君晟提着刀打劫劫匪了,陈老太太搂着怀里还没睡醒的陈亮小宝宝,满满的自豪,瞅瞅我家晟娃多厉害!一个人收拾了一群土匪!看看牛车上缩成一团的众人就给了个白眼,一群窝囊废!真不想承认里面还有俩是她生的。

君晟玩够了,也吓唬够了,几个劫匪都快哭抽了,被他拿刀逼着,姓啥叫啥家住哪全交代了,君晟扔下一锭银子,让他们买点粮食送家里,三天后到吴家庄村口君秀才家门口等着,就让陈家人把东西又搬回车上,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开路回去了。

众劫匪捡起银子,把衣裳又穿回身上,你扶着我,我搀着你,棍子碎刀都没捡,就结伴回去了,麻杆结巴都哭抽了:“大大嗝大哥!这位真是秀秀嗝秀秀才老爷?怎么比比比戏嗝文里的山山山大王都都都都霸道?”

“可能祖上出过大王吧,赶紧买粮去吧,顺便打听打听吴家庄怎么走,三天后找不着他报官来抓咱,可一个都跑不了了。”

众劫匪哭哭啼啼的拿着银子买粮去了,君晟靠在陈老太太腿上还笑呢,陈田拿着那把剔骨刀翻来覆去的研究,这是啥宝刀,砍那劫匪的大刀跟砍木片似的,砍完了连个印子都没有,肯定也是件法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