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山上的广晟仙君府历时大半年才修建好主体建筑,又布置装修,前前后后折腾下来,没几天要过年了才完工,风玄子掐指算着过完年正月十六是黄道吉日,就和礼部把册封仪式定在了那天,然后正月十八君晟就可以搬家了。

正月初一皇宫门口就贴了金榜布告,到了十六那天,虽然宫门口到天坛一路被御林军戒严,可警戒线外还是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吉时一到,君晟拿出的几箱鞭炮就在宫门口点燃了,宫门在噼啪的鞭炮声中吱吱呀呀的打开,皇帝的仪仗先行开路,然后是文武百官的车架,官员后面是太子和皇帝的御辇,君晟开车跟在最后面。

这次开的就不是到了大庆以后陪他跑了十几次府城县城的小越野了,那辆小可怜为了救庞三郎已经报废下岗了,好在君晟空间里的车多的是,不光有为了末世专门定做的好几辆越野车和那辆巨无霸房车,还有好多搬家时舍不得卖的纪念品。

当年他老爸那个纨绔有好几辆跑车,君晟搬家的时候一辆都没舍得卖,也没舍得开,掉到这大庆连个修车的地方都没有,全都放在空间里落灰呢,这次因为只在城里跑一小段路,他才舍得拿出这辆大红色法拉利。

大庆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个,连皇帝的御辇都不看了,都在瞧稀罕,嘿~看见没!不用人拽马拉就能自己跑嘿~有那君晟拉着庞三郎回城那天起的早的就说了,上次我就说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没有马拉着跑的飞快,你们还不信,这下信了吧?大伙还是不信,这是个红的,而且也没跑多快嘛,两条腿不用跑就能追上。

百姓们跟着收尾的仪仗队就一路跟到了祭天坛,虽然不能进去,可那祭天台才肩膀高的围墙,着实阻挡不了他们的好奇心,开路的仪仗队和百官都已经按惯例站好了,皇帝的御辇才慢吞吞的进了大门,君晟紧随其后,两辆车一直开到了广场上。

皇帝下了马车走到通往祭天台的正道前,马车就驾到一边去了,君晟等坐在副座的庞三郎下了车,一挥手车子就不见了,几个官员不知道是胆小还是岁数大了,嘎嘣就吓晕过去了,腿软跌倒的也不少,围墙外的百姓更是吓的鸦雀无声。

庞三郎慢悠悠走到他爹身边,站到了皇亲国戚的方阵里,就看到君晟跟在皇帝身后,沿着那条只有皇帝才能踏足的大道往祭天台而去,经过的路上撒了一地的花瓣,风一吹,花瓣飞起,映着君晟那身洁白绣着云纹的袍服,美的像一幅画,烙印在了庞三郎的眼里,心里。

短短几十米的大道上装完了逼,君晟就一步一步上了台阶,为了不掉逼格,这次撒在台阶上的是没脱壳的稻谷麦子,九十九个台阶走完,他撒出去足足九百九十九斤,粮食把台阶都淹没了,看着就是一条斜坡。

皇帝先一步登上最后一阶,转身向君晟伸出了手,君晟伸出手被皇帝拉上高台,点燃了香插-进鼎里,然后礼官宣读祭天的祭文,宣读完毕后,被皇帝安排在高台后面的暗卫就点燃了君晟拿出的现代礼花,虽然白天看着没那么惊艳,可也能看出是一朵朵绚烂的烟火,胆子小的又吓软了几个。

礼花放完了,君晟又开始装逼了,先收了册封的玉牒,拿在手上就不见了,然后说上天有赏赐给皇帝,他要转交,第一个木盒里是一颗土豆,土豆下面的小册子写了土豆的种植方法,第二个木盒是一颗红薯,同样带了种植方法的小册子,第三个木盒是一瓶景泰蓝龙凤呈祥五粮液,第四个木盒是一个十分精美的玻璃花瓶,除了见过他手段的庞三郎和串通好的皇帝爹,剩下的人看他凭空一样一样变出东西,胆子大的全吓哆嗦跪在地上了,胆子小的倒是没哆嗦,早就躺倒一片了。

这简直就是史上最混乱最无厘头的一次祭天了,祭天的头头皇帝是满心满眼都是儿子,祭天的另一个主角君晟是对鬼神毫无敬畏的愣头青,俩人合起伙变着花样的吓唬人,连风玄子这个知道君晟是‘仙君’的都跪在了君晟脚边,更何况文武百官。

吓晕过去的,尿裤子的,腿软坐在地上起不来的,反正是丑态百出,庞三郎混在人堆里幸灾乐祸,到最后大伙连君晟是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祭天的事情一传开,别说君晟是佞幸娈宠有没有人信了,这话连敢提起的人都没了,之前写了诗讽刺君晟的全都吓的大病了一场,跑到流云山下哭着磕了头回来,才感觉好了许多,其实这全是心理作用,可他们不懂啊,就把君晟这个活仙君传的越来越神了,太后和太子都吓的够呛,更何况那几个升斗小民。

之前传谣言的时候,皇后就压根没信过,要不然也不能看皇帝没钱了还贴补他,俩人在一起都三十年了,谁还不了解谁,有人告诉她那探花郎长的像庞三郎少年时期,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跟她一样,爱屋及乌了呗,等这仙君的事情一传开,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又不是笨女人,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全揉一起那么一分析,晚上皇帝回来她就问了。

皇帝看实在是瞒不住了,就把风玄子说的那一套给她说了一遍,皇后倒在皇帝怀里痛哭了一场,也跟皇帝做了一样的决定,斩断羁绊就斩断吧,不认就不认吧,孩子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不叫那声爹娘而已,又不是见不着了。

君晟搬出城了,城里的宅子刚想要卖,就被得着信儿的人哄抢了起来,仙君住过的宅子啊,连他的邻居都被想买宅子的人上门骚扰了,何况他住过的地方,眼看着加价加的不像话了,君晟就把宅子送给了皇帝,他这老爹也挺可怜的,给他圈了一座山,盖个新宅子把私房钱全花光了。

皇帝得了儿子的孝敬,转手就拿去跟田产最多的宁国公换了一处庄子,然后从司农寺调了几个小吏派过去成立了仙粮苑,从君晟那拉了几大车土豆红薯就回去种了,他打算种出来以后卖种子,才不便宜那群混蛋呢,谁想让外派的子弟种仙粮刷政绩,就来找他买吧,不算贵反正也不便宜,好歹得把小金库赚个两倍回来,皇后这一年节衣缩食的,他都看不下去了。

陈田回去半年,秋末就把陈忠派了过来,带回了一大堆陈田写的策划案,又带走了君晟空间里那一大箱迷彩服军靴军被,君晟不知道陈田到底买了多少人在哪里训练,为了填补他要的银子缺口,君晟已经把酒楼粮店酒坊的账册全交给了他,没了那一堆生意的打扰,闲的无聊又开始作妖了,他做了一件十分符合他现在身份的事。

开炉炼丹,君晟本想着是把火药弄出来,可庞三郎感冒的时候他又给搓了几颗感冒药馅的大山楂丸,把庞三郎吃好了,来求药的皇亲国戚就络绎不绝了,后来看他天天炸炉,把没泉没水的流云山都炸出了一道山涧,求药的人才全吓跑了,仙丹是凡人能吃的么,也不怕炸了肚子。

炸炉了几个月,君晟手里就没钱了,没办法啊,炸了后院一间偏殿,他就把丹炉搬到后山去了,结果又炸出了山泉,清理了一番盖了个凉亭水榭再挪个地方,这么着他的后山都快炸一圈了,修来修去的,把进项都给了陈田的君晟就没钱了,皇帝现在比君晟都穷,全靠皇后贴补着呢,君晟挠挠头,想办法给自己找银子了。

本来君晟是想继续卖‘仙丹’的,大山楂丸包上感冒药退烧药的肯定能治病,可他这么炸炉没一个敢买的,不能卖药君晟就改卖了酒,比京城的盈嘉楼卖的贵几十倍,毕竟他这次不掺水了,盈嘉楼现在卖的全是吴家庄酿的白酒,他之前担心怕不够卖的酒还剩下挺多呢,正好卖了赚点钱,贴补他炸炉的损失。

自从君晟拿出了‘仙酿’,庞三郎跑流云山跑的更勤快了,没事就跟君晟一起来两杯。陈田现在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写回一封信,君晟觉得熊孩子这是彻底把他放下了,欣慰的同时也伤感了起来,不知道他将来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幸福快乐,庞三郎来找他喝酒,正失落的君晟就跟着一起喝了,正好一醉解千愁,何必思虑那么多。

自入了夏,庞三郎就发现君晟好像开始变了,他光溜溜的下巴上开始长出毛绒绒的胡子了,虽然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可君晟皮肤太白了,他一眼就发现了不一样,悄悄观察了几个月,就发现君晟好像长高了,俩人喝醉了他没藏住话跟君晟那么一说,君晟打着酒嗝就掏出一个卷尺,量了一下果然长了三公分,现在一米七五了。

君晟对长了个子这事十分无所谓,庞三郎却在心里细细思量了起来,表哥是不是已经真的下凡了,都开始长个子了,是不是就不会长生不老了,那是不是,也可以和身为凡人的自己在一起了?他看着一杯一杯喝闷酒的君晟陷入了沉思。

君晟自从做了国师,为了不ooc也是蛮拼的,现在他全天都顶着那幅被爷爷训练出来的‘总裁脸’,高贵冷艳不可侵犯,眼神睥睨众生目下无尘,庞三郎这一年多丝毫没敢露出一丝一毫全是被他现在这幅样子给震撼到了,对君晟的痴恋越陷越深不说,也升起了一股无助的自卑感,连做梦都是君晟白衣翩翩的从天而降,将他从无尽的黑暗和血腥中拉出泥潭,可惜每次他都是梦到君晟嫌弃的看着他一身血污后转身离去,他怎么追都追不上惊醒过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君晟喝醉了,拎着酒壶爬上了山顶,张开双臂感受着夜风的凉爽,庞三郎站在他背后,看着好似要乘风而去的君晟,那衣袍蹁跹的样子与他的梦境重合,不由得失神上前,一把将君晟捞进了怀里,喝醉的君晟被风一吹,本来就上了头,被他一拽就倒进了庞三郎的怀里,君晟轻笑一声,扔下酒壶抚上了庞三郎的脸。

“你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我?嗝~我有点想你了……”君晟把庞三郎误认成了陈田,说完就睡着了。

庞三郎抱着君晟慢慢的坐到地上,君晟对他笑,摸他的脸,他当时有多惊喜,君晟说出那句话后他就有多愤怒,被冲昏了理智的庞三郎看着君晟恬静的睡颜,内心的猛兽挣脱了牢笼,托起君晟的头就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双唇,醉的一塌糊涂的君晟很自然的回应着,一吻结束,庞三郎抱起君晟,运起轻功不到盏茶就回到了君晟的寝殿,连门都没关就将君晟压在了床榻上,迫不及待的撕扯开君晟的衣服,落下一个个吻痕。

巡夜的侍卫看到寝殿房门大开,刚探进头来,就看到庞三郎撕开君晟的衣裳埋下头啃咬,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庞三郎抬起头看过来,因为愤怒而充血的双眼好似深渊逃出的恶魔,侍卫被吓的顿时后退了一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庞三郎起身追了出来,抬手就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刺向了他,那侍卫吓的连滚带爬高呼救命,庞三郎已经神志不清,招式也没了章法,侍卫又穿着盔甲才逃得一命,等众人赶来制服了庞三郎,那侍卫已经被刺得一身鲜血,外面吵嚷个不休,醉醺醺的君晟也被吵醒了,爬起来就衣衫不整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扶着寝殿的门框看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打晕了癫狂的庞三郎,又把衣襟大开的君晟扶回房里,就派人连夜下山去禀告皇帝了,天刚蒙蒙亮,皇帝正在洗漱更衣,就听侍卫禀告流云山仙君府的侍卫连夜进宫求见了,顾不上许多就传唤了进来,得知庞三郎被邪魔附体,意欲对国师行不轨之事,惊怒交加之下,整个早朝都上的心不在焉的,退了朝就要起驾出宫,却被太后党一脉官员拦在了宫门口。

太后一党早就暗恨了庞皇后许多年了,消息灵通的得知‘庞三郎邪魔附体’,就拦住了御驾进谏要求皇帝将邪魔烧死,以免冲撞了下凡的仙君,皇帝心焦着不知道君晟现在已经如何了,又甩不脱那群官员,就带着他们一起出城赶到了流云山。

庞三郎被捆起来关进柴房,没多久就醒了,等他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后,整个人才恢复了理智,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庞三郎躺在地上心如死灰,这次是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眼里的光彩好像随着眼泪都流泻了出来,双目渐渐变得空洞无神。

皇帝下了御辇就一路小跑着进了君晟的寝殿,见他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连被子都蹬到了地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松了口气走过去,就闻到君晟满身的酒气,叫了好几声君晟才睁开眼睛,看到他声音软软的就叫了一声‘父皇’,皇帝被他叫的一颗心都软嗒嗒的,坐到床边轻轻的拍了拍君晟。

君晟本来宿醉未醒还恍惚着呢,一声‘父皇’出口才回过神来,刚打了个哈欠就被皇帝拍的胸口刺痛,忙躲开爬起来,扯着领口往里看去,卧槽,好几个牙印,谁咬老子!君晟看皇帝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陛下怎么来了?”君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干咳一声呐呐的问道。

“朕听仙君府的侍卫说三郎昨夜邪魔附体欲……欲……行刺你,朕散了朝就赶来了。”皇帝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个欲行不轨,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痴恋赵家小娘子至今未娶的事情满京城无人不知,能做出这种事情大概真的是邪魔附体了吧。

“行刺我?合着是他咬的?什么邪魔这么蠢,行刺用牙咬的,侍卫有病啊胡说八道什么……”君晟已经无力吐槽了,他猜测大概是庞三郎喝醉了趴在他身上,梦见吃什么东西才咬了他,被侍卫看到误会了吧。不怪君晟把庞三郎当成吃货,谁让他病的烧糊涂了还哭着要吃炸丸子呢。

“咬你哪儿了?严不严重?”皇帝一听君晟被庞三郎咬了,更加深信不疑了,正常人哪里会随便咬人,不是邪魔附体是什么。

“不严重,就咬了俩牙印,三郎呢?咬了我就跑啦?”君晟条件反射的揉了揉胸口,感觉了一下,不碰还是不疼的,一会儿送走老爹抹点消炎药吧。

“他被侍卫抓起来了,我让人把他带来,你给他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邪魔作祟,赶紧驱逐了让三郎清醒过来。”皇帝的心放下了一半,还一半就赶紧担心起了庞三郎,那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比亲生的差哪儿去。

“……带过来吧。”我看看他醉成啥样了,君晟把话藏了一半,现在大伙都说他邪魔附体了,他也不好解释庞三郎是耍酒疯,一会儿装装样子把这事揭过了算了。

庞三郎被从柴房里拖了出来,谁都不敢碰他,几个人分别抓着捆绑他的绳子,就那么的拖着他一路来到君晟的面前,跟着皇帝来的太后党们纷纷避让,生怕邪魔暴起伤人,君晟看着庞三郎满脸泪痕的被拖了一身泥土扔在地上,顿时火冒三丈,走过去就解开了庞三郎身上的绳子,将他扶起来。

“三郎?三郎?醒醒!”君晟一边用袖子给庞三郎擦脸,一边想叫醒他,可庞三郎睁开眼睛后却眼神空洞的不知道看着哪里,君晟顿时着了急,这是侍卫没轻没重的把三郎吓坏了?君晟稍用了点力气拍了拍庞三郎的脸,庞三郎才木木的转了一下眼珠子,特别茫然的看过来。

“表哥!”庞三郎几乎是用气音叫出了这两个字,若不是他靠在君晟身上,君晟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在这,别怕,别怕!”

“陛下!国师!庞三郎这明显已经失去神志,被邪魔附体了,还是尽快烧死邪魔祭天为好!”

“陛下!此等污秽邪魔万万不可放纵!”

“国师莫要被这邪魔迷惑了,他已经不是庞三郎了!”

“住口!区区凡人也敢妄断邪魔之事!都给本座退下!”君晟抬起头看着满脸恶意的众人,那左一句邪魔,右一句烧死,让君晟听的刺耳万分,这群老不死的太后党!

君晟将庞三郎交给身后的皇帝,站起身凌空一抓,就从空间拿出了爷爷晨练用的那把‘宝剑’,一扣机簧,宝剑咔啦一声脆响弹出三寸,君晟慢慢的将剑抽出,指向了众臣“滚!否则休怪本座将尔等斩于剑下!”

众臣被君晟空手变出的宝剑吓了一跳,才想起这位国师压根不是凡人,惊慌的连连后退,被君晟举着剑逼出了寝殿,然后大门哐当一声就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君晟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收起剑返回身,庞三郎已经被皇帝放到床榻上了,还是那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到君晟走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君晟的衣摆,满脸绝望哀伤,却紧紧抿着嘴没有说一个字。

君晟十分心疼的握住庞三郎的手,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庞三郎才松开衣摆紧紧抓住了君晟的手,小心翼翼的蹭过来,把脸贴在了君晟的大腿上。

“陛下,三郎有我照顾就好,你把外面那群糟心玩意儿赶紧带走吧!”君晟迁怒起了把太后党带来的皇帝,下了逐客令。

“那朕先回宫了,你照顾好三郎,朕不会让他们再来了。”皇帝叹了口气,起身出去了,看都没看那群太后党就上了御辇,众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留下触君晟的霉头,灰溜溜的跟在御辇后面下山了。

“以后不许你喝酒了,耍个酒疯差点没耍到火堆里去,你个不省心的混蛋!”君晟脱了鞋爬上床,他现在太阳穴突突直跳,宿醉的头疼全发作了,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管了。

庞三郎见君晟没有把他撵走,反而上了床躺在了他旁边,看到君晟皱着眉头又闭上了眼睛打算继续睡,就什么都没说,悄悄的蹭过去,紧紧挨着君晟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