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浑身动弹不得,还有那丝丝寒意,珺瑶一定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坐了一个噩梦,一个令人战栗的噩梦,梦醒了,自己还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僵硬,四肢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看来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她故作轻松的说道。

“看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一直安静的陪在珺瑶身边的李墨菲,看着珺瑶那苦中作乐的模样,淡淡的说道。

“娘……”珺瑶困难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张口就问:“晗梵呢?”

“这么关心他?”李墨菲淡然的看着珺瑶,心中一阵哀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开口第一句就问晗梵,也不问问她这个做娘的在这里守了多长时间。

“他伤的很重……是为了我……”珺瑶眼中有着痛苦的神色,在山洞的那一幕,她恐怕有一阵子都不会忘记。

李墨菲笑了笑安抚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在偏殿,有你二叔和虚无在,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听到李墨菲这么说珺瑶也就放下心了,她哪知道李墨菲刻意的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晗梵能不能醒过来完全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哥有没有救什么人回来?”珺瑶也比较关心沐漓的事情。

“你是说那个叫做沐漓的孩子吧?”李墨菲掀开珺瑶身上的被子,给她按摩着僵硬的肢体,她说:“她的状况比你们谁都要好,相信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珺瑶这下子彻底放心了,大家都没事那就是最好的。

李墨菲说的没错,沐漓醒了,对于自己还能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物的时候,沐漓有一瞬间的呆愣,毕竟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这是哪?”沐漓看到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的恩道开口问道。

恩道见沐漓醒来了,便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他说:“这是冥界,我的房间……”

“哦!”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在说什么了,她看起来很疲惫,至于为什么疲惫,恩道在想,也许他是知道的。

“沐家虽然损失了一半的弟子……但还在!还有八岐大蛇被我父王杀了……你以后不用背负那么多了。”恩道主动说出了沐家的事情,大蛇出现后到真没给沐家带来什么损失,只是先前的尸犼杀了不少人。

沐漓闭上眼睛淡淡的说:“沐家以后与我无关了……”沐家家主的存在只是为了八岐大蛇,如今八岐大蛇没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在守着沐家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我妹妹!”恩道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娘……我想去看看晗梵叔叔!”珺瑶小声的说道。

“你都这样了就不能消停点啊?”李墨菲无奈的看着珺瑶,也不知道那晗梵哪好,让这个孩子如此的痴迷。

“什么叫做消停点啊?我的身体都僵硬成这样了,所以才要起来活动活动嘛,既然要起来活动活动,那么就顺便前去看看晗梵叔叔呗!”珺瑶一脸无辜的看着李墨菲,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一点都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不行!”李墨菲果断的给拒绝了,再说了,现在晗梵的状况也不便让珺瑶看见,这孩子要是看到晗梵现在的样子,保不齐又得做出什么傻事来。

“娘……”珺瑶朝着李墨菲撒娇。

李墨菲油盐不进,她说:“要不这样吧,我叫你父王过来!”

“那就算了……”一听父王这两个,珺瑶立马老实了,她说:“那我在休息休息,等身体好了再去找晗梵叔叔吧!”

好吧,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她老爹!

李墨菲没再多说什么,她给珺瑶盖好被子之后便说:“你好好休息吧!娘去看看沐漓怎么样了!”

“嗯!”

李墨菲走后,珺瑶的脑子便彻底的静下来了,她一直在想那个门主的真正的身份,她的感觉向来都不会出错,所以她敢肯定一定在哪见过那个门主,还有,难道真的是小时候遇到的那个面具叔叔?可是也不对啊!想着想着,珺瑶只觉得自己的脑仁疼,也觉得自己有些冷,她将被子紧了紧,有些烦躁。

“泗水!”李墨菲叫来泗水问道:“魔界那边可是知道晗梵的情况?”

泗水回答:“魔界那边并不知道,属下已经下了命令不得将魔尊受伤的事情传到魔界去!”

“那就好!”晗梵现在的情况不明,如果贸然传到冥界的话,那些心怀不轨的魔物恐怕会乘机出手吧!

“娘娘……有一件事属下拿不定主意,还请娘娘指点!”泗水面露难色。

“什么事情,你说吧!”李墨菲疑惑的看着泗水,很少看到泗水面露难色的。

“要不要将魔尊的事情告知魔尊的夫人?”泗水觉得,这魔尊刚成亲便受伤,怎么也得让他的新婚夫人知道啊!

李墨菲想了想摇摇头说:“这件先不告诉她,毕竟咱们和她不熟,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的比较好,你现在去魔界走一趟,去找一下芍药,知会她一声就好!”李墨菲说完便前去恩道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告诉芍药而不告诉冰,李墨菲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芍药跟在晗梵身边那么多年了,就算有些事情不用说,芍药也会明白,至于那个冰,李墨菲也不敢说太多!

“感觉怎么样?”李墨菲站在床边看着沐漓温柔的问道。

沐漓看到李墨菲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却被李墨菲阻止了,她说:“躺着与我说话就可以了!看你这样,是没什么大事了!”

“……谢谢……”沐漓张张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说一声谢谢。

“如果你真想谢的话,不如去谢谢恩道!”李墨菲在床边坐下,看着沐漓苍白的小脸说:“你的事情,恩道已经和我说了,现在一切也都过去了,所以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刚进来的时候,很清楚的看到这个孩子眼中那未来得及收回的悲伤与痛苦,十七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岁,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履行,这个年纪的任性,是没有人责备的,可是这个孩子却在这个年纪背负着不该背负的责任,到真是让人心疼!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沐漓唇边有着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