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宫南在刚与她交往,喝醉酒时经常会如此,她越挣扎他越上劲,不挣扎他反而会很满足地转移注意力,一股脑地向她倾诉心声。

这想必也是南宫靖倾诉心声的前兆,文蔓纠结了一下,决计为了大计着想,只有暂且受些委屈,便僵硬着手腕没有动。

南宫靖抓着文蔓,拿起桌上一个酒杯,满上酒,推到她的面前:“喝!喝!丫头陪我喝!”

文蔓瞧着他眼眶内有些发红的血丝,试探地道:“只喝酒总是有些寡淡,王爷何不用些菜肴?今日这拔丝地瓜,丝拔得刚好,又香又甜,王爷尝得一尝?”

南宫靖终于松开了文蔓的手腕,夹了一筷子拔丝地瓜,蘸了清水,边吃边点头:“好,好,不错!这丝拔得好,拔得好!”

他接连吃了几口,随即筷子一放,摇头叹气道:“人生便总要纠缠在这般长丝里,剪不断,理还乱!”

说罢,他直直地盯着文蔓:“丫头,莫非你知晓本王心事,故意做这菜来令本王徒增感怀?”

文蔓不想他吃个菜也能吃出如此意境,可见他生就一颗桃花心,不仅对人多情,对物亦是如此。

见南宫靖盯自己盯得越发起劲,她赶紧接话道:“我哪敢故意,分明是王爷心有盘节,所有物事也随之一起纠结了。”

“心有盘节,心有盘节,”南宫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你说得对,说得对!丫头聪明,来!喝!”

文蔓抓起酒壶,发现就这一会功夫,酒壶已经去了一大半。南宫靖一向尊贵优雅,今日的他真的有些不对劲。

她陪着南宫靖抿一口,他便喝一杯,酒壶接连加了三回,他舌头已然打卷,文蔓温言劝了几句,没有什么作用,索性站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丫头,大……大……大……胆……”,南宫靖含糊不清地说着,站起来与她抢夺酒杯,身体不断地前仰后合,她略略扶了一下他,他却突然隔着桌子抱住了她。

文蔓本能地一把要将南宫靖推开,尚未行动,却听他似念起了一首诗,凝神听来,却是这两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是……”

不想在这个朝代,竟然也有《七步诗》,她耐着性子听下去,看他是否能把这诗念完整了,听来听去,却总是这两句,不由心中烦闷,狠狠掐了南宫靖一把,待他本能地直了下腰,一把将他向后推倒在沙发上。

文蔓整整衣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南宫靖爬起来,却很久没有动静,他躺在沙发上竟似是昏睡了过去。

她越等越心焦,若是他醉死在此,她便是连知味居的一个烧火丫头也做不了。

唤了他两声,见仍无声息,她便小心站起来,绕过餐桌,走至他身前,拿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不提防手刚放上,他却突然两臂一伸,一把将她抱到他的身上。

文蔓心中大急,对着南宫靖又踹又打,南宫靖因喝醉了酒,手上的力度忽大忽小,文蔓用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拧,只听他口中咕咕哝哝地,听不清说啥,待他抱着她的手终于松懈了下来,文蔓赶紧直起身,要从南宫靖的身体上下来。

门突然被推开,文蔓抬起头来,秦昊天站在门口,愕然地盯着我,他的手中还擎着一束娇娇嫩嫩的粉色梅花……

文蔓此刻正衣冠不整地骑在南宫靖的身上,要命的是,他又一次昏睡了过去,看上去很是任人宰割的温顺模样。

“我来的不是时候。”秦昊天呐呐地道。

文蔓理了理发丝,慢腾腾地从南宫靖身上下来:“可不,再晚一会,就发生大事了。”

秦昊天脸上现出悲痛欲绝的模样,转身便要离去,文蔓及时唤住他:“你带来的梅花还未插到花瓶里呢。”

秦昊天默默地走进来,将梅花插进花瓶,又默默地要转身,文蔓又一次开口:“可否帮我把这个醉汉弄回家去?”

秦昊天没有回头,依然向门口走去,文蔓心中慨叹,她将他心目中的美好少女形象活活扼杀,实属罪不可赦,怎能妄想他如此大度。

不料秦昊天走到门口,口中吹了一声口哨,文蔓尚未明白过来,包房内迅速闯进两个陌生人。

“这是王爷的暗卫,”秦昊天回首道,“文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文蔓暗暗庆幸刚刚对南宫靖下手不重,否则今日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瞧着两个暗卫围着南宫靖纠结地讨论,是先把他弄醒还是直接扛走,她赶紧与秦昊天一起溜出了门。

此时大约为酉时,虽已不是严冬,街上依然十分清冷。两人默默走着,良久不说话。

看秦昊天脸色比较铁青,文蔓试探着同他笑道:“昊天怎么想起又送花来?”

近来由于秦昊天的频繁光顾,他们已经比较熟络。

秦昊天转过脸颇为气愤地看着文蔓:“是不是我来打乱了你的计划?”

文蔓抚了抚额,打了个哈哈:“哪有,哪有,我本没什么计划。”

“你……你……你……你……你……”秦昊天开口又闭口,忙活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为什么喜欢七王爷?”

文蔓惊讶地回道:“我有说过喜欢他吗?”

“不喜欢他,你们为什么那样,还说要…要…”他又将口张张合合的,令文蔓干替他着急,帮着接话道:“要发生大事了?”

“是啊,这是什么意思?!”他将头偏到一边,拿背背对着文蔓,很是气鼓鼓的样子。

文蔓瞧他一副大男孩吃醋的样子,心中有些歉疚:“哦,这个,这个……我说的要发生大事是指没准我会把你们尊贵的七王爷踹到沙发底下睡一晚。”

“为什么要踹到沙发下,”秦昊天惊讶地道,转而又似明白过来,“难道……难道……不是你……?是王爷他……”

瞧他又惊又喜的样子,文蔓无可无不可地摊摊手。她是早已戒掉喜欢南宫靖这样的男人,但却非常非常喜欢七王妃的位置,这件事着实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