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空响谷的震惊,她如今变得更加淡定。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顾不得震惊,一个神秘的力量在石门后面呼唤着她。

十进制是逢十进一,二进制是逢二进一。111+110=1101。

她迅速按下答案及回车键,石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储藏室。

室内空空,除了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和画两边的两颗夜明珠。

汹涌翻滚、晦暗不明的海浪再一次冲击着文蔓的视线。只有蕴藏着蓬勃力量的海浪,未见其它。

这似乎就是空响谷供龛中的那幅画,但似又比那幅更让她感受到强烈的力量和心神的震颤。

文蔓定定地看着,那汹涌蓬勃的海浪中竟忽地涌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文蔓的心神狠狠地吸了进去。

有一些支离破碎的光影在晃动。

那光影很乱,看不清具体的影像,只觉得有某些情绪蕴藏其中,似有沉淀了千年的悲伤,又有不得已的决绝与不甘,更有绵延不断的渴望与挣扎。

文蔓只觉得脑子乱轰轰的,意识仿佛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深不可测的漩涡中,万千的光影齐齐向她轰炸而来,强烈地压迫着她的身体,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

伴随着这种强烈压迫感的,是她内心似被噬咬过的巨大的痛苦,这种痛强烈绵长,无孔不入地将她的每一丝感觉狠狠地浸透。

文蔓盯着漩涡的眼神逐渐变得无力,浑身发冷、颤抖,她低低地呻吟几声,无力地向后倒去。

一个温暖的怀抱及时抱住了她。

“小蔓。”低低暖暖的声音,是贺兰子轩。

文蔓心里一动,有清淡的花香飘来,伴随着一个凉凉的东西放上她的额头。

头脑瞬间清醒,眼前是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

“贺兰公子。”

文蔓低声呓语,身心惧疲,软软地倒入贺兰子轩的怀抱里。

“这是去翠谷的地图。”

她的耳边响起贺兰子轩温言的声音。

文蔓的大脑蓦然清醒,从贺兰子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是去翠谷的地图,它属于你。”贺兰子轩上前摘下画卷起,递到文蔓的手里,“小心收好。”

文蔓有些恍然,似是在梦中。

良久方道:“这画是空响谷的那张画?这上面就是海浪,哪里来的地图?”

“空响谷那张画是复制品,这张是原画,地图隐藏在画中。至于如何破解,需待中秋时节,到那圩庙会上寻找答案。先祖如此嘱托,等你出现,至那圩庙会,便可找到破解此地图的法子。”

“先祖嘱托?我一出现?”文蔓额头黑线连连,“谁的先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很多具体事项我也解释不清楚,”贺兰子轩眼神明亮且坚定,“但这对于我来说是重大神圣的家族使命,我等了你十几年,你终于出现了。”

文蔓一头雾水,喃喃道:“你是什么家族?如何知道我是你等待的人?”

贺兰子轩眼睛看向远方,神情有些飘渺:“我只知道我等待的人必来空响谷,在空响谷中可以接连通过各类关口,并能轻易答出这石门的问题。”

文蔓呆呆地望着他,大脑一时陷入停滞。

贺兰子轩指着石门,眼睛了然地看着她:“我等待的人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文蔓心中轰然作响,喃喃不能成语。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注定?

仿佛看穿文蔓的心事,贺兰子轩微笑着看着他:“先祖说我们可能永远也等不到我们要等的人,但只要我们的家族一直延续,这个使命就永远存在。即使不能延续,也要交给可靠的家族将其传承下去。很幸运的是我等到了。”

文蔓一只有有些懵。琢磨着上天一定是看她太辛苦,将别人的好事摊到她头上,既然如此,她也只有被动地接受了。

贺兰子轩像珍宝一样无比爱惜地看着她:“小蔓坦然接受就好,不管你觉得是不是你,或者认为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都认定是你。今后小蔓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心愿,我定当全力以赴帮你完成。”

文蔓一时不能语。

又过了半晌,她方慢慢开口道:“你的先祖是空响谷的主人吗?”

贺兰子轩摇摇头:“我只知道空响谷的前辈于先祖有大恩。所以先祖一定要世世代代帮前辈完成心愿。首先要找到正确的人,然后帮助她完成心愿。她一定会想去翠谷,一定会来空响谷寻找地图,我要帮助她破解去翠谷的地图。地图要到中秋时节,去那圩庙会破解。我只知道这些,其它我便也不知道了。”

“那空响谷发生的一切是你安排的吗?”

贺兰子轩摇摇头:“流水别墅里面的机关都是空响谷的前辈所设计,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我的任务只是寻你,若你没有出现,我是不会出现的。小蔓,我只为你出现。”

贺兰子轩如春花秋月的气质中流露出宠溺的神情,一双眼睛温温地盯着我,那样的神情让我由不得不信任,由不得不倚靠,仿佛千百年铸成的钢铁般的信任,一点点怀疑都是对时光的亵渎。

这个瞬间,文蔓笃定地相信了他,如同两个有着久远友谊的老友,无需言语便有着天然的默契。

穿越以来的种种浮现在心头,文蔓错综复杂的情绪不断交织,或许这真是天意的安排?她握紧了贺兰子轩的手,诚挚地道:“子轩,谢谢你。”

贺兰子轩暖暖灿烂地看着她:“小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事情皆可以和我商量。”

……

锦华京城。

皇宫内,德懿殿中。

清晨的罗绡帐内,德容皇妃气喘微微,从背后抱住南宫嘉熙,将头埋到南宫嘉熙的背上,柔声道:“陛下,”

“嗯,”南宫嘉熙眼睛微微闭着,摩挲着德容皇妃保养得依然白嫩的手,心不在焉地应道。

“臣妾听闻派去找地图的人回来了,少了一个小丫头。另外两位每人带了一幅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