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斗下来,15对被淘汰,沈清墨与南宫靖拔得头筹。温如画、苏小小、乔礼群均拿到第二名。

但由于苏小小的外貌劣势,众人关注的焦点还是另外几位身上。

“书画比赛是夏小姐的强项,但我们的贺兰公子又岂会逊色于她?这第二轮有好戏看了。”

“那位沈公子是何方人士?着实是人中之龙。你注意到没?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小姐就是贺兰公子最近喜欢的表妹,这里面是否有玄机?可惜这位小姐相貌平凡了些。不然他们也可以争夺冠军的。”

“啧啧,可惜了那位沈公子。乔庄主今天表现也不错,你注意到吗?他身边的那位小姐看上去挺像一大家闺秀?也不知是哪家小姐?怎么从来没见过?”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红毯上摆好了两排共四十五张桌椅,45位青年男女粉墨登场。

文蔓登毯之前,得胜归来的沈清墨轻轻弯腰,俯在她耳边轻轻道:“青璇小姐,怎样也要涂抹几笔,白卷最好还是不要交。”

文蔓抬眼看见沈清墨戏谑的眸子,不知为什么那里面,仿佛闪烁着一簇火焰,好像可以一下子将人洞穿。

她摇摇头,沈清墨不可能认出自己,一定是自己心里有鬼的缘故。

于是她淡淡地温柔一笑:“劳沈公子费心了。”

虽说她的画技一般,但她有一招绝技。

文蔓在现代社会属于杂家派。所谓杂家派,就是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不甚懂。

就说这绘画。她曾经狂热地爱上,发誓以后要做个画家。去学过素描,学过炭笔画,还跟人学过一阵国画。

也曾狂热地练过一阵书法。

更有曾将历代的画论、历代的绘画名家历史均读过一遍。

之后却放弃了这个理想。原因有三:一是自认绘画天份不高。二是发现很多画家自身艺术气息浓厚,性情敏感,生活坎坷狂放,自己却终究理智大于情感。三是既无天份,又与画家不属同类,自然只能放弃。

后来文蔓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是如此。只好感慨造化弄人,生就了她这个不成器的小人物。

但杂家也不是没有好处。

就是关键时刻还可以糊弄一气。

当下文蔓手持毛笔,调墨润笔,龙飞凤舞,没几分钟,在纸上画出了三只大虾。

画完之后,见别人还在纸上耕耘,自己满意地欣赏了一会,遂在右面题上“游龙弄姿,青璇戏墨”

文蔓虽画技一般,但对齐白石老人的虾痴迷过很长一段时间。

初时被人讥讽笔下的虾像蚂蚁,像蜈蚣,后来总算有虾的样子。

再后来学了书法,更将遒劲的笔力运用在画虾上面,浓淡相宜,有柔有刚,竟也蛮像几分样子。

夏含烟与贺兰子轩距离文蔓不远,文蔓斜瞅过去,却见夏含烟似画了一位仕女,手执纨扇寂寂行于路上。极似唐伯虎的《秋风纨扇图》。贺兰子轩笔下的图,酷似元代画家倪瓒的《渔庄秋霁图》,立意高远,构图平原,风格萧散超逸,简中寓繁,小中见大,外落寞而内蕴激情。

这些人的功力岂自己能够相比。文蔓暗暗心叹,但也无甚在意,待纸上墨迹干透,便闲闲地立于桌边等待评审。

却见蓝丹埋头苦干,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画完了,他才成就了一幅工笔花鸟图。画风细腻,浓墨重彩,竟也引起一片好评。

贺兰子轩与夏含烟的作品比起来,最终以贺兰子轩立意高远为上,赢得十分,夏含烟九分。

蓝丹画风虽是细腻,但却被评为认为匠气甚重,逊色于前面二位,只得八分。把蓝丹气得翘着兰花指,耷拉着嘴角,扭着身子,谁也不愿理睬。一边胖胖的苏小小却极其好心地细声劝解,让蓝丹心情略略好了一些。

那韩琪雪画了一幅山水图,也得了8分。舒经天的同伴林碧遥得了7分.

轮到文蔓的画,诸位裁判开始七嘴八舌地打起了官司。

一说此画意境甚高,锦华王朝还从未见过此种画风,寥寥几笔,便勾出虾的神韵,即是高明的画家未必可以做到。

一说此画墨色深浅浓淡,虾须线条似柔实刚,似断实连,纸上之虾似在水中嬉戏游动,一张白纸变成了一溪清水。实在是妙妙妙!

一说此画虾不像虾,用笔一般,线条一般,用墨一般,几无可取之处。

一说如此几笔也算作画,那画边上的字也只能算是尚可。

最终诸位裁判最终认定此画意境甚高,只是功力尚浅,为鼓励新画风的出现,他们最终给这画打了7分。

此时文蔓已经退到一边和沈清墨站在一起,听到7分的成绩,不由大是骄傲,这个成绩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沈清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再次闪过一次火光。

两轮比赛下来,贺兰子轩、温如画与南宫靖、夏含烟旗鼓相当,同时排名第一。

文蔓和沈清墨也顺利进入第三轮比赛。

时间已是中午。

芙蓉园里面有间酒楼,众人在里面用过餐,并稍事休息后继续第三项比赛。

用餐时,文蔓故意躲开沈清墨,和温如画、贺兰子轩坐在一起。

此时重新聚到红毯旁边,她的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如果说上午的书画比赛,她还勉强可以迎战。那么这次的合奏比赛,以她一窍不通的音乐素养,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应付。

合奏,顾名思义,是两个人一人一个乐器,共同演奏。

场上已经备好了古琴、竹笛、玉磬之类的乐器。比赛用的乐器可以自带,也可以用场中已经备好的乐器。

此时离比赛还有一会时间。

沈清墨瞅着两手空空的文蔓,漫不经心地道:“青璇姑娘擅长什么乐器?”

文蔓瞅着沈清墨,神情有些可怜:“对不住,沈公子,我只会敲鼓,乱敲的那种。”

沈清墨紧盯着她瞅了一会,盯得文蔓觉得自己脸上的面具快被他盯化了,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确认面具还在后,方吞吞吐吐地说:“沈公子,那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混过这一关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