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那边传来喧哗声,蒙古士兵一下涌入了地道,沈清墨的脚步却一直跌跌撞撞。

又行了一会,后面发出了一巨大的响声,显然是铁门被推到了,沈清墨又往墙上一按,又一道铁门堵在了地道中。

地道中不断有夜明珠照着脚下的路,只是沈清墨的脚步越来越蹒跚缓慢。

文蔓低低地道:“你还行吗?我背着你吧?”

沈清墨喘息着道:“还能支撑一会,我怀中有一包炸药,只要支撑到下一个拐弯处,你将炸药放在这边点燃,便会将洞口彻底堵死,他们便安全了。”

文蔓一听疑惑地道:“你哪来的炸药?难道完颜老师把配方给你了吗,我可是让他发过誓,无论对谁也不可说出炸药的配方。他虽是我的老师,也未免太不守信用。”

沈清墨喘着粗气道:“你还有心管这炸药哪来的,逃命要紧。”

文蔓怒道:“不行,你必须告诉我,我不愿做一名给大家带来血腥灾难的罪人。我必须知道……必须……必须……”

她正强调着必须,却觉得沈清墨闭了眼睛,身体便一动不动了。

她本能地颤了嗓子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倒是快醒来啊。”

这次沈清墨却紧闭了双眼,坚持着一动不动,文蔓无奈将他背在身上,一点点向前拖去。

没拖几步,便听后面轰然一声响。

第二道铁门又被推倒了。

她咬着牙一步步拖着沈清墨往前走。

在已经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时,终于见到了地道的拐弯。

拐过弯,文蔓将沈清墨放下,从他怀中掏出火药和火石,回到未拐弯前的地道,点燃了火药的引绳。

她又拐回来时,瞧见了后面涌来的一堆人,文蔓高声喊道:“别过来,马上就炸了!”

喊完,迅速跑到沈清墨身边,拖起他就往前跑,没一会后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声音。

……

文蔓拖着沈清墨灰头土脸地从地道的出口钻出来时,一个彪形蒙古大汉卢塔风正在上面等着他们。

他抱起了沈清墨,低声道:“文姑娘,我叫卢塔风,是沈公子的人,快跟我走。”

地道的出口在一个小山中。文蔓跟着卢塔风在山中转来转去,又下到了另一个地道内,并最终回到了他的蒙古包内。

这里是蒙古族边缘的大草原,卢塔风及他的家族是草原上的游牧一族。

卢塔风给她与沈清墨准备的蒙古包,夹杂在众多蒙古包中,甚不显眼。

卢塔风粗懂医术,他对沈清墨的伤口进行了精心的处理,并给他灌了很多中药。

沈清墨终于醒了过来,但总是醒一会,睡一会,迷迷登登,一副恹恹的样子。

蒙古包里有两张床。文蔓睡小的,沈清墨睡大的。卢塔风每日给他们送药与食物来,文蔓便做了照顾沈清墨的专职人员。

这日醒来,文蔓戴上面具,穿着蒙古姑娘的袍子,坐在蒙古包外呼吸冬日的味道。

虽是早上,冬日的干草在风中连绵起伏,一直扑向远处的一座小山。

有冰河从脚下流过,一直蜿蜒到远方。

一人慢慢行至她身边坐下,她没有回头,随口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沈清墨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幽幽地道:“你是不是该回锦华了?”

“为何?”文蔓瞄了他一眼。这几****都说不了几句话,今日看上去兴致还好。

“自你失踪后,南宫靖派人四处寻你,还特意托人找到我,这几****已派人告诉他已寻到你。”

“你是受他委托才来救我的?”文蔓淡淡地道。

“他委托我前我已来到蒙古。我的人出了问题,怎还需要别人通知我?”沈清墨的语气中似有些傲然。

“怎么定义是你的人?为你做事便是你的人?”文蔓仰望着微微晨曦的天空。

沈清墨默了一会道:“那是自然。我查到韩天成与蒙古暗中勾结,一旦让我寻到证据,韩琪雪绝不可能再成为七王妃,如今你为锦华立了大功,南宫靖专门派人去京城给你请功。舒经天的生意搭理得也很好,文氏钱庄如今有赶超银丰钱庄之势。南宫靖又甚欢喜于你,你在各方面都已具备了七王妃的资格。”

一阵寒风吹过,文蔓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莫名有些气闷,她紧了紧衣服,冷笑道:“你可真是为我成为七王妃操碎了心,宁可舍了自己的身体,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把我扶上七王妃的位置。”

说完这话,很久未听到沈清墨回音,忍不住转头过去,却见他脸色青紫,紧攥了拳头,半天方呼出一口气。

文蔓忙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清墨喘了口粗气平息了下,紧紧地盯着文蔓:“今日我还想问你,你究竟愿不愿意做七王妃?若是不愿意,我一定会把你连带流光翡翠,在洞房之前弄出来。”

文蔓站起身来,冷然道:“我还未考虑好,再说吧,外面冷,他们还是进账的好。”

沈清墨并未随她起身,突然捂着****,身子一斜,便歪到了地上。

文蔓吓得赶紧过去抱住他:“沈清墨,沈清墨!”

沈清墨艰难地睁了眼睛,用手臂揽了一下文蔓,向她一笑,便又昏了过去。

文蔓把他拖到账中,找来卢塔风,询问他的病情。

卢塔风为难地道:“公子的病情极不稳定,单受刀伤是不会如此的,恐那刀上面喂了什么毒药,我试过了好多种药,也不见效,我再出去打听一下。”

是夜,沈清墨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要水,一会又要水。

文蔓衣不解带地给他端了无数次水,正惶然不知他是怎么了,他突然就伸出手,一把将文蔓拖到他的床上。

他紧紧地箍住文蔓,让她不能挣扎,然后紧紧将她的脸贴到他的脸上,然后……然后……

然后他就做了恋爱中男女最初做的事。

文蔓起初是抵触的,然后就慢慢被他融化了。

沈清墨捧着她的脸,低低地呓语:“蔓儿,蔓儿,我喜欢你,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