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而无聊的一天过去,晚上猥琐老头儿再次出现在梦里。

杨凡有些不满:“不是说好了隔一天的吗?”

老头瞪了杨凡一眼:“今天算第一天,不服吗?”

“服、服、服,咱俩都是文明人,你别动手。注意你的态度,还有,转过身去。”对于练功时候的环境和心态,杨凡虽然没有刻意去追求,但作为一只菜鸟他还是必须千万小心,无数经典武侠剧都告诉他走火入魔是多么的可怕,半身不遂都是小的,不孕不育才是可怕。

老头哼了一声,倒是很守信的转过身去:“这化龙诀共分九卷,前五卷分别是强化眼耳鼻舌身这五感的,第六卷强化身体,第七卷强化意识,第八卷强化经脉,第九卷增强气血,练好此九卷,即便你不会任何武功,也可以让你在面对任何高手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

“提问,”杨凡举手,“请问哪一卷是补肾的?”

“补……补肾?补什么肾?”老头儿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跟我这儿装纯是吧,你个老油条,你是枪神你会不知道?”见老头儿一脸茫然,杨凡猥琐的说道:“就连我这个从未出过枪的外行人都知道,天天喝肾宝,她好我也好,肾不好你让我拿什么行云布雨枪战群雌?”

“不是,你就不能想一点高雅的东西吗,比如说建立功业,造福天下什么的。”杨凡的下贱让纯洁的老人家有些无语。

“建立功业不如建立后宫,造福天下不如制造人类,我一向认为没有个人的性福,就没有全人类的幸福。”杨凡义正词严,把自己的猥琐上升到了理论高度。

面对杨凡的侃侃而谈,老头儿都不知道该去怎么反驳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个肾跟很多东西都有关。肾要好,身体肯定得好,经脉也一定要强壮,气血一定要充足,有了这些你还怕你的肾不好。”

杨凡想了一下:“你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好,咱们开始练习吧,我一定好好学。”

这一晚上,老头把所有的心法口诀一股脑教杨凡背下来。口诀生硬拗口,好在都不长,一篇最多不超过二十句,又经过老头一番解释,杨凡理解了个大概。

化龙诀说到底不算是主动技能,而是一套逆天的被动技能,通过改善自身的条件,增加身体抗性,同时增加回血回气的速度。试想两个功力一样的人同时捅了对方一刀,一个都要失血休克了,一个早已恢复如初,胜败还有悬念吗?化龙诀虽然不能直接把人打死,但对于一向奉行和平主义和逃跑主义的杨凡来说是再好不过了。武功再好也怕菜刀,打架总会受伤,遇到高手说不定还会挂点,逃跑就安全很多。总的说来,杨凡对化龙诀是极其满意而且充满期待的。

然而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两天,这个年代的夜生活本来就少,何况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里,一天到晚见的就是这仨人,还都没共同语言。逢练功的日子还好点,那老头儿虽然不好相处,但还能说说话。一旦哪天不练功,杨凡对苍姐姐的思恋就会泛滥成灾,抓心掏肝般难受,自已以前还能靠上网打发时间,现在就只能早早上床之后在上面翻来覆去烙饼。

“啊,没有电脑,没有网线,没有苍姐姐,每天晚上还有一个老流氓骚扰,这样的日子怎么活,”杨凡仰天长啸,声音在整个山谷间回荡。

一切的负面情绪坚定了杨凡回家的想法。回家之路虽然被断绝,但杨凡还有其他办法。看过书的都知道,穿越有两种,一种是带着自己的身体穿越,姑且称为全穿,还有一种就是灵魂穿越,跟夺舍、鬼上身差不多,可以称为半穿。既然全穿的路已经堵死,半穿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有点难受,而且风险很高,但要是能一不小心穿越到哪个家里有钱有势,自己相貌英俊的富二代身上,那就赚大了。打定注意,稍作准备,杨凡开始了自己的回穿之路。

回穿第一招,上吊法。杨凡找来一个绳子挂到房梁上,然后系成一个圈儿,把脖子套进去之后,同时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然后大喊一声“我爸是李刚”,双脚一蹬脚下的凳子,身体立刻悬空。

难受,这是杨凡的第一感觉,随后头部和脸部开始觉得发肿,眼睛开始模糊,杨凡知道这是大脑缺氧的表现。

“加油,就快成功了。”杨凡继续鼓励自己,然而下一秒就听咔嚓一声,不仅杨凡的身体,就连整个房梁都坍塌下来。赵政家的房子因为年代久远,房梁在风雨和蛀虫的破坏下早已腐朽不堪,杨凡的体重直接让房梁折断。这一次回穿的最终结果是杨凡帮他们家修了三天房子。

回穿第二招,撞墙法。撞墙法的优势就是一个快,秘诀同样是一个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脑袋撞墙,瞬间见就能解决问题,缺点就是疼,而且心理压力大。杨凡也是试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的,然而比起赵政家的房梁来,他们家的墙更是不堪一击,杨凡整个撞进了他们家的猪圈,还被二师兄的后代们一顿猛舔,还以为是又来了兄弟呢。这次回穿的结果是刚给他们家修完房梁,又帮他们家砌了两天墙。

杨凡深刻反思两次回穿失败的经验,发现最大的问题就是该高的不够高,该硬的不够硬,该结实的不够结实,同时地点还不够隐秘,好像每次冥冥之中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止杨凡的行动。所以这一次,杨凡来到一处隐蔽的悬崖,准备来个跳崖回穿法。然而还没走到悬崖边上,就被赵政一把薅住,随即又被后面赶来的赵大爷像捆猪一样捆起来。边捆赵大爷还说:“幸好我发现你有自尽的想法,让我儿子在后面悄悄跟着,不然这一跳必死无疑。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要自杀,哪有过不去的坎儿?”任凭杨凡如何解释,赵大爷都不听,把他扔到家里的地窖,直到两天后杨凡对他们发誓不再自杀才被放出来。

已经做了所有努力,一切回穿的办法都失败,只能说明这辈子他注定要留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杨凡往已经坍塌的白狐洞走去。既然注定不能回去,总要向过去做一个了断,白狐洞就是最佳场所。

白狐洞前,杨凡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向父母、向同寝、向苍姐姐、向暗恋的学妹、向欠钱不还的朋友、向邻居王大爷一一告别。

“哭吧,哭过之后便是新生,”易月不知何时出现在杨凡身后,不说话也不安慰,只是默默的站着。

“你放心,哭过这一回我就振作了,”情绪渐渐平复的杨凡正要感谢易月的开导,就听见一个悦耳但是肃杀的声音传来:“这里是他的新生之地,也将是你的往生之地,多年不见了,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