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开说完了,再次侧脸看了看身边的杨秀清。()

“咳、咳……嗯……”杨秀清在先咳了几声之后,接着又清了清嗓子,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以恰如其分的友好姿态,运用精心编织出来的一种其实已经完全腐烂变质的所谓文化美丽光环和巨大的财富效应,来麻醉和迷惑对方,使对方走向一种绝对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给自己培养掘墓人的歧途,在若干年后,不用咱们一刀一枪,咱们的对手就会彻底地完蛋。”

杨秀清眯缝着眼睛,看看郑南,又瞅瞅林海丰,“这是当初郑南兄弟和你海丰老弟,一起提出来的对俄总体战略。虽然已经六七年过去了,俄国人还没有真正地完蛋,但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还没到花了的地步,都应该已经看到了他们那种早晚都要败亡的征兆。”

“说实在的,我之所以过去一向很是忌惮那些穷酸的文人们,甚至还很不愿意与他们为伍,其实也是早就看穿了那些穷酸们天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耻嘴脸。你海丰老弟和郑南兄弟的想法和做法,不管怎么说倒是验证了我从前的看法,穷酸可并不是啥事都干不来的,用他们去败家,那是真真正正地找对了人。所以说啊,一直以来,对两位兄弟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来,我可是很佩服的,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富有那个什么什么性的……”

杨秀清的记忆那是相当地好,他前面重复的林海丰和郑南在六年多之前所说过的话的时候,可以说是一字不差。不过,对于一些平日里用的太少的新词虽然脑子里面也有,但当话赶着话想起来就要用上一用的时候,总还是显得有些不是那么地不凑手。

于是说到“那个什么什么性”之际,他同时还瞟了洪仁一眼。

“哦,是创造性。”

“对是这个,非常富有创造性!”杨秀清冲洪仁点点头,然后又看着林海丰和郑南二人继续说到“为了这个目的,咱们既要变着法地会他们一切都应该学会的那些东西,还要替他们收容和养育那些在国内混不下去了,不得不到处流亡的失意者实花了不少的钱,也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但是,这很值得。看到一头原本很像凶残的老虎一样的国家,居然正在咱们的努力和教化之下,逐步地要变成一只乖顺的小猫,哪能没有那个成……成……”

“成就感。”这次没等杨秀清看自己仁就赶紧地提醒。

“是啊。当然要有成就。”

杨秀清瞟了眼洪仁说边盯看着林海丰。“你们不像我地都快掉渣了。你们都是文化人子里地弯弯肠子自然也就多。不管怎么样。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那总是一种相当高地境界。说实在地。虽然过去我也和大家一样。总是支持你所提出地那些对外策略。但是。我一直支持地其实还都是你那种能在外面捞钱地行为。”

看到此时林海丰地脸上。忽然又整出“嬉皮笑脸”地神态。杨秀清一扳脸。“你别跟我鬼笑。这么大地一个家。干点儿什么没钱行?我当然要认钱。但对你那种到处乱插手地做法。我曾经是在心里很不舒服地。我相信。按照咱们现在地力量。咱们是有能力把国门看得死死地。我同时还相信。只要我们不愿意。谁也没能耐会踏上我们地土地半步。这么好地情况下。难道我们好好地过自己地日子不成?”

杨秀清说到这里。轻轻咳了一声。同时还瞅了瞅石达开和洪仁。随后又接着说到。“不过。慢慢地我也就理解了。就好比刚才郑南兄弟分析地那样。在一个朊脏不堪地世界里。是不会有独善其身者关起门来独享太平日子地所谓好机会地。

要想自己能安稳地过日子。你还真就得想方设法地去搞乱别人。

可我有些糊涂地是。如今被咱们收留和养起来地那些洋人。并非单单只是来自俄国一家。美利坚国地、英国地。甚至连法兰西跑来地人都有。既然咱们不仅能专门给俄国人酿造一壶上好地**汤。还会叫他们喝地是迷迷糊糊、舒舒服服。那咱们怎么就不能照方抓药。也采取类似和平地手段。去整治那些需要整治地人。比如英国人呢?怎么转来转去地。咱们还是离开不了打仗……”

这个时候,门口的一声“报告”,打断了杨秀清的话。

林海丰侍卫长韩慕岳,瞅瞅屋子里的五大常委们,一脸歉意地笑了笑,将一份内务部的最新文件交到了林海丰的手上。

韩慕岳出去了,林海丰连看都没看这份文件一眼,继续毕恭毕敬地等着杨秀清的下文。

而杨秀清先是瞟着韩慕岳的背影,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才抬手一点林海丰,嘴一撇,他说他很清楚,你林伙一定会找出一百个需要打仗的理由,来应付大家,可这些他都想听。他甚至还一拍身边的石达开,直截了当地告诉林海丰,就在前些时候,他还曾跟他的达开兄弟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力所能及,那么,贩卖什么都没有贩卖战争所获得的利益更大。

不过,杨秀清说他说的这个战争,完全是与林海丰心里所想的那种战争不同,他是喜欢看别人打仗,但他喜欢的却是当别人相互之间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自己却能躲在一边偷摸地笑着数钱。当然,如果被逼无奈的时候,小小不严地跟敢在天朝面前捣蛋,影响了天朝数钱的惬意的人动动刀子,那自然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而你林海丰不同,你小子折腾来折腾来去,眼看着却要给咱们天朝自己折腾出来了一场大战。

杨秀清数落林海丰,大家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谁也不用细想就会知道,像这样一场世界性的大战一旦爆发,那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另外,打仗是需要师出有名的,而除去这个用来招摇的大旗之外,打仗总还要有个最终的目的,还得能看出未来的结局。而如果参加了这场大战,又会不会叫自己也连带着伤筋动骨呢……

“你老弟有必要诉我们这一切。”

杨秀清看着林海丰,最后到。

林海丰点点,不过,在他要给大家说明这一切之前,他先在内务部的那份文件上赶紧扫了一眼,原来,这只是一份内务部例行的关于美洲战事最新的情况报告。但再一扫之下,他的眉头也不由得往起一凑。

接着,他神情极其庄重地看了看的四位同事,“其实,大家是误会了我一开始所说的话了。我的宗旨是,尽管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必须要鼓动各国对现有世界的格局进行重新洗牌,但同样也是要争取远离和避免战争。但是,有些事情是不易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即便你再不想战争,但战争同样也会找上你。刚才达开兄分析的很透彻,英国人虽然暂时也不想公开跟我们在战场上较量,但他们却自始至终也没有放弃过要跟我们清算的梦想。所以,他们才会在我们的周边不停地放火,所以,我才会坚决主张与俄国修好,并在暗中支持印度及婆罗岛上的反英力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破英国人对我们的牵制,确保我们的本土平稳。”

林海丰说,作为当今界头号殖民大国的英国与俄国有着很大的区别,这是一个相当自负和自傲的邪恶国家,对于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他们根本都是不屑一顾的。所以,要想将在俄国使用的策略,照本宣科地再应用到英国人的身上,那无是对牛弹琴。要想制服这种习惯于用武力炫耀自己的邪恶的国家,唯一正确的手段,就是,也只能是以暴制暴。

法兰西早就有不满足于做国人的跟班和打手之心,更不情愿英国人对它所能主宰的欧陆指手划脚,同时还给它戴上了一道道的枷锁。所以,天朝只有充分利用好法兰西的势力,以及那位拿破仑三世的狂傲之心,来彻底地摧毁英国这个世界老大。

在谈及法兰西的整体实力的时候,林海丰说石达开和洪仁都有一个惯性的误区,那就是片面地看到了法兰西与英国人之间在军事上的差距,以及法兰西近几年的政治格局的悄然变化。

不错,如今的法兰西,革命党人的势力已经渐渐有了一定的基础,并逐步渗入到了军队及社会的各底层。所以,拿破仑三世入侵墨西哥之际,遭遇到的是国内一片的反对声浪,甚至于工人要举行罢工、商人要闹着罢市。

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

难道法兰西的革命党人就是为了单纯地要反对政府,才会反对政府所做出的一切举动而不分好赖?显然不是。如果法兰西所卷入的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正义战争呢?林海丰认为,如果是这样,那么,法兰西的革命党人就会坚决地与政府站在一边,法军的战斗力就会有一个根本的改变。当然,即便是这样,林海丰也不认为法兰西能够战胜英国人,但他相信,法兰西会把战争维持上数年,这就足够了。

“杨主席刚才说过,战争需要师出有名,不管对我们,还是对那位拿破三世,这都是当然的真理。现在,我给各位读读这份内务部关于美洲战事的最新报告,也许我们就知道接下去该做些什么了。”

林海丰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报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