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伤口,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判断出来,是蛇咬的。

我心头猛颤,动作迅速地扯掉了她的裙摆。

“哎,叶天你个小色狼,人都这样了,你还要占便……”

“闭上你的臭嘴!”我恶狠狠地瞥了眼范建,将裙摆拧成一股勒住了刘诗雅的大腿根,她疼得娇躯翻滚,死命挣扎,情急之下,我大喊,“秦蓉,赶紧摁住她!”

没想到就这句话,又让范建钻了空子。

“好小子,竟然敢直呼秦总的芳名……”

“闭嘴!”这回,连秦蓉忍不了了,直接冲着他大吼。

范建吃了瘪,嘴角狂抽,站在一边,旋即又笑道,“我也过来帮忙吧。”

“不用了,好了。”

我扎好她的大腿,刘诗雅折腾得疲惫了,逐渐昏迷了过去。

这就代表着毒液已经开始作用她的神经系统了,只是很奇怪,她的伤口鲜红一片,却未出现任何中毒的症状。

“这样就好了吗?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蓉面色苍白,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急促。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呵,不知道你装什么X啊?”范建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显得自己多有能耐似的。

我懒得搭理他,刘诗雅的生命危在旦夕,我必须马上想出办法。

灵机一动,我俯首于她的腿边。

“你要干嘛?”

这暧昧的姿势吓了秦蓉一跳。

“吸毒液……”

没多作解释,我张开嘴巴吸住了那两个血洞,用力吮吸,一口一口地吐向海滩。

范建跑得远远的,生怕溅在他身上,还不忘对我的挖苦讽刺,“我看呐,你是想趁机调戏她吧?”

“范经理,你够了!”秦蓉起身,美眸闪过一丝深深的厌恶,“你要找存在感,也得看看什么场合吧?”

范建尴笑道,“秦总,我就跟叶天闹着玩呢,嘿嘿……”

心头生出一股暖意,在大是大非面前,秦蓉但也有点用处。

我足足吸啐了半个小时,直到伤口再也洗不出来血液。

秦蓉贴心地递给我半块处理好的椰子,“辛苦你了,用这个漱漱口吧,也不知道诗雅会不会好起来?”

“其实,你关心的人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干嘛非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接过椰子,我啃了口,含糊道,“吉人自有天相,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据我所知,一般如果被毒蛇咬,伤口都会出现黑色脓血,她倒好,鲜红鲜红的……”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秦蓉一脸好奇。

“我哪知道啊?”摊了摊手,我嘱咐道,“你有空就多喂点水给她吧。”

到了下半夜,刘诗雅总算是醒来了。

她的脸色特别差,我问她现在感觉如何?身体是否有异样啊?刘诗雅乖巧地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到麻麻的,跟打了麻药似的。”

麻痹感?

莫非那条蛇没有蛋白质类毒素,只会分泌麻痹物?

一定是这样,要是中了蛇毒,刘诗雅肯定不会这副样子。

“你真走运!”我笑了笑,转身又破开两个椰子,给了她和秦蓉。

范建在那砸吧着嘴皮子,馋得咽唾沫,“嘿嘿,叶天兄弟,给我的呢?”

我斜了他一眼,“你残废啊?自己去摘啊?”

“你……”范建一双鼠目瞪得老大,梗着脖子拿食指指着我,“好,好得很!”

随后,甩手走向椰林,边走边念叨,“什么玩意儿?老子就不信了,没你我还吃不到椰子?”

这种腹黑的家伙,一有风吹草动就翻脸不认人,我要还给他食物吃?那我不就是白痴了?

海风习习,吃了椰子后的刘诗雅气色好了许多,她诚挚地向我道谢。

“别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在这里,我们只有团结协作才能活下去。”

“没错!”秦蓉赞同地点了点头,当我看向她时,神色却变得怪异起来。

我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挤兑她的机会,随即调笑道,“呵,现在赞同团结,先前也不知道是谁让我滚的?”

秦蓉的俏脸顿时羞成了红苹果,她轻咬着嘴唇,迟疑了半晌,堪堪道,“对不起,白天是我说话太绝情了。”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不然我还以为你胸大无脑呢……”

“叶天!”秦蓉的面色刹那间暗淡了下来,指着我吼道,“我向你道歉,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调戏我,请你放尊重点。”

“得,您厉害,行不?”

转身走向海滩,我叹了口气,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就温柔了一小会儿。

“咕噜噜……”

刚才跟澳洲野狗周旋,消耗了不少能量,肚子饿了。

这会儿涨潮,有不少鱼虾被冲上了海滩,有条身长超过近半米的鲶鱼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几个箭步冲了上去,虎扑向前,抱住了那只鲶鱼。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它一尾巴抽飞了,那只娃娃鱼竟然平地生出四条腿,拖着肥胖的身子跑向了海里。

“卧槽!没眼花吧?”我揉了揉眼睛,确实见那只鲶鱼有四条腿,诡异的很。

不对,那是娃娃鱼!娃娃鱼可是淡水鱼啊?海里怎么可能有?

管它呢,反正它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事物了。

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就像只小猪猡,刚走进海水里,就被一个大浪给冲了回来。

然后,它又锲而不舍地冲向海面。

如此往复,我还以为时间被回放了呢。

“喂——”我冲着庇护所那边大喊,“想吃娃娃鱼吗?想吃就来帮忙,把我的石斧拿上!”

哼!这家伙刚才甩了我一尾巴,虽然没有伤到我,但着实挺疼的,今天,它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没多时,秦蓉就和刘诗雅跑了过来,见到那只蠢萌的娃娃鱼,纷纷绽放笑颜。

“这家伙是猪变的吧?”刘诗雅忍不住捧腹。

“确实挺像的。”秦蓉将石斧递给我,“要我们怎么做?”

我轻佻地对着她吹了个口哨,“你们俩在海边守着,别让它下水,我把它赶到沙滩上再收拾。”

“流氓!”秦蓉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走向海面,刘诗雅跟在后面,怯生生地问道,“秦总,它会不会咬人啊,我害怕……”

“不会的,它咬你,你就用脚踢它。”

“哦哦。”

两个人站定,开始驱赶那娃娃鱼,我守在旁边,待潮水再次把娃娃鱼送上沙滩的时候,猛地跳过去,对着它手舞足蹈,厉声大喝,那畜生吓得往沙子里缩了缩,竟灵巧地钻过我的胯下,跑向两女。

“喂,它来了,赶紧守住啊!”

秦蓉和刘诗雅对视一眼,手牵手开始跺脚,那畜生受了惊又往回跑,想从另一边逃走,我借机跑过去一脚把它踢向沙滩,“砰!”一声巨响,砸得平地惊雷。

“哎呦,谁他妈的扔我?”

范建悲惨地喊道。

我呡嘴偷笑,暗想他不会这么倒霉吧?赶忙跑了过去,那家伙的一根腿果然被娃娃鱼砸在身下,表情痛苦,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小的椰子。

“又是你个衰仔?砸死我了,不行,你得赔钱!”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大哥,有没有搞错?荒岛上你也碰瓷?大不了待会我给你点鱼肉咯。”

“鱼肉好,鱼肉好。”范建笑眯眯着将腿抽了回来,一点儿都没有的站起身。

我暗自纳闷,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把腿伸进去的呢?

俩人谈话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娃娃鱼似乎动了动,接着,它突然翻身而起,又向海边跑了。

“奶奶的!”我气急,直接将石斧扔了出去,砸进了它脑门,本来还想留个全尸,做个烤全鱼,非要逼我动粗!

谁想那畜生生命力特别顽强,挨了一石斧居然跑得更快了。

旁边的范建一副见鬼的神情,我捡起一块石头,即刻冲上去,砸在它的腰部。

“唔啊……”它竟发出一声类似于婴儿的凄厉惨叫,渗得人心底一凉。

娃娃鱼伤口流出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近海的海水竟开始翻腾,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钻出来似的。

不好!

我如坠冰窖,忙朝着还待在海边的两女大喊,“快跑啊!”

话音刚落,一根带着黏液的深红色触手,破开海水,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