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冬去春来,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眼看着就要春耕了,里正把全村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吴地主也从府城赶了回来,他这几个月酒楼开下来,每天奔着玉米面做的吃食来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君晟还说要留着来年的粮种让他限量供应,搞什么饥饿营销,弄的每天没开门就堵一串排队的,人家排队来送钱不能收进兜里,简直太痛苦了。

看着人都到齐了,里正敲了敲锣,让大伙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就让陈家的几个男人去守在了谷场外面,里正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说道:“今天叫大伙来,我是有件好事要跟大伙说的,但是,在说之前,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事他事关着全村人的好处,所以但凡走漏出去的,男的打断腿撵出村子,女的沉塘!嫁到村里的不许告诉娘家,家里有外嫁的女儿回来,也不许告诉,还要管好家里的小孩子,只要走漏出去一点消息,不管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全都照族规来办,不姓吴的也一样,做不到的现在跟我说,我给你把户籍迁出去,以后就不是吴家庄的人了。”

吴里正说到这里,缓了口气,下面果然嗡嗡的议论了起来,有那沉不住气的纷纷大声的询问了起来,吴里正也不理,等议论声小了,吴里正才问道:“有没有谁家要搬走的,现在说还来得及,等下听了消息再想走,就要照规矩办了!”

“里正,都多少年的老住户了,就是灾荒年逃来的都住了少说二十多年了,这里就是我们的根,啥事你就说吧,既然是好事,也别上来就喊打喊杀了,真是事关全村人的利,谁走漏出去,你要打断他的腿,我吴二牛给你递棍子!”

“里正你就说吧!我家不搬!”

“那我就说了,去年夏收,广晟地里的粮食大伙也看见了,那粮食先不说别的,单亩产就顶种两茬麦子,广晟打算让全村人今年都种上,粮种他来出,种出来一斤玉米换一斤白米,秸秆柴火的还都留给你们,不换也行,只能自家吃,不许卖到外面,做不到的就不要种,还是那句话,不种可以,别到时候眼红别人家赚了钱到外面嚼舌头,漏了外面别怪我不讲情面!”

“那玉米要比麦子晚熟吧,收了玉米就不能种二茬了。”

“里正都说了,那米产量高呢,种一茬顶两茬,收了再种点豆子啥的,等于一亩地种了三茬哩!”

“真有那些?种不出来咋整?里正!要是种出来没那么多,又误了二茬,那咋办?”

“啥咋办,我说的话都不信了!”吴里正本来就觉得说少了,明明亩产两千斤的粮食,怕吓到他们才说顶两茬,连这点都被怀疑,气的就要跳起来。

“里正大叔,让我说两句?”君晟一看里正这急脾气,说不清再把他气着,赶紧递过去一杯茶水。

“广晟你说!随便说!你说啥就当是我说的,谁不听你让他来找我!”

“刚才里正大叔也说了,种出来除了可以留着自家吃以外,是要全部换给我的,我也不骗大家,一斤剥好的玉米粒,换一斤细白面或者一斤白米,如果一亩地少了一千斤,你就是只种出一堆光杆来,我也给你一亩地一千斤米面,种的多了不限。

你拿得出玉米,我就拿得出大米,换回去的大米白面你们可以卖,但是玉米,谁让我发现弄出吴家庄一粒,我都要让里正大叔给我做主,现在要种的人来我这记一下数,明天到我家来领种子。”

大伙一听就是种出光杆来都给米面,敢下这种保证那就是说那粮食绝对亩产过千斤了,里正和吴地主都在,虽然听着挺吓人,可没有一个不信的,难怪说漏出去消息就要打残打死的,老天爷啊,种了一辈子的地,亩产过千的粮食,不种一次都对不起自己手里那杆锄头,大伙默契的一家派出了一个男丁,排好了队轮流到君晟那计数,君晟手里拿的是一个硬皮笔记本,笔也是现代的软头水笔,是他昨天就准备好的。

登记每户要种的数量就登记了半天,虽然每家每户都种了,但是少的只种了一亩,最多的那家才种了五亩,最后统计下来才一百多亩,全村可是有五百多亩地的,里正听了这个数气的直骂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

第二天各家各户都让男丁到君晟家领了种子回去,又纷纷跑去陈家打听玉米到底咋种,陈家人也说不出个啥,就说按照一般庄稼伺候就行,大伙一听没啥特别的要求,就都回家准备春耕了。

吴地主看到玉米都种下去了,才松了一口气,雇了一队马车把君晟剩下的玉米全拉走了,当然这个‘剩下的’还是有水分的,君晟的空间里还是藏了不少的。

君晟的三十亩地今年没全种玉米,他种了一亩花生一亩向日葵,还有一亩地的芝麻,眼瞅着就要院试了,也没时间再操心地里其他的,种了这三样就又回去读书了。

五月初冯学正派人来通知了他一声,说是今年望山县就他一个童生参加院试,所以考官就不过来了,让他去府城跟府城的学子一起考,没办法君晟把陈田安顿给顾老先生,就一个人去府城了。

岐州府的院试在五月二十,君晟提前了半个月到的,结果发现自己居然来的晚了,赶忙去府学拜访了学正,送了一葫芦美酒投其所好,才打听出了些有用的消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君晟赶紧把诗赋又捡起来温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