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

我话音未落,左侧前方的草丛里‘嗖嗖嗖’飞出来一连串的回旋镖,晃着寒光,直朝我们扑来。

我愣了愣,叶雨直接把我给扑倒在身下,扛起我就跑,身后传来一阵阵叫骂,听那口音,似乎是岛国人。

也对,我说刚才那武器怎么那么熟悉呢?

是忍镖!

难道杀神里有日本人?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让叶雨把我放下,迅速拉弓搭箭,朝后面紧跟而来的人影攒射。

猿人的弓,精度相当差,反而浪费时间,我试了两次,劳而无获之后,就赶紧把弓收起来,疲于奔命了。

一直能听到背后那帮人跑动的声音,可他们始终没有追上来,我下意识地在往来时的方向跑,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秦蓉那边,可什么也不知道啊,骤然跑过去,只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算了,与其都死,还不如让她们活下来。”

我暗自思忖着,拉了一把叶雨,让她调转方向,两人朝着西北方向跑,叶雨显得很疑惑,但她对我十分信赖,也没有多问。

草木不断在眼角泛过,忍镖不时地飞过我的身边,一些准头好的甚至已经扎在了我的背上,很疼,但也得坚持了。

但愿这玩意没毒吧。

跑着跑着,眼前的植物愈发茂盛,到最后全变成了一种常见的青草,只不过是大个的,跑上去比人的腰还高。

这地方极其容易隐藏大型蛇类或者毒虫,我吓得不敢落地,脚尖一点,就赶紧跳起来。

“呀!”

突然,跑在我身边的叶雨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小腿肚上扎上了一枚忍镖,鲜血横流。

“你没事吧?赶紧起来啊!”

我迅速折返,想要把她给拉起来,谁知叶雨却强硬地推开了我。

“快走,别管我!”

我一愣,马上大骂道,“说什么呢?赶紧走!”

我不容置疑地拉住了叶雨的手腕,却再一次被她推开,她没有往日小绵羊的样子,歇斯底里地冲我大吼,“快走啊,你再墨迹,我们都得死,如果能出去,帮我照顾好秦晴,一定要带她去文明世界……”

那一刻,她已经泪目,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准备以死相搏,我全身震颤,‘啪’一下脆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叶雨的脸上,“你放屁,要看你自己去看,我绝不会抛下你,来,我背你!”

叶雨‘哇’地一声就哭了,抹着眼泪道,“有你这话,我死都值了,别浪费时间了,他们已经冲上来了。”

“浪费时间的是你!”

我强硬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我的背上,悍然起身,叶雨的身高在那摆着,将近两米,体重自然也不可能轻,我估摸着少说也得有两百斤,几乎压得我直不起腰来,但,我拼命地告诫自己,决不能放下!

“起——”

我嘶叫一声,脚下挪动步伐,逐渐加快速度,到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天哥你……”

背上的叶雨感激涕零,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恍惚,这特么还是我吗?超越人体极限了,反正,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是拼了命撒丫子往前面跑。

人力毕竟是人力,马上我就感到那些人逼近,划过身边的忍镖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这帮小鬼子的储物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扔了老半天了,无穷无尽吗?

“啊……”

我和叶雨不住地嘶叫着,因为那些忍镖有不少扎进我们的背上,火辣的疼痛伴随着血液的流失,面前的青草已经到了我咯吱窝的地方,我也顾不得什么蛇虫鼠蚁,拼命地压榨着自己。

忽而,脚下一软,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背上的叶雨也被我给抛飞了出去,我们俩像个滚球似的,沿着山坡一直往下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砸在了一堆青草堆里,而后,脑子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无边的疲惫吞噬着我的精力,我陷入了梦魇,迷离中,我感到大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猛地惊坐而起,一手抓了下去。

“艹,原来是个蚂蟥。”

我赶紧拿刀将它给刮了下来,起身抖了抖衣服,又从里面弄出了几只虫子,这里还是那个草丛,叶雨就躺在我身边不远处,我赶紧叫醒了她。

两人一合计,基本都受什么大伤,只是各自背后还背着四五枚忍镖,互相拔掉后,我们互相帮衬着,用唾液给伤口消了消毒,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好点了。

“天哥,这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刚醒不久,看样子,那帮忍者没有追上来。”

叶雨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我忍者是什么?国仇家恨,我又跟她说道了说道,眼看太阳已经升到中午了,看来,我们至少过了一夜,秦蓉她们肯定担心死了。

“走吧,先看看能不能走从草丛……”

这一带的青草简直太茂盛了,生得有一米多高,能隐藏好些东西,我们俩一路采用‘打草惊蛇’的方式前进。

走着走着,落到我身后的叶雨突然惊呼起来。

“咋啦?”

这次显然不像是有危险,而是她盯着我的后背,我有些困惑,问道:“我后面有什么?”

“你先转过去。”叶雨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伸手在我的后脑勺摸了摸,马上又缩了回去,“是真的,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

“到底怎么啦?”我有些不耐烦地道。

“哦,是这样的,你后脑勺长出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具体我也描述不清楚,像是一道疤,不过是橘红色,乍一看,又像是一个竖眼。”

“艹!”

我骇然大惊,赶紧伸手去摸了摸,后脑勺中间确实有了个轻微的凸起,圆鼓鼓的,中间有一道缝。

“天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我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这东西到底怎么出现的?难道是在我晕厥的过程中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给寄生了?

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忙道:“叶雨,你拿刀给我挑出来。”

叶雨嘴角狂抽,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天哥,你瓦特了?后脑可是相当重要的,你不怕把你给挑成智障了?就算要挑,也得回去等韩医生给你挑,我手笨,回头再把你给挑死。”

“咳咳,怎么说话呢?”我捶了她两拳,这丫头,悟性高,一直跟着我身先士卒,跟我们待久了,俏皮话倒是学了不少,让我想起了当年中学时,那个老往我身边晃荡的女同桌。

一样的乐天派,一样的‘憨厚’。

不过话说回来,那玩意似乎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就让它先待着吧。

我们俩继续上路,一直到下午的时候,都没能走出这片草地,我俩累得睡在草地里休息,忽而,吹来了一股子凉风,风中带着烤肉的味道。

我霍然起身,正巧撞上叶雨的渴望目光,两人一拍即合,顺着香味追寻了过去。

大概十五分钟后,我们走出了草丛,迎面是一条开出来的通道,那一面还是一望无际的草丛。

这条路的尽头,摆着一个大大的烤野猪头,和一些瓜果。

“天不亡我啊。”

我俩兴奋地扑了过去,囫囵狂吃,正吃着,不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俩茫然对望,仔细打量,这才发现,墙壁有个形貌怪异的浮雕。

“这些东西,是供品!”

我刚拉着叶雨往草丛里钻,那边突然大叫起来,“喂,快来人啊,有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