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在刚才被哑巴大叔强了之后,就在他告诉她是她刺激到了他的穴位才导致他失控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没那么恨他了,甚至已经原谅了他的暴行。

但,他的那番话,又在她脸上留下了狠狠的几个巴掌,将她彻底打醒。

她素来是个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人,只是现在,她好难过,心里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刺了一样,破了一个伤口,那伤口,疼得让她呼吸不畅。

早就意识到了,那样的男人很危险,一开始她就不该招惹的。

为什么还会生出那种他对自己很关心很好的错觉来?自己真是愚蠢到家了!

一路上,黄连都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稻草人一样,失魂落魄的乘坐地铁,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学校。

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刚走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越野车,霸道地横在公寓门口大家都必须经过的地方。

心里瞬间被刺激得波澜壮阔,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就从车上下来,铁青着脸将她手腕攥住,拖上了车。

现在马上到了午饭时间,周围来往学生很多,黄连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脸上只剩下了强烈的轻蔑。

卓斯年和她一起坐到了后排位置上,见她居然一下都没抗拒,眸子里滑过一抹讶然,松开了手。

“呵呵,我还以为哑巴大叔你刚才没有尽兴,现在还想继续呢!”黄连忍着心里泛上来的委屈和酸楚,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和表情里满是不屑。

卓斯年两条剑眉紧紧地拧着,沉声道,“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黄连冷呵一声,看向他,“怎么,您老人家很不满意?是不是我应该对你三叩九拜感恩戴德之后,再走?我请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您这张尊贵的脸,这副尊贵的身子,我这种低逼格的女人,哪配得上向您

叩头啊是吧!”

“你能不能理智点,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卓斯年对她一句接一句的讽刺忍无可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见她逼得仰头靠在了座位上。

黄连始终不带挣扎一下。

“你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否则待会等我从你这车上下去之后,你今后再敢揪缠我半分,我对你不客气!”坚决的语气,决绝的眼神。

看得卓斯年骤然缩了一下瞳孔。

“想跟我撇清关系?”男人蓦地就笑了,“你觉得你能撇清吗?”

“你又不是狗皮膏药黏皮糖,能不能撇清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她别过脸去,不看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了让姑奶奶我滚!”

恶心,现在看到他这张虚伪的脸,真他妈的恶心!

卓斯年咬了咬牙,他现在倒是变得被动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吃亏了?”他强压住满心的郁结,压低了声音问。

“不亏。能连续睡了你这么一个大人物两次,我怎么会是亏呢!赚到了!”语气冷漠,依然不看他。

“除了我,你还睡过谁?”男人忍无可忍,终是问出了让他纠结了一路的问题。

本来不想再来找她的,可是自从她从养生馆离开,他发现自己的心空得厉害,可是一想到她,又分明被一种叫不甘叫嫉妒的东西填得满满的,满得他冷静不下来。

听到这话,黄连的脸上和眸子里满是震惊,缓缓转过来看向他,“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

她错愕的表情让他更加恼怒,这是在装,还是真的没听明白。

“在我之前,你到底有过几个男人?”他的声音更加低沉,透着挫败,透着纠结。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乎的不是她的非处子之身。

但是,他必须知道,是哪个男人夺去了她的清白,却没有和她在一起。他一定要知道,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凭什么玩弄他卓斯年的未婚妻?

从她那敏感的身子他能判断出,她在男女之事上,并无经验。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和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之间,也并没很长久。

黄连这次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愕然得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讽刺!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他却在这里如此愤怒地质问她以前有过几个男人?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她给他的,不是第一次和第二次?

如果说方才在包间里被他强了是莫大的屈辱,那么他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对她黄连人格的践踏!

“我有过几个男人你不知道?你配做男人吗?跟你睡过的女人,有没有那种经验是不是处女你难道看不出来?呵呵。”强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震怒,她笑得格外自嘲和戚戚然。

“别误会,我只是想单纯地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卓斯年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他觉得自己的这句解释很可笑,更觉得自己解释的这种行为很荒诞。

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这么无聊?是从认识她开始的吗?

黄连彻底绝望,却发现人在这种被误解到无言以对的情况下,居然不生气不愤怒了,心里之前所有累积下来的委屈和不爽,竟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让一个自己已经不在乎的人的误解,谁要是放在心里,谁就输了!

想到这里,黄连突然感觉到心情格外舒畅,冷笑着问他,“你这么在乎我的第一次给了谁是吧?”

男人不语,看着她脸上的不屑和冷嘲,只觉得这车里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小得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好,那我就告诉你!”黄连挑着眉笑得充满挑衅,“我告诉你,我早就忘记我第一次给了哪个男人了,因为跟我睡过的男人太多了!多到我根本记不住,也数不清!”瞧着男人变得更加阴郁黑沉的脸,黄连心里非常满意,继续道,“我算是明白过来了,那一晚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是第一次吧?哈哈。像你这种尊贵骄傲的男人,肯定非常在乎你的第一次让一个肮脏的女人给睡了是吧?这样看来,我还真是赚到了!”